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修长的手指抚上云浅陌的脸颊,缓缓地摩擦,指尖带着眷恋。
云浅陌微微仰着头,露出优美的天鹅颈,像是天上纯洁的天使一般,接受着魔王温柔的爱。
君墨尘近乎虔诚的勾勒着她的唇形,却没有深入。
阳光正好,将他们的影子交织在了一起,真的有一种分不开的感觉。
————
三天后,就在云浅陌的伤势在君墨尘的贴心调整下已经好了个一般的时候,君乾彦被招进宫了。
君铮临疲倦的靠在龙椅上,背部是龙椅的冰凉。
君铮临苦笑一声,就连着椅子都是冰的,当初顺从了父皇的遗诏到底是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父皇。”君乾彦行礼。
“彦儿你喊了几年的父皇有没有觉得很别扭?”君铮临俯视着站在大殿中间的君乾彦,轻轻叹息了一声。
“回父皇,孩儿没有这么觉得。”君乾彦的心中咯噔一声。
“没有么?”君铮临像是在问他,又像是在问自己,“可是你屯兵都做得出来,就连将军的嫡女都敢杀,江湖人士也敢雇佣,你是不是就差不敢谋权篡位了?”
“哦不,你是敢谋权篡位的,不然你就不会急着屯兵,急着做着上面的种种事情。”
君乾彦的脸色变得极差:“父皇这都是从哪里听说的?简直无稽之谈!”
君铮临陡然气愤,将桌子上放着的一本奏折啪嗒一下扔下去,扔在君乾彦的腹部,他伸手去接。
越看下去,君乾彦的脸色就越差。
这封奏折清清楚楚,就连他在六月十五征集了多少兵力,七月三日购买了多少戎刀都一清二楚,后面还列了一个名单,君乾彦细细看过去,终于脸色变得灰暗。
那名单上写着全都是他势力涉及的人。
准确来说,如果有人想要弄垮他,不需要让他丢失太子之位,只要把这些人弄掉,他就相当于没有了。
君乾彦看了落款,是个他终生都忌惮的人:君墨尘。
“你还解释么?”君铮临问道。
太子殿下没有说话。
“朕真的没有想到,当年用所有换过来的小孩子竟然成长到了这般地步,耍心机,阴狠,”君铮临停顿了一会儿,才讽刺,“嗬,真是一样不少。”
君乾彦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求父皇不要杀我。”
“不杀你?给你东山再起的机会?”君铮临歪了歪嘴角,发现根本做不出那种嘲讽的笑容,“就明天吧,午时三刻,问斩。”
君乾彦刷的抬起了头:“父皇,你不能这么对我。”
“不能?我赐予你活下来的权利,在你做了无可饶恕之事的时候,我有权利剥夺。”
“彦儿,在你起了造反之心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这一天。”
这个时候的君铮临是一个真正的帝王,冷酷,无情。
没有了平日里耍宝嬉闹的他,收敛了脸上多余的神情,此时就连脸部线条都是硬的。
君乾彦跪在地下,仰视着身着龙跑的君铮临,才觉得自己的造反有多可笑。
造反?
有可能成功么?
根本不可能。
“彦儿,恭喜你,你用你的生命来给了你自己一个警示,我为你感到悲哀。”
得到警示值得欢喜,但是他是用生命换来的。
这是君乾彦被拖下去的时候听到的话。
硬硬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回响,给君乾彦的心脏来了一击重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