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女人，快快忘记了升天算了！和爷爷说的一样，女人这东西真是搞不懂——，真他妈晦气！”
走在走廊上，颤抖着喉咙叫道。
气到根本没有闲工夫去在意他人的目光。胸口像被撕裂了一般，脑袋也想被煮开了一样。眼睛热了起来，鼻子也堵塞了。
“冷锋，你在哭么？”
月吃惊地说道。
“所以说，所以说，女人这东西——。怎么去讨她欢心，完全弄不懂嘛，莫名其妙的伤心，莫名其妙的生气——自顾自得沉默起来谁都不理，自顾自得就死嗲了——”
不管再怎么吸鼻涕，再怎么撑大眼眶，都止不住夺眶而出的热泪。
“所以说，最讨厌和女人扯上什么关系。。开什么玩笑，可恶，连他人的心意都不了解。。开什么玩笑啊。”
胸口火辣辣的，滑到喉咙里泪水和鼻涕又苦又咸又辣。
都是个男人了，还稀里哗啦哭成这样真是丢人，双手把脸捂了起来。
“。。小峰，到对面去吧。”
被月提醒后，朝着人少的地方摇摇晃晃地走了过去。一边把搭拉着的鼻涕抽起来一边蹲坐在走廊的一角，对着还在那流着悔恨眼泪的冷锋，月静静地念道。
“。。对不起哦，小锋。都怪我把这事拜托给你，让你也受伤了。”
心里想说，不是你的错啦。
因为葵对月生气成这个样子，不纯粹冷锋造成的。自已把年幼时的精神创伤，发泄在了葵的身上也把事态搞得更加恶化了。
但是，月的声音那么地安宁，火辣辣的胸口，像被温暖的手抚摸着一般，心也软了下来，不知不觉地说道。
“别说什么对不起了。”
“但是。”
“我讨厌听到对不起这句话。说了对不起，就能改变什么么？就能让事情变顺利么？——就是因为啥不能改善，才说对不起的不是么。。！所以说，别给我说什么对不起。”
一直以来，都不习惯被别人道歉。
对不起小峰，妈妈对你太苛刻了，但是以后妈妈不能继续陪着你了。
对不起，小峰，是爸爸没有照顾好这个家。
小峰对不起，
冷锋回忆起幼年的自己，眼眶越来越湿润，洁白的脸颊被泪水弄湿，微弱的声音不断念着对不起，对不起的父母。
脸庞也朦胧起来，记不清了。
但是，脸颊上奔涌而下的泪水，说着对不起的柔弱的声音，远去的纤细背影，时而会再次浮现在眼前，传入耳畔。心脏像被撕裂一般。
——对不起，峰哥。
——对不起。
同班同学也带着害怕的表情说着这同一句话。向冷锋道歉。
然后，铁青着脸从冷锋身旁走开。
从没想过要你们道什么歉。
犯的错就如同钉进木桩的铁钉，你说了对不起，把钉子拔出来，伤依然还在，而且还会让人再痛一次
所以，对不起这种话，最讨厌了！别给我随口就是对不起！
搞不清状况而折返回来的小孩子一样，无法控制爆发的情感。月朝着捂着脸，边哭边念叨的冷锋的肩膀，伸出了双臂。
冷锋望着月手指触碰的地方，这只手已经埋入了冷锋的身体。但尽管如此，依然带着温柔的眼神，接近着冷锋的另一半身体。
虽说幽灵没有体温，但不知为什么重叠的地方感受到了温暖——月是看着月温柔的表情，心中的波涛就像被平息了一样。
悲伤的时候，有人在一旁安慰自己，这可是第一次啊。
就算只是“暂时”，能有朋友在一旁听自己抱怨，这也是第一次啊。
“我。。我，可不是‘正哭着的女孩子’哦。”
吸着鼻涕这么嘀咕道。
“恩，你不是什么令人怜爱的美少女，这点我早就知道啦。”
温柔地声音念道。
“为，为什么。。要被你安慰啊。你可是被葵说了那么多过分的话，又是死了，应该比我还痛苦百倍啊。你就别管我了，你自己也哭呀。这样的话，我会来安慰你的。露出那么平静的表情，搞我自己都想哭了。”
月搂住呜咽着的冷锋的肩膀，投以大人般平静的目月回答道。
“我的妈妈呢，曾是我父亲的爱人（情妇）。身体也很柔弱，在我四岁的时候就去世了。那时的母亲，一直这么对我说。月，你不管什么时候都要微笑着。这样的话，大家都会爱你的。要是有人对你使坏，就让自己的胸中充满爱，然后朝他微笑——”
充满清澈感的声音，叙述着去世母亲的事的月，眼神也随之变得深邃起来。
“肯定是母亲，知道自己活不长久，想要尽快教会我和亲戚，父亲家的人相处融洽的办法。”
闭上眼睛。
长长的睫毛下，却没有流下泪水。
“让泪水滑落，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啊。”
渗透着向往的口吻这么念道。
——一直要保持笑容哦，月。
——让自己的胸中充满爱。
四岁时母亲就去世了，之后这家伙是如何度过的啊。在谁的家里？和谁一起？
从月的话语中想象着，没准未能适应新的家庭，艰苦地生活着。但是依然想起母亲所说的话，以笑容面对一切。
“一直要保持笑容哦。”
肯定，向着他人微笑，是幼小的月保护自己的唯一武器了吧。
想象着月一个人这么生活过来岁月，冷锋便哭得更厉害了。向已经快哭不动的喉咙和眼睛注入了力气，硬是哭了出来。
小的时候，冷锋变得冷漠麻木。
而轩辕月却没有忘记如何微笑。
“冷锋，别看你外表这个凶样还意外地真能哭呢。真是遗憾呐。要是我也能像你这样哭的话，女孩子肯定会被激起母性本能，把我安慰个够吧。一定还有会给我很棒的杀必死吧。”
月睁开眼睛，悠哉地说道。嘴边洋溢着亲密的笑容。
这也许是为了让冷锋打起精神来而转移冷锋的注意力吧。
“你个色狼。”
粗鲁地回应后，冷锋用袖管擦干了泪水。
空教室前的走廊寂静地无人路过，隐秘的空间造就了凉爽的空气，抚在火辣辣的脸上很是舒服。
虽说眼泪是止住了，还想在和月一起并排坐一会，对月产生了感情，像是共感，又像是信赖，想把这说不出的模糊的情感传达出来，抱着膝盖坐着说道。
“。。喂，喂。之前，说过花这种东西容易枯萎，又不能吃。。也派不上什么用场。”
“恩。还约定要一起去采野草呢。”
“哪有那种约定哟——”
“哈哈，没有吗。”
“那个。。刚住院的时候，小晴拿来了一束花。”
“枝上开的是白色的花。。花蕊上是毛茸茸的。本想住院还送白色的花不会有点不吉利吧，但是每当在病床上侧过脸看去的时候，心就会平静下来。。为新学期就自己一个迟迟不能上学而焦躁的时候也是，感觉一下子就被平息了下来。。这么干着急也没什么用，会这样想到。”
月愉快的动着嘴唇，眼神变得柔和。似乎十分高兴，表情也像自己发着月一般。
“恩，花朵可是有这样的力量的咯。只是放在那里而已，就会让你觉得幸福哦。”
“嘛，嘛。。也许真的会有这样的功效呢。所以。。关于花的话题，偶尔的话也可以听你说说。”
当许可月可以说些关于花的话题后，月笑容越来越灿烂了。
“谢谢。”
“只是偶尔哦。”
“知道啦。不会说得让你觉得烦的。话说回来，入院的事，是因为被卡车撞倒的那次吧？为什么会这样，现在问的话，能回答我了不？”
“呜。”
冷锋的声音堵塞住了。
月就像做恶作剧的孩子一般的眼神，等待着冷锋的回答。从遇到以幽灵模式出现的月开始，与冷锋心与心之间的距离到底缩近了多少，月也想测测看。
认输般地开口说道。
“。。不知哪家的爷爷，在亮着红灯的十字路口还要走过去。。叫他快停下来，但他看到我的脸后【鬼啊，鬼啊】这样叫道，朝着飞奔而来的卡车走了过去。刚追过去，卡车就冲了过来。”
不知是周围的人，还是驾驶员，危险！的叫声传到耳边时，冷锋飞扑了过去。
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了，病床一旁站在的不是老人的身影，而是小晴。
“冷锋救了老爷爷呢，真是HERO啊。”
“才不是呢，别说得那么月荣。”
不仅被看到脸而吓得逃跑，而且自己也被卡车撞了，真是太丢人了，那还敢自称什么HERO啊。
月扑哧扑哧地笑着，
“这不是挺好的嘛，HERO。你脸好红啊，HERO。不月爱哭还容易害羞呢，HERO。”
“够了，你够了没啊。额，该回去了。”
害羞着越是叫嚷，月越是逗弄起劲，发觉这一点的冷锋表情变得严肃，站了起来。
背对着月迈开了步伐。虽然月依然在后面笑着，突然——严肃，温柔地说道。
“呐，HERO，有个想顺道去的地方，能陪我一起去么。给你看朵超级可爱的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