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行闻言脸上有些挂不住,皱了皱眉,耐着性子解释道,“二爷爷,这是我的朋友,不是闲杂人等。今天他出手救了我,我准备送他一件器胚作为谢礼。”
锦衣老者名为任重,乃是任天行的二爷爷。任重当年与任天行的爷爷争夺兵王寨大当家之位失败,一直心有不甘。后来,任天行他爹任兵王上位,任重又跳出来相争,再次失败,积怨很深。
任兵王顾念血脉亲情,为了避免任重在兵王寨捣乱,便将他打发到灵龟城来守库房。
任重冷笑道,“库房中的一刀一剑,都是我兵王寨的公产,不是你的私物。岂能你说送人就送人。赶紧滚蛋,想拿公产做人情,你爹来了也不行。”
韩长生见这老头一肚子怨气,显然与任天行父子不对路。既然兵王寨内部不对路,他也不想让任天行为难,免得授人以柄,于是劝道,“器胚的事,我看就算了,我们走吧。”
“不行!”韩长生开口一劝,任天行的脸色越发难看,斩钉截铁的道。
任重不让他进兵器库,显然是故意要打他的脸,他本来准备在韩长生面前露脸,现在却将脸丢到了姥姥家。
任天行是个充满血性的少年,极端的好面子,他恨恨的瞪着任重顶撞道,“二爷爷,你心中有什么怨气,别冲着我来。有本事冲着我爹、我爷爷发去,在我一个小辈面前抖威风,算什么本事?”
任天行的一番话,毫不留情的戳中了任重的伤疤,将他的无能和软弱完全暴露出来。
“啪!”
任重面色铁青,抬手给了任天行一记耳光,怒斥道,“和你爹一样少教。”
任天行面颊红肿,嘴角流血,冷冷的看着任重道,“你就会和小辈抖威风,这辈子注定是个窝囊废。”
“你找死!”任重面目狰狞,额头上青筋暴跳,攥紧了拳头,一道猿猴一样的虚影从他身后浮现出来,正是兵王寨的传承武魂天工猿。有风凭空而生,让韩长生感觉一阵压抑,好似灵魂受到了压迫。
科学光脑汇报道,“主人,危险,此人生命元能超过一百,正在急速汇聚。”
“快退。”韩长生抓起李红鱼对着任天行呼喝一声,飞身而退。
任重一掌打向任天行,一道罡气凝成的掌影,狠狠的印在了任天行的胸口,任天行当场胸骨塌陷,吐着血飞了出去。
“住手!”一声怒喝从远处传来。一道狂暴的身影闪现,伸手接住了任天行。来人身形魁梧,面相与任天行八分相似,正是兵王寨大当家任兵王。
任兵王看着儿子的惨状,目眦欲裂,身上散发着暴虐的气机。
“哥!”一个少女随后而至,看着任天行的惨状,失声悲呼,正是任天行的妹妹任盈盈。之前与韩长生喝酒的时候,任天行还说要招韩长生做妹夫。
“盈盈,抱好你哥!”任兵王将任天行交给女儿,攥着拳头向着任重走去。
任重看着双目赤红的任兵王,有些发憷,色厉内荏的道,“任兵王,你想干什么?我是你二叔,你莫非要大逆不道?”
“任重,我忍你很久了。你和我作对,我忍;你中饱私囊,我忍;你杀我儿子,我要你的命。”
天工猿武魂仰天咆哮,任兵王状若疯虎,一拳砸出,武魂随之而动。天地灵气被武魂之力引动,化作一道赤红的拳罡,轰向任重。飞去的拳罡,见风就长,最后变得有砂锅大小。
任重面露惊恐之色,像沙包一样被轰入兵器库,在兵器库的铁门上留下一个人形孔洞。
韩长生蹲在任天行身旁,抓着他的手,用心念对着科学光脑吩咐道,“快救他。”
一股生命元能顺着韩长生的手臂流入任天行的体内,修复着他的伤势。
片刻之后,科学光脑汇报道,“主人,他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一共耗费二十点生命元能。剩下的伤势,他可以自愈。”
任天行吐着血,歉然的对着韩长生道,“大哥,让你看笑话了,本来还想和你一起出去闯荡,看来是没机会了!”
韩长生安慰道,“你很快会好起来的。”
李红鱼和任盈盈看着任天行的惨状,眼泪直流。
任天行又对着妹妹道,“盈盈,我本来要送大哥一柄中等魂器的器胚,你帮哥哥送给他。”
任盈盈哭着点点头。
韩长生感动得热泪盈眶,对着科学光脑吩咐道,“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他医好。”
科学光脑道,“他现在已经没有生命危险,可以进行分段治疗,如果让他一次痊愈,主人你会暴露,暴露之后的风险无法估量。”
韩长生只得作罢。
片刻之后,任兵王拧着任重出现在一旁,对着任天行道,“儿子,你放心,你若有个三长两短,我就宰了这老东西给你陪葬。”
任天行翻着白眼道,“爹,你就不能说点吉利的,我宁可不要陪葬,也不想有个三长两短。”
“爹说错了,你现在觉得怎么样?盈盈,你快去叫大夫。”
任盈盈领命而去。任天行吐着血道,“吐了几口血,我觉得好多了。”
任兵王闻言一惊,以为是回光返照,赶紧检查一番,这一检查,让他有些发愣。
之前检查,他明明感觉任天行生机断绝,命不久矣。
这再次检查,居然发现生机旺盛,并无致命危险,配上药物,养个十天半个月就可痊愈!
这是怎么回事?
任重是一阶武师,刚才一掌是含怒而发,虽然最后收了部分力量,但也足以打死一阶武士。
任兵王怎么也不可能想到是韩长生出手相助,只当之前看错了,对着任天行笑道,“好了别装了,你这伤养上几天就好。站起来自己走!”
任天行勃然大怒,吐血道,“任兵王,你到底是不是我亲爹,我都快死了,你居然让我站起来自己走,你有没有人性!”
“你走走看,死不了!”任兵王拧起儿子,放在了地上。
任天行走了两步,发现真的能走,纳闷的道,“这是怎么回事?刚才明明感觉快死了!”
蹙眉片刻,任天行作恍然大悟状,眉飞色舞的道,“我明白了,老天发觉我天纵英才,舍不得收我,要将我这一身正气留在人间。”
“噗嗤!”看着任天行满身鲜血的自吹自擂,李红鱼忍不住笑出声来。
韩长生莞尔一笑,深藏功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