“两班贵族劣迹斑斑,借着这次机会清洗一批,把他们的财货填充国库。文官只会打嘴炮,大王离他们远点。外戚比较麻烦,像王后一族不少人背着官司,这不但会损伤王后的威望,君王的体面也遭到伤害,我觉得对外戚犯错的人充军,交到我手里管教,相信他们会明白事理的。”
“那这些朝臣要报复燕山君的心腹,我不好拦着啊。”“大王,之前我就跟你说过,要想清楚怎么当大王。现在这些麻烦我帮大王解决,但不可能所有麻烦都让我来处理,时间一长我就变成权臣,大王会被架空的。”“你不会。”“唉,我会不会不重要,重要的是别人会这么认为,到那时你是跟我决裂还是忍着别人的污蔑假装听不见呢?”
李怿低头沉思,过了好一会他才抬头看着王动,“我想请汉阳君担任我的老师,指导我如何管理国家,成为一个好的国君。”“你想好了?我的身份只是大明的普通人,请这样的一个人担任老师,你不怕别人看你笑话。”“我不怕,作为君王,连这点担当都没有,我不如回去当晋城大君享清福算了。”
行,既然李怿不在乎非议,王动也不会在乎别人怎么看。“现在我们四个成立一个特别小组,大王只负责观察和学习,我负责设定计划,你们两个负责执行,有没有问题!”“没有!”“对了,王后过来,你也别闲着,把我们之间的讨论记录下来,让大王有空可以查看。”“王后一个人恐怕不行吧。”“这就心疼了,好,不笑话你了,多找几个宫女来当秘书,不过先说好,这些宫女要是漂亮,我可都要带走,大王别舍不得。”
“这次的计划我称之为清淤,就是清楚朝廷上堆积的淤泥。主要目标是有违法乱纪行为的官员勋贵,目的是减少朝臣的数量,为国家财政松绑,同时竖立大王的威严,让这些欺辱大王夫妇的坏蛋尝尝厉害。不过我要强调一件事,你们在执行的过程中一定要掌握一个度,尽量少死人。我要让这些人活着赎罪。”
“大王,你看有什么要补充的?”“外戚只要有证据证明违法乱纪一律严惩。”李怿只是爱王后不是爱王后全家,外戚什么的他烦的要死,从小就烦。
“抓捕的顺序先小后大,若是遇到武力抵抗,灭之!”“是。”两个刽子手出去杀人,王动则留在王宫里保护李怿,顺便叫人把崔今英和长今找来。终于见到两位主角,王动示意坐下。“你是崔今英,父亲是崔村正,妹妹崔秀英对吧。”“是的大人,我是。”“你妹妹是我的侍妾,以后你跟我吧,燕山君的宫女都要清理一次,大王是不会要你们的。”
崔今英一脸无奈的瞥了李怿一眼,她当然知道会这样,所以也早就有出宫的念头,只是这位穿着随意的大人是谁,竟然娶了妹妹当妾室。“哦,汉阳君竟然在宫里还有亲戚,有意思。”李怿轻松下来开始八卦,慎王后拉了拉他的衣袖提醒大王注意威仪,李怿在王动面前真的没什么威仪,所以笑着不回应。
“你叫长今,你父亲的事现在已经平反了,所以你也不再是贱民之身,你想做什么我可以支持你,这也是崔村正的想法。”长今的鹅蛋脸真的很耐看,比崔今英漂亮的多。
“谢大人,谢谢崔伯伯,长今对医术很喜爱,想继续学习医术。”“大王,看来这个女子只能继续待在宫里了,外面没有地方安置她。”“没问题,我会给她一个学习医术的环境。”“谢大王。”
“好了,金英留下来当书记,等这件事处理完就送你回家,长今的事就拜托了。”王动第一次郑重请求李怿做事,李怿当然上心,让慎王后亲自安排长今的工作,免得被下面的人打了折扣。王宫里安静温馨,王宫外喧嚣血腥。尹春年带着王动的一千亲卫,成希颜带着五百义禁府差役,在都城里四处抓人。
一开始抓人,各种流言乱飞,有人说新君要处理燕山君余孽,有人说朝中大臣互相下手,两班贵族和各曹主官都跑到王宫想问个清楚,王动站在王宫大门前,冷冷的看着他们。让这些人里见过王动厉害的人收了声。
“你们听好了,这次是针对违法乱纪的恶徒,你们自己或者家中有人犯了王法,最好自己去义禁府投案,大王会****这些自动投案的人,但是,这个福利只有一天时间,逾期不候。”文官还好些,那些两班勋贵持着自身特权,纷纷吵闹起来,非要见驾不可。王动让他们吵,等到不耐烦了才摆了摆手,几十名王宫禁卫小跑着过来,手握刀柄一副随时砍人的架势。
“别说我不教而诛,在王宫门前喧闹,按照朝廷法纪,轻者杖刑重者处死,你们是想看看我敢不敢动你们对吗?”立刻就有大臣转身走人,尼玛这个家伙绝逼不是开玩笑,他杀人都不带打磕绊的。
第一天清淤行动抓捕了一百个嫌疑犯,王动就在王宫门外审案,这些嫌犯全都有确凿证据证明他们犯了罪,所以王动审起来很容易就能定罪。处罚则有轻有重,最轻的是一个经常当街调戏妇女的,判了劳役一年。最重的一个判处劳役九十年,这家伙就是个害人精,他喜欢玩弄人妻,看上顺眼的就抢回家,害的多个家庭妻离子散。
这些人里有官职的只占了少数,大部分是各种二代三代。他们的家人被亲卫隔在十来米远的地方,默默的看着王动审案。当最后一个案子宣判,人群发出嗡嗡声,他们没想到这次公开审案竟然没死一个人,看起来很严厉其实很宽容。王动看了看天色,“我去睡一会,有人来聒噪乱棍打走,求见的让他们等着。”
禁卫将洪江河恭敬的送王动离开,这位突然冒出来的新贵着实厉害,有传言他就是在三角山立起清君侧大旗的那个叛逆,领着几百村民连续击败朝廷大军,昨天进城的私兵里就有不少熟面孔。
南阳君和汉阳君只差一个字,同属顶级贵族的爵位,可洪景州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跟汉阳君能相提并论。他在新王登基封赏群臣的时候就发现,这个新晋汉阳君跟前段时间的反贼有相同的名字。所以他下力气查了王动的底细,收集回来的资料显示,王动是大明秀才,因进献宝物得到封赏,燕山君开玩笑似的把海州通判封给力王动。
这是明面上的情况,另一个说法比较骇人,王动跟三角山逆贼有说不清的关系。“大王深谋远虑,不可小觑啊。”下了这样的评语之后,洪景州发现,处理朝政的李怿并不出色,甚至还有些优柔寡断,跟他当初判断的那个有勇有谋的形象相差甚远。
直到王动再次出现在人前,李怿的形象突然变得模糊起来。之前随便那个朝臣要面君,最多排个队,总是很快就得到召见,现在封闭宫门谁都不见,那怕外面闹得天翻地覆都不理不睬,再次颠覆了前段时间的形象。而这一切都跟那个汉阳君有关。
“汉阳君昨夜审案至天明,现在正休息,叔叔如果一定要请见,那就等等吧。”洪江河不是王动,他可不敢跟实权贵族拿乔,面对洪景州这个亲叔叔,老老实实说清楚。
宫门外已经坐了一溜官员,有的是家属被抓的,也有来探风色的,还有就是进谏的。现在的朝鲜官场分几个派系,一个是两班贵族这个大派系和外戚勋贵对立,中等派系是文武对立,小派系是燕山王余孽和其他人敌对。柳顺仃和朴元宗想撑起一个功臣派系,可前段时间被其他派系打压的没了声息,虽然两人一直很不待见封赏远高于两人的王动,但这个因新王登基而封君的人,天然的是功臣派的人,所以他们早早就过来排队,想探探王动的意图,看能不能把他拉进自己的派系里。
“大王,这是审理的卷宗。”王动忙了一晚上,李怿搂着老婆睡到天亮,起来就看到慎王后在整理卷宗。“老师还是太仁慈了,这种丧心病狂之徒这是劳役九十年,轻了。”李怿毕竟年纪小,对是非对错还很在乎,看完卷宗感叹一声。
“背后批评老师,罚跑一圈。”王动施施然的走进来,仁慈的处罚了朝鲜大王。李怿笑嘻嘻的站起来迎接,还很狗腿的把自己的参茶递过去,请老师喝茶。“小小年纪就开始喝补药,到老怎么办?我今天教你一个常识,来,跑步去。”
李怿楞了一下,他还以为老师在开玩笑,结果王动把外面的官服一脱,穿着里衣就在殿前的广场上跑了起来。
一个小时后,师徒两人泡在温泉里喝着米酒,李怿舒坦的叹了口气,“原来这就是老师说的养生之道啊。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