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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雪国·冰城幻想

一座城,座落在偏远的北方。

它是一座孤独的城,城内的信息完全与外界隔绝,没有人知道那里面有什么秘密。每年都会有很多好奇的人踏入城中,却始终没有一个人从内城中走出来。

有人说这是一座美丽得令人陶醉忘我的城,它给予了他们美好的幻想;也有人说这是一座“鬼城”,进入内城的那些可怜的人都被吸食了灵魂,失去了灵性,不再记得外面的世界;其实有更多的人喜欢称之为“外城”,因为它的外城永远都被一层厚厚的冰雪覆盖。他们本能的相信内城可能是一个寒冷如冰的,但却更加真实的世界,生存在哪里的人能够感受到寒冷衬托之下的温暖和真正的幸福。

好奇心仍旧驱使这一个人,向往美好世界的人进入那座最北边。

1)

我今年21岁,居住在一座小城镇,没有工作虚度着光阴,依靠着父母留下的金钱过活。因为是很大一比财富,所以我不需要自己再去获得更多。邻居们都说我是败家子,就是因为我,父亲才会带着母亲进入冰城,不在回来。他们说我是罪恶的遗子,可他们又怎么会了解我呢!那时我才13岁,还是个孩子,是他们扔下了我,自己去追求美好生活了,我并没有做错什么。

只是后来一个比我还小很多的孩子说我是一个没人要的孩子,是个孤儿,我才一气之下点燃了他们家的宅子。当我听到那痛苦的惨叫声之后,我很高兴地笑了,没有人再说我是孤儿了。可是,那个孩子没有陷入那场火灾,而是消失不见了,我一直想找到他,告诉他他才是个孤儿。

我是个疯子,所有人都远离我,我就这样过着孤孤单单一个人的生活,没有人关心我,连以前经常来说的那些满眼是钱的人也没有再来过,或许他们不知道我有钱。

八年了,我听见有人说起那个叫做“冰城”的地方,便令我感到厌恶,我那可恶的父母就是去了那里吧。他们说:“没有人从哪里出来过。”我想那我的父母也是算了,或许已经死了,我的心里有些欣喜。我走过去说:“我给你们走出来看看!”是的,我要去冰城了。

走的时候,所有人都出来“送”我,没有任何声音,我就一个人孤独地向北走了,很长一段距离后。我听到了背后一阵欢腾。嘿,真不该让他们感到高兴!四天后,我便穿过了冰冷d外城。看见了那扇半开着的城门。我想,我到了,我一定让人知道,我是如神一般的存在。那从刚走过的路传来的寒气使我不自觉地既然进去了冰城。

那不是他们所想的那样,内城是令人恐惧的,熊熊的烈焰侵蚀着矗立的建筑,大街上躺满了形形色色的尸体,一张张狰狞的面目,好像在嘲笑,使人背后冒出一阵阵寒气。我呆看着,一位妇人在路上半跪着哭泣,像是在祈祷。这便是人们垂思的冰城?

远方传来恬静的箫声,悠长,凄惨。我本能的顺着箫声寻找,也可以说是它吸引了我。

2)

八年前,丈夫告诉我他要去冰城,去别人知道他是第一个从哪里走出来的人,证明他如神一般的存在,年轻的他就这样狂妄了。我说我想与他一起,他同意了,又问我儿子怎么办。我想了想,那整天惹事的孩子已经够我们操心的了,这次就把他一个人就在家里,锻炼锻炼,反正我们一定会回来的。我说:“他都十三岁了,一个人可以的。”那时的我也像年轻时一样,渴望着美好的事物。

于是我们两个人到了北方,穿越了那寒冷的外城,进入了内城。满目的繁华果真去他们所说我们都被这些奇丽的景象吸引了。于是我和丈夫在此逗留了几天,这里并不像外城一样寒冷,而是如夏般的温暖,什么都是美的,人的心灵也是圣洁的,彼此都是和谐的。我和丈夫以为已经知道了人们为什么不离开了,他们沉醉于这般美好的世界,不愿走向另一个世界。但有一点却是我疑惑了,为什么不曾有厌倦呢,好像我们轻而易举得就可以离开了。我没想太多。

当准备就此别离这一城市的时候,我们还是犹豫了。

但毕竟我们要面对现实,他要成为神一样的存在,还有那个可能又闯了祸的儿子,迫使我们离开这里。

“进入这座城的人将得到永生,离开它的人将瞬间老去。”这是我们走到城门时,被称为“大祭司”的人告诉我们的。于是我们留了下来。为了生,只能如此。我想,也许有一天我的儿子也会到这里。

我们沉溺在这里,生存了八年。大祭司在七年前预言。一个少年,将于今天,毁灭这座城市,然后他继续走向了北,之后没人见过他。新大祭司被选出以后,继承了他的工作。

今天,我跪在这条街上,静静的祈祷,祈祷我的孩子是幸福的,健康的。这座城被摧毁了,没有看到“大祭司”预言的少年,是另一个怪物用火烧毁的。

这时,我看见一个年轻人又进入了这座城,或许他会成为第一个出去的人,因为没有祭司告诉他那句话了。祭司死了,所有人都死了,包括我的丈夫,现在躺在我面前。箫声传入我的耳畔,年轻人寻声走去,我企图阻止他,却发不出声了。我知道,他在走向死亡。

3)

终于,我向整座城的人复仇了。

我叫阿维,这是爷爷给我起的名字。

七年前一场火灾,将我的记忆毁灭,那是我才九岁,却没有过去和现在了。我离开那淹没我记忆的小镇,径直向北方走去,没有目的地向北,本能的以为那儿是归宿。我隐约地看到了隔着那冰原的对面是一座隐约的城,我早已无所追求,便冒着酷冷,穿越了那冰原,走进了这座城。满目繁华,这是多么温暖的城!盛开的花,静绿的草地,面带微笑的人们,刷着暖色的墙,以及入城时对我打招呼的大祭司,我以为到了天堂!

可是,这么美好的世界,竟没有人乐意收留我。人们笑着说我身上带走令人呕吐的肮脏的味道,笑的多么诡密!

直到我饿的晕倒了,我以为就这样死了。醒来时才发现我躺在一张小床上,屋里并不明亮,还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这是一栋老屋,主人是一位长者,他没有笑,只是看着我,温馨的看着。他会给我很多吃的,虽然并不是很美味,但我感到很快乐。他让我叫他爷爷,然后给我起名叫啊维。

他说他在这里生活了一百五十多年了,不过他是永生的,在这里的每个人都是永生的,但并不绝对的,我没有懂。他说前一个大祭司预言七年后这座城将毁灭,毁于一少年之手……

我记得,那些人曾说我不干净,肮脏;七年后,他们将付出代价。

那年,爷爷高兴的说要送我一个礼物,他神秘的从背后将掩饰的手掌打开。我看到了,是一头龙,才只有手掌那么大,真可爱!这个礼物让我惊喜地抱住了爷爷。爷爷说,龙,是圣洁的物种,用什么样的心情培养它,它就会拥有什么样的心情。我想有一天,让长大的龙带我飞离这座城,我便可以幸存于那将来的灾难了。

可我一心只想复仇,因此这个心情也成为了它的心情……

从那以后,我有了一个朋友,它是一头白色的龙,不到十天,他就长得像只猎犬一般大小了,再过十天,它就赶上了一个大人。我不知道它吃什么长大的,爷爷自然没有那么多东西喂它。这几天常听说有人丢失,我只是笑笑,没人知道这与我有关,他们才不会去联想一个肮脏的、不洁的孩子呢!

不久,那头龙已经有一头象那么大了,我可以骑在它的背上,在天空上看这座美丽的城,必将毁灭的城!这座城真的好大好大,飞的再高我也没有看到它的边际,只能看到遥远的北方,黑色的云将之覆盖,我担心龙那洁白的躯体会被染黑,继而没有飞向那断……

我问爷爷,爷爷告诉了我这个关于北方的秘密:这座城位于世界的最北端,接受北极星的守护,因此拥有了这圣洁美好的景色,在此的人得到了相对的永生,可再向北走的话,人们将堕入地狱,每个死去的人的灵魂,都会从更北方进入地狱。或许有一天他也会觉得永生不再有什么意义,便可以自己走向地狱了。在這的人其实都是虚伪的,他们惧怕死亡,所以选择活在这里,即使是不真地活着,他们的笑容只是再告诉別人,他还苟活着。

随在我身边的,还有一只箫,当我孤独时,便会在龙背上吹箫,总会引来好多的人,他们笑着欣赏箫声。

十天前,爷爷说他不想跟着这座城一块灭亡,然后一声不响的走向了遥远的北方。

现在,爷爷不在了,我不需要对任何人留情面了,我骑在龙背上,将这座虚假美丽的城市毁灭,我看到一个个垂死的人在挣扎,一个个死去的人睁着失去光明的眼睛,恐惧的对着烈火,看着这一切,我笑了起来,我终于复仇了,向整个世界——肮脏的世界!

我忍不住拿出箫吹了起来,看着我的龙。

没想到,这时走来一个年轻人,比我大一些,我的心上一阵刺痛,看来,还有一个人,与我仇恨最大的一个人,那么,他必须死!我的记忆恢复了,眼前的人,便是放火毁灭了我一声的人,是个可怜的没人要的孩子,他该赎罪了。

4)

当我找到箫声源处时,我害怕了。

面前一头硕大的白龙,骑在它背上的“骑士”,有着一张熟悉的令人伤痛,与七年前的那张孩童的脸重合在一起。

他像一位伟大的龙骑士,我知道,也许是赎罪的时候到了。那一刻,我清楚了什么是罪恶:他便是罪恶,我便是罪恶,就连那头雪白的、圣洁的的龙,也是罪恶,这世界的一切都是罪恶!

我呆站在那里细听他的箫声,一副淡然的姿态,就让罪恶来惩罚罪恶吧。

5)

我放下了箫,从龙身上一跃而下,定睛看着眼前的比我年长可个头却与我一般的他。他的眼神是狂傲的,像是告诉我,他能打败我一样,可我才是拥有力量的那个人。

他无奈地笑了笑,说:“看,你才是个孤儿。”为了这句话,他好像等了很久,就是想方面告诉我吧。是的,我是一个孤儿了,八年前就是了,可这一切都拜他所赐!

“你我都是生活在仇恨与罪恶之间的人,我想,该做个了断了。”

他好像已经释怀了,他也许会知道,当我杀掉他之后,我便会走向地狱。我摆摆手,示意我的龙去干掉他,它也毫不留情地抬起了腿,踩向了他。

一位幸存的妇人冲了出来,将他推出了死亡的深渊,自己却被碾得支离破碎。他被推出之后又被强大的气流冲击出了几米,没有死。

龙企图撕裂他,我命令它停止了。因为,在那妇人死前的哀痛的眼神中,我看到了,那是希望。她是他的母亲,我杀掉了他的母亲,就像他八年前杀掉我的父母一样。

“我们扯平了。”我看着夫人的灵魂飘向北方。

他好像没有懂我的意思,不过我已骑上我的龙飞往北方。

再见了,我的哥哥。

尾)

年轻人未懂,未懂那妇人为何舍命救他,未懂少年为何要放过他。他只知道自己没有死。

大火蔓延,一直燃烧到外城,冰原融化,城被摧毁了,只有些许残柱,构成了一址残城。年轻人拾起少年丢下的箫,径自吹了起来,守着城门,对那些惊讶的人们说:“请不要怨恨这个世界。”

一座城,本无任何魔法,只是它过于接近冰冷的地狱。有很多人来过,却因为一句没人验证的话而不敢离开。

这样,每一个惧怕死亡的人都会来到这里,每一个内心光明的人都会对之不屑一顾。

这座城,人们称之为“冰城”,冰雪覆盖的城,它承载了人们美好的幻想。只是现在,已经不再有那片覆盖着外城的冰原了,这也只是一座令人嘘叹的废城了。

多少年后,人间将流传着有关于“冰城”的美好的传说,关于那吹箫人的故事。有人说,那只是一个幻想。是的,不洁与肮脏,都会随着这一幻想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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