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琳讲完辛勤的故事,累了,睡了,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我见到了滑落在枕头上的泪,我很想那滴泪是为我而落,但显然不是!
我还是决定从她那里搬出来,虽然我有点担心她的状态,但我的状态也很不好。搬家的头一天晚上,她帮我整理东西,服装、书籍、生活用品都能分门别类的整理好,我站在一边安静的看着她,想的是她如果能安安静静的做个妻子大概也不错,我被自己的这种想法吓了一跳,心里暗骂自己好了伤疤忘了疼。
收拾好东西后,她说喝几杯吧,反正也睡不着。
喝过几杯后,从琳说她和一个男人上床了,是那种真正的上床。然后笑了一声,我听出了嘲讽,是对她自己的嘲讽。她说:“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他的职业,对长相也模糊了。天亮了,就离开了。”
其实事情的经过很简单,从琳在外面喝酒买醉,一个男人抽烟不小心点着了她的裙子。她没生气,还上了他的车,上了他的床。从琳说那晚之后,她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喝酒,总觉得那些液体苦不堪言......
那天晚上她絮叨着就睡着了,我想着以后会离她远远的,所以忍耐了絮叨。虽然她一再刷新我的忍耐度。
第二天醒来后,发现从琳已经不在房间了。她留言给我,说上班去了,不帮忙搬家了,有时间大家一起吃饭吧,多注意身体之类的,我心里说:“周日,上个屁班。”
我回望曾和从琳同居的地方,心想:“为什么我分手就这么简单呢!“
不久之后,我知道和从琳上床的那个男人叫陆天野。
1、远远相望
从琳再见陆天野的时候,是到新公司去面试。我说你不是不想上班吗,她说再不上班连粥都喝不起了。在就业形势严峻的情况下,她还能找到工作我很佩服她,她说别挑工作,自然就能就业了。那是一家商业咨询公司,客户主要是想在中国投资的外国企业。从琳应聘的职位是:国内接待主管,就是为那些来考察的人做好服务,包括酒店、机票预定,参观地点和旅游地点的确定,我觉得更像秘书。不过这活儿一般人还真是做不来,每个人的性格都不一样,有的爱吃烤鸭,有人就爱吃鸭脖子;有人愿意去故宫,有人就愿意去后海,就像我们公司负责接待的小方姑娘,常常会在接到投诉后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不过,从琳从来没有抱怨过工作。她说工作是她赖以存活的事业,怎么能抱怨。
从琳见到陆天野后觉得这个人有点面熟。她想总不能跑到老总那里问:“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但陆天野见到她简历的那天就认出这个人了,他在那份简历上画了个红圈,从琳就被录取了。从琳说自己好象是个猎物,很早就被猎人盯上了。其实,陆天野也不知道想玩一个怎样的游戏,总之每天上班,看见从琳就觉得无聊的生活很有趣,日子也因为有了从琳而变得有了色彩。
他很认真地观察了从琳。
从琳不属于第一眼美女,却属于很耐看的那种,第一眼很普通,可是慢慢地会觉得她很有味道,特别是喝茶的时候,觉得好喝,嘴角会微微翘起,眼眉轻轻地挑一下,有几次开会,陆天野都发现了这个特点,他不禁怀疑从琳是来品茶而不是开会。从琳人缘貌似不错,不管是男同事、女同事,都对她评价很好。远远就能听见有人叫:“琳姐,电话!”“琳姐,晚上去唱歌吧!”这样的一个女人自然也会被单身男子追求,公司那几个愣头小子没事就献殷勤。有一天突然出现了一个男人,说是接从琳下班的,大家都问:“琳姐,你男朋友吗,好帅!”从此,那些愣头小子就收敛了。
那天接从琳的人是我,约好了一起吃晚饭,可她突发奇想让我去接她下班。每次想到,在办公室的深处曾经有一双狼似的眼睛盯着我,我都会起鸡皮疙瘩。
陆天野到底没有绷住。那天加班到很晚,凌晨2点从琳走出公司,居然找不到出租车,就在马路上步行,心里还暗骂老板陆天野是疯子。这时,一辆车礼貌地停在她身边,陆天野的脑袋从里面探出来,那天是陆天野送从琳回家的,但仅限于顺路。一周之后,新西兰有个大客户到了中国。陆天野带着一众公司的高层每天和他们谈判,看厂址,从琳为了做好服务工作也是马不停蹄,整整一周没睡好觉,严重失眠。最后,案子完成,大家都很高兴,陆天野说年底给大家包个大红包。从琳高兴地和我说年底拿了奖金,一定要出去疯跑一圈。我对从琳说,你不要轻易相信老板,那是空头支票,他可以找各种理由抹煞这个红包,而且100块也叫红包,10万块也叫红包。从琳笑着说你别打击我,要是被你说中了,我就用胶条封上你这张乌鸦嘴。
我没说中,陆天野果然给大家包了红包,据说都很满意。年底的公司酒会中,陆天野也是因为抽烟,差点点着了公司副总的衣服,也是一扑才避免了恶性后果,那副总忙不迭地说:“没事,烧烧会旺得!“也就是那个时候,从琳端着酒杯的手停住,笑容呆住,身体僵住,然后头脑异常清醒:那个和自己上床的男人就是陆天野!然后,她看见了陆天野暧昧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