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永康的母亲走了,带着满足。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自己的儿子答应教自己玩手机。但是她清楚这和杨浮生有关系。其实她只是想多跟儿子相处一会。何永康依旧选择了警察,如他的父亲一样。做母亲的没有阻止,她清楚就算阻止也没有用。有些事情你越去干涉反而变的更糟糕。她清楚自己的儿子,想找到当年杀害自己父亲的人。其实她又何尝不想呢。她也害怕自己的儿子会查到什么,最终可能丢了性命。不过何永康太固执,只好放他去了。
何永康跟杨浮生是一届的同学,不过何永康却是杨浮生的一个仰慕者。房间只剩了两个人,何永康的卧室只有一张床,一台电脑,一个书架,上面摆放着各种各样的书。除了最多的关于点男的书籍之外余下的基本就是关于侦探之类的书籍。
杨浮生环视一圈。打量着什么。似乎没有什么发现,平静的打开了窗户。
何永康在一旁默默的站着,没有说什么。就像最初何永康到楼顶找杨浮生一样。杨浮生望着远处,何永康在后面默默站着。两个人都静声。好几年就这么过去,只是唯今却是相同的人,相似的景,不同的心态。
何永康最终还是沉不住气,这沉默让他有些不适。
他也没有说些什么,只是转身出了自己的卧室。
杨浮生没有管何永康出去干什么,也没有去问。依旧静静的站在那里,望着远方,似乎远方有无穷的魅力。诱惑着一切的一切。
何永康很快又回来了。抱着刚才买的那箱白酒。手里提着一些花生。
两个男人,经历风风雨雨之后,再相逢总是少不了酒的。这与喜好无关,只是单纯的借着酒说说话。
房间里没有桌子,两个人就席地而坐。没有什么美味佳肴,有的只是一些花生。就像他们在学校那种氛围,一瓶酒,一袋花生,一个晚上。一瓶酒入了两个人的口,一袋花生分了两半,一个晚上的喋喋不休。那时年少,意气风发,指点江山欲与天公比高。增长的何止是年岁与酒量,如今多的更是不如意。只是世事哪能如人意,否则又怎会有冯唐易老,李广难封。
“生哥,来吧。”何永康说道。
杨浮生也没有矫情,盘下腿就地坐了下来。何永康拆着酒,杨浮生弄着花生。
何永康递给杨浮生一瓶。杨浮生没有接,用手推了回去:“还是跟原来一样,一人一口吧。”
“行,听生哥你的。”何永康也没推脱。
何永康仰头对着酒瓶灌了一口。56度的老白干,夹杂着多年的情绪,一股辛辣,顺着喉头就直冲而下:“生哥,要是赵敏不去找你,你会来找我不?”
“不会。”杨浮生想都没想的就回答道。
气氛变得异常的尴尬。杨浮生拿过何永康手中的酒。同样仰头送了一口。
“我要是来找你,你肯定不会如现在这样清闲自在了。”杨浮生淡然的说道。
何永康:“我知道,可是那又能怎样?”
“是不能怎么样,谁又敢怎么样?”说道这里杨浮生多了一丝戾气。
“是啊,堂堂的不哭,我是不是该感到荣幸。”何永康没有再喊生哥。
杨浮生又往自己的嘴里送了一口酒。压抑的情绪似乎随着酒变的火热起来。
杨浮生叹了一口气:“看来你多少知道些,那样也好。我累了,回来也只是想休息休息,找寻一下美惠的消息。我更多的想平平静静的生活。”
何永康拿过杨浮生手中的酒。喝着。似乎所有的话都到了酒里。一下子下去了小半瓶。
杨浮生没有去拦着,只是看着他喝完:“不说我了,你过的如何?”
“还好吧,只是我想要的也没有消息。”何永康有些落寞的说道。
杨浮生接过何永康手中的酒。一口气干了。瓶子扔到了一旁。
“小康,谢谢那次你帮我找寻方位,要不此刻就不会跟你在这喝酒了。我不想打扰你的生活,真的,我回来给你报个平安,只是不想你担心我罢了,如果不是你告诉赵敏我的地址,这次我也不会来找你。”杨浮生幽幽地说着。
“郡主这次是真的有麻烦了。我想如果你不帮忙,她就真的没办法了,成为政治的牺牲品吧。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烦恼,她看似身份显赫,可以刁蛮任性,可是有些事却是万般不由己。好一个家族的利益。让那敢爱敢恨的郡主成了一个委屈的人。这是这万般烦恼更与何人说,又有何人担得起。”何永康有些感慨的说道。
杨浮生听何永康这么一说就知道事情的大概了。杨浮生摸了摸头:“原来。原来。最难消受美人恩啊。”
何永康:“我不知情为何物,我更不懂它如何教人生死相许。”
“我这次来就是为了她的事,先别喝了。给我看看她最近都和谁有接触。”
何永康没再说些什么,也没有再去开酒。带着花生站了起来。走到自己电脑桌旁边。熟练地开机,杨浮生坐在一旁。何永康手指不断地敲击着键盘。时常吃个花生,杨浮生在一旁等待。
何永康的母亲买菜回来了。回来后直接去了厨房。杨浮生拍了拍何永康的肩膀:“我去看看能帮忙不,你尽量弄。最大可能找到她都去过什么地下的地方。”
何永康笑了笑:“生哥,我办事你放心。”
杨浮生来到厨房:“阿姨,要我帮忙不。”
何永康他母亲:“不用,你这做了一天的车了,休息去吧。一会饭好了我叫你俩。我不知道你喜欢吃啥,别嫌弃不好吃就行。小康有这么大变化还得谢谢你啊。”
“阿姨,你这是哪里话,您做的都好吃,小康那就是我弟弟。我这做哥哥的不帮他帮谁啊。”
“小康说跟你学了不少东西。他这孩子就是有些倔。”说道这里何永康他母亲有些无奈:“他爸爸走的早,变的这么倔我也有责任啊。你以后可得好好管管他,你的话可比我好用多了。”
杨浮生拍了拍胸脯:“阿姨,我和小康那是过命的交情,你放心就好了。”
何永康他母亲:“你赶紧回屋子吧,我买的有些现成的特色菜,稍微加热下,我再弄几个家常菜就好了。”
杨浮生一看却是没有什么自己帮忙的,就退出了厨房。
回到何永康房间,何永康一副等你很久的模样。杨浮生知道他肯定弄到自己要的东西了。
杨浮生关上门,走到电脑桌前:“说来听听。”
何永康有些自豪的说道:“赵敏去过所谓的八环。那里有个叫黑山的地方。明面上是一个斗狗场。私下有些不正当的交易。我猜你去了肯定能够发现。”
“小康啊,你去把筷子和碗什么的拿出来。马上开饭了。”
杨浮生说:“这些就够了。我们吃饭去。不醉不睡。明天我去看看。不出意外我就直接回去了。”
何永康一听:“不多留天?”
杨浮生:“不了。留多久还是要回去,既然最后的结局是注定的,那么或早或晚没啥区别。等我把所有的事都解决了。我再回来找你。”
“我等那一天,不过今晚可是不醉不睡的。”何永康知道杨浮生决定了就不会再改变什么了,与其说些什么,不如洒脱些。
何永康去拿餐具,杨浮生从房间带上剩下的酒。
何永康他母亲只是劝着两个人吃菜。可是两个人却是在喝酒。一杯接一杯。何永康也从杨浮生这里学到些皮毛,不过体质依旧胜于常人。
添酒成了这饭桌的主题。因为一开就空腹喝了一瓶,何永康终于还是喝不动了。
还剩下一瓶。杨浮生扶着何永康到了房间。北方似乎很少有大晚上收拾饭桌的习惯。
杨浮生再次返回餐桌。倒了了些水,他猜半夜何永康肯定会找水喝的。顺带把剩的最后一瓶酒也带了回去。
杨浮生回到何永康的房间。走到了窗户旁边。有点冷风吹了进来,杨浮生没有去关上。外面的月光照在窗户上,透露着特有的气氛。杨浮生跳到窗台,横坐在上面,背靠着墙。一只腿悬空,一只踩在窗台的内侧。手上拿着酒瓶,不断地往嘴里送着。月光给他披上一层神秘的外衣,在这夜里又显得有些冷清。
“今夜月最明。”杨浮生不禁感慨道。
酒不断的送着,如凉水一般。一斤四两没多久就空了。似乎有些不尽兴。只是看看月亮已经爬到了正空,如白玉盘。
杨浮生乘着醉意:
你怎的只是往回追
不肯自前看
将来
是天涯
是海角
是月明
如何如何。
像是在自嘲,像是在感叹。只是醉意有多。
杨浮生关了窗户。上了床。睡了。
好多年没做过梦的杨浮生做了个梦。梦到他找到美惠了。他俩从一船上逃生到了荒岛。美惠跟一猴子争香蕉吃。因为他记得美惠最喜欢的就是香蕉了。最后他俩获救了,带着那只争香蕉的猴子回到了他俩相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