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汐无奈地叹了口气，主动推开了古堡大门走了进去。
“还不进来？”凌汐转头说道，语气毫无感情。
“啊……啊，来了！”「毁灭」抬起头向凌汐回应道。
看着凌汐似乎想关上门不理她了，「毁灭」连忙冲上去扒着门。
“别别别…别关……！”
好不容易挤进来的「毁灭」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然后很不爽地看着抱着手的主神大人。
“你就看热闹吧你。”
“有热闹当然要看。”
「毁灭」翻了个白眼，从腰间拿出一个酒壶，打开后用欣赏艺术品般的骄傲神情，仔细闻了闻香味。“呀，看来我辛苦酿的酒也没人要了啊，看看人家怎么对我的……”
凌汐鼻翼耸动了一下，眼眸一亮。
好酒！
实际上，除了与主神较熟几个人之外，很少有人知道上界的「混沌」大人生性嗜酒。
而作为她最亲密的属下「毁灭」因为有很长一段时间的同居，恰巧（并不*1hit）知道。
身为精灵的「毁灭」对于自然之物独特的感应，所以她的酒都是取自然之物的精华来酿造，醉人香醇。
于是「毁灭」很受用地成为了凌汐大人秘密的御用酿酒师，但是「毁灭」也没有很放任自己的上司喝酒，都是隔一段时间酿一壶，给她解解馋而已。
隐藏的酒鬼凌汐也知道事理，也很受用。
两人间就达成了这样奇妙的平衡。
（尽管有时某人会加一些不可描述的东西在酒里*2hit）
“哎呀呀……这样的酒浪费了可就可惜了唷，那就让我来尝尝吧~”
「毁灭」看着主神脸上快要上钩的神情，暗暗一笑。她慢慢将酒壶抬起，一滴香醇的酒液顺着瓶口滑下，晶莹剔透，千里飘香。
眼看就要落入「毁灭」口中，凌汐的瞳孔骤然收缩。
这位主神大人腿下一个发力，在「毁灭」还没有反应回来的时候迅速扑了上去。
然后「毁灭」觉得肩膀一重，整个人被往身后的墙壁重重推去，接着拿着酒壶的双手也被凌汐狠狠地压制在上方的墙上。
她觉得后背一片火辣辣的痛，手腕被束缚地无法动弹，但是酒壶里的酒却没有因此漏出任何一滴。
壁、壁壁壁壁壁咚？！！
「毁灭」惊讶地大张着嘴，发现凌汐的头不知何时已经凑了过来，在她的耳朵旁停了下来，呼出一口热气。
“哇啊啊！！主……主主主神大人！！！”因为这个动作，「毁灭」不禁喊了出来。
「毁灭」慌乱地蹬了几脚，但是很快就被凌汐更狠地压制住了，对方的大腿抵在了她的双腿之间。「毁灭」第一次知道凌汐也会耍这种人类式的流氓。
凌汐在她耳朵旁轻笑一声，独有的香气夹着着暧昧的暖风朝她的耳朵席卷而来。
「毁灭」有点大开眼界，惊讶与惊喜的同时脑海中的思绪也在渐渐缭乱。
太爆炸了，无论从前她对凌汐做出再怎样的淑♀女之举，都只会换来重重地一手刀或过肩摔伺候。可今天主神大人，主神大人竟然…如此地主动…而且这样地霸气！
「毁灭」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脸不争气地开始迅速泛红。
“我记得你酒量很差……属于那种一杯倒的类型吧？”凌汐见状对她咬起了耳朵。
“主…主神大人……我…我……”「毁灭」语言组织能力变得很混乱。
“不是么？明明只闻着酒香都会醉的。”
说实话，此时的「毁灭」是有点受不了空气中肆意弥漫的酒味。
这一点从她格外迷乱的双眼中就能看出。
“所以…这么好的酒你喝了最多也是一口就倒…那么剩下的也就浪费了。”
“别想……”就算是被动的状态，「毁灭」依旧顽强地抵抗着。
“你啊……”凌汐笑着，却将酒轻轻从被动者手上夺过，用另一只手举在面前，陶醉地嗅了嗅这香醇的味道。
“而且，我们还需「毁灭」清醒的大脑来支持这场会议呢。”
“所以我希望…你可以和上司我有更完美的配合哟？”
“主…主主神……大人……”「毁灭」的脸更红了，思绪凌乱的她此时也只能一直不断地喃喃着“主神大人”这四个字。
“呵~”凌汐轻笑，“小「毁灭」呀，你还真可爱。那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么？”
「毁灭」皱了皱眉，直觉给予她一种不好的感觉，可她觉得自己此刻的位置似乎不容拒绝。她动了动身体，但仍然被凌汐按在墙上无法动弹。
凌汐的唇暧昧地停在「毁灭」白皙的脖子上，看似要压下去时又知趣地拉升了高度，这样若离若即的行为使她思绪更加错乱。
半晌，「毁灭」才结结巴巴地说道:“乐…乐意至极…我的大人……”
“好，我要实话。”凌汐的眸子十分犀利。
「毁灭」的心跳更快了。
“你……”凌汐酝酿了一下，还是直接问了出来——
“你会背叛我吗？”
“背叛？”听到这一问句时，「毁灭」这才清醒了许些。
“啊…就是你会去反对我，会去害我么？”
“……”「毁灭」的神色突然莫名地低落了下来，眼睛里有一种无言的震惊一闪而过，然而很快就被另一种悲哀所覆盖。
她的双眸清晰地映照着凌汐。如此的清澈，让凌汐看得有不禁一瞬间的后悔。
但主神大人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怎么说呢…她不是一昧地相信小道消息，只是对「毁灭」抱有一点点怀疑。
“有点冒昧，但我要你的实话。”
同时，凌汐展开能力锁定了她。
凌汐身为万神之始，赐予了诸神能力，自己自然也有更强大的相同能力。
随着神明力量的分散，凌汐自己可以使用的能力自然也就增加了，便形成了无可匹敌的——『万象』。
「毁灭」感到身上与灵魂的压力瞬间一重，好像有什么力量从未知的地方出现，从里到外透视了她的一切，使她毫无秘密地，好似裸【和谐你大爷】体地呈现在凌汐面前。
但凌汐脸上根本毫无反应。
一时间，「毁灭」内心产生了真实的悲哀感。
“主神大人……”「毁灭」低着头，也没有反抗，自言自语一般地喃喃着，“您用自己的能力，来监视我了呢……”
“我没做错什么吧？我一直在您身边管理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虽然有些时候因为疏忽导致事情办砸了……但是作为属下的我，一直都是这样的努力着……”她继续慢慢地说着。
“为了能看到您的笑脸，一直一直努力着。哪怕自己受了伤，被扣上各种罪名的黑锅，也想着主神大人会因为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而高兴，这就足够了……”
“千年来，纵使有千万次葬送您的机会我不会去用……”
“为什么您要来……怀疑我呢？”「毁灭」的声音有些哽咽。
“我只想知道你的想法。”凌汐放开了「毁灭」，仅仅只是把她逼到墙边，没有别的动作了。
而且……「毁灭」内心的想法，和她本人说的是完全一样的。
“想法？对于前段时间，被世人称之为‘真相之眼’的组织吗？”
凌汐没有说话，等待着「毁灭」的下一句话。
“其实那就是一群背叛者……眼光狭窄、目中无人的家伙，这样的事我根本不屑，所以我也不会去做。”「毁灭」笑了起来，显得如此干净，就连有些湿润的眼角也无法让凌汐去注意了。
“但是，既然您要保证的话，我可以用我的一切发誓——”
「毁灭」的右手紧紧地握成拳，神色凝重。
“我，「毁灭」之神，在此对着主神尊者向天发誓，若有丝毫背叛大人的想法，甘愿身败名裂，在世间永无立足之地。”
这对于每一位神明而言都是毒誓了。
凌汐刚要打扰「毁灭」，却发现这回掌管誓言的神明——「誓约」，这家伙这次响应得格外的快。
「毁灭」的眼眸仍然坚定地看着她，凌汐突然觉得没意思了，所以叹了一声:“啊…真是的。”
“以后不要乱发誓。”凌汐无奈地笑着揉了揉「毁灭」的头，“快点走啦，会议该开始了。”
「毁灭」愣了几秒，只见凌汐毫不犹豫地转背就走。
“诶…等等……！”
“还不来？”
“啊……啊，来了！”
看着凌汐似乎想关上门不理她了，「毁灭」连忙冲上去扒着门。
“别别别…别关……”
好不容易挤出去的「毁灭」松了口气，很不爽地看着抱着手的主神大人。
“你就看热闹吧你。”
“有热闹当然要看。”
两人相视无言，「毁灭」忽然笑了起来。
“噗嗤…又重复了一遍呢。”
“啊…的确。”
“主神大人。”
“嗯？”
“不要内疚和担心啦，这没什么的。”
凌汐愣了愣。
不愧是陪着自己很久很久的家伙，果然一下就懂了。
然后，凌汐勾起一抹浅笑，金色的双眸焕发出太阳一样的光芒。
如此耀眼，如此醉人。
“走吧。”
“等等我……主神大人！”
「毁灭」揉了揉眼睛，在后面追逐着凌汐的脚步不曾停下。
凌汐大步地走着，不去担心后背吵吵嚷嚷的少女。
这或许也是奇妙的默契吧。
愿这样的默契，能够一直陪伴她们，直到永恒的尽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