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
别了尸山骨海,可能出现的大战,范月月神色一松,在这里闲庭信步,又看上了那一盆霸王。
霸王花如其名,那么一大盆,被精心种养,又在白色的背景衬托之下,除了美不胜收,还是美不胜收。
“我记得以前进去的时候都会有任务,但这次为什么一开始会没有?”
疯子对着安轩说:“万物都有定律,简单的任务我可以给你发布,复杂的你估计就得画圈圈诅咒我。吃力不讨好的事我会选择性同意和拒绝。”
安轩哑然,平稳了气息才说:“我现在加入了黄巾。”
“我知道。”
的确,他什么都知道,比安轩知道的多上很多倍,权限也大的惊人。
“在岔路口,你选择了黄巾也没什么问题,他们已经帮你安排好了退路,你现在受伤,回去养伤了。若是黄巾失败,你还可以成为官军。”疯子提醒道。
这是天大的好事,直接免除了安轩的后顾之忧,也有一旁赏花的范月月侧首笑:“那这样的话,我们就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不过没有任务,我们的属性增长很慢,怎么办?”
安轩扶额,他知道这是范月月的一贯作为,现在就开始要好处了。
可偏偏她的理论又那么一点道理,会哭的孩子有糖吃,能够受到更多的重视。
下一秒,她朝着安轩走了过来,两个人的重量,比一个人强一些。
疯子喜欢范月月这种性格,安轩太犟了,想得多不是不好,但像他这样死较真的还真不多。
相比之下,范月月一言一行都是合理的,哪怕是为了利益,却没有半点多余的话。
疯子在空气中上下摆动,光团构成的嘴角微翘:“如果你需要任务的话,我可以给予你很多,但前提是你得直面死亡。”
安轩很想拒绝,但范月月拉住了他的手,使劲摇头。
最后,主导者成了范月月,她一直都在给安轩争取更多的利益,精明强干的性子毫不遮掩。
......
画面在一闪,范月月猛地惊醒,光着身子在房间里乱窜,一把拉开窗帘:“要死了,要死了,这都多久了,今天又老妖婆的课......”
窗外,夜色依旧是主流华灯因为节能的原因,开始逐渐减少,天边,隐约可见的启明星没有消失的痕迹。
“你现在还有几个小时的时间可以休息,好好睡一觉,不然明天根本没有精力面对生活。
安轩是不想看她的身体,闭上眼,懒洋洋的躺在床上。
同生共死之后,心底的微妙触感让他们都比进入这个房间前肆意许多,心中的墙被拆了。
安轩知道,范月月是未来自己亲密的人之一,亚于张雅,或者不亚于。
他在思考。
她看着灯光,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直接扑到安轩身上,激动道:“安轩,这些都是真的吗?”
“你可以考虑把浴巾披上在问我这个问题,非礼勿视。”
身子一滚,她飞快的用浴巾把自己的身子包裹,再次趴在安轩身上,“这下没问题了吧,告诉我,我刚才没有做梦。”
睁开眼,她的眼眸里是希冀,完全没有一开始的恐惧:“你就是传闻中的变态杀人魔?一娇滴滴的小姑娘上了战场丝毫不手软,现在还急匆匆,激动......那是真的,现在还是晚上,具体的时间换算比例大概是这里的十分钟等于那里的一个时辰。所以,你现在还能安心的睡觉一觉。”
“不行”她从安轩的身上爬了起来,冲到浴室:“我得洗洗。”
没几分钟,她钻到了安轩的怀抱里:“你有想过吗,我爱你。”
“我没想过,也没爱过你。”
因为比邻路边,关上了灯,拉上了厚重的窗帘,安轩任然能够从眼皮尚未关闭的缝隙里面看到那一闪而过的失落。
安静不是世界的主旋律,有那么好几次,他都想张开嘴说点什么,最后一次的时候,被突破了防线。
“这是我的初吻,你信吗?”
“这是我的初吻,你信吗?”
两句话一前一后,前者是,其实这不重要了。
夜尽天明,我在想你。
黎明神奇的时候,迎接安轩的不是别的,正是手机短信。
“我现在已经安顿好了,我想羊城了,这里的人都不喜欢说普通话,还是东北那茬子好,说话都那么亲切。”
“好好的。”
安轩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编辑这三个字发送过去,然后静静的躺在床上,看着厕所里面的人影洗漱。
天还早,他给秦岚打了一个电话:“喂。”
“喂。”
回答是比他更加慵懒,一看就没有睡醒的她。
“****好点了没?”
“鬼知道,没消息就是好事。”秦岚在床上翻滚,挂断了电话。
范月月给自己换了一个发型,扎了马尾,如小妻子一般在安轩面前显摆:“你觉得我漂亮吗?”
“漂亮。”
“哪里漂亮?”
“那里都漂亮。”
“忽悠。”
男女之间最难的就是所谓的爱,爱与不爱都没有那么重要,唯一值得认真对待的就是现在。
谈爱,谈责任对追求这个事物的人本身就有些难,用最先进的高科技检测会发现,这些都是荷尔蒙使然。
欲望。
大厦一楼的红外线电子眼一直都被人提及,这里不是什么军事禁区,也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成果。
商业间谍大多都看不上这里,普通的写字楼,特色是白领多。
这里没有高精尖的科学技术,也没有需要保密的秘密文件。
习惯成自然,安轩进了电梯,看到了进了大厦的张雅。
这和梦境不太一样,现在的张雅穿着昨天的衣服,不是工作装。一进门,她就吸引了了足够多的目光。
“安轩都不等等你。”一同到来的周琳不太懂这两个人是怎么回事,就算工作忙,也不至于看到了招呼都不打一个。
十八楼,安轩见到了柳哥,见到了张恒,他们都来的很早,一边叫嚷着,一边吃着简单的早饭。
豆浆油条、面包牛奶。
“你来了,帮我把这个看看,昨天我好像看到你了。”张恒穿着灰色风衣,从桌面上将自己的一份文件递了过来,上面只有四页纸。
四张A4的采访稿,安轩快速掠过,按理说这个新闻昨天就应该发出,但新闻除了时效性之外,更加注重的是真实性。
可见现如今经常的翻转,一个个记者、小编胡乱猜测的新闻,夺人眼球,却不是事实真相。
四张纸,只有两点不同,一个是地点,一个是****并未死亡。
“那个****,现在没死对吧?犯罪嫌疑人曲平死了?”他放在文件,从坐在自己对面的柳哥那里顺来了一个面包,就着矿泉水吃了下去。
张恒忙的稀里糊涂的,冷不丁地说:“那就是一个意外,除了司机重伤,车上的警察都死了,包括曲平,你是没有去看,太惨了。”
能让一个老记者说出这样的话,安轩隐约能够看到他口中的惨。
和张恒接触久了,安轩的心脏也变得强大了几分,至少一边吃饭,一边看异形大战铁血战士是没有问题了。
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又是记者,比一般职业见惯生死,还能说出一个惨字,可见。
“嘿,我的面包呢?”柳哥端了一杯水回来,看到空荡荡的桌子,愣了。
“不知道”安轩抬起头,“这星期天有空没,一起吃个饭,我要去鹤城了,不指望你们含泪相送,陪我吃个饭没问题吧。”
柳哥被吸引了注意力,刚才想说,就被张恒给堵住了嘴巴:“说到吃,我知道羊城什么地方适合你这种土豪,到时候叫上我,我可以给你介绍几个美女。”
安轩做呕吐状:“你的美女还是你自己享受用,我的审美观还不是以胖为美。”
“周末有事都得来,你帮了我这么久,不多喝两杯不行。”柳哥举着杯子,他是好酒之人。
消息如同插上翅膀一样,整个分社的人在安轩一个个告知之前就知道了安轩打算聚餐的消息。
文人相轻是曹丕说的,算不得假。
但报社这里面的,没几个人觉得自己是文人,更不会有人认为天下一石,自己独占八斗。
再说了,大部分的文人都久经风霜,钻研的东西足够多了,知道该怎么对人对物。
所谓的倨傲,大多是不谙世事的年轻人。
办公室里面亮堂堂的,主编在将最近一个星期发生的事情总结出来,为接下来的工作进行安排。
对缺点进行改进,赞扬优点。
张恒和柳哥来去匆匆,他们是记者,坐在办公室里面是不会有新闻送上门来的。
他们在八点半,就出去了。
盛世已经掘弃了纸质报刊,将自己的一切都放在电子版上。
哪怕他们对消息的推送时间过晚,在别人把消息都说了之后,他们才出新闻。
但准确性,这一点上面,很少有人能够和他们做到一样。
老牌的报社,媒体利益根深蒂固,数十年、十数年的成长,他们的利益成了团体,想要从上到下的改革都不行。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不是玩笑。
保洁大姐给一盆盆花浇水,看着他们在花盆里茁壮成长,说不出的满足。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将自己的一些中肯的观点添加上去之后,晚到的新闻稿送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