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阿姨,你先坐会,”海燕恭敬道,“要不,我先给你泡杯热茶?”
“我不要喝茶,”陈阿姨面如死灰般低声说道,“我好伤心啊!伤心死了啊!”
“你能不能换句台词啊,”月月终于失去了耐心和毅力,大爆发道:“要你说你又不说,你这是什么意思嘛?是想戏弄我们?消遣我们?把我们当猴耍?对不起,本姑娘没时间伺候,陈阿姨,不好意思,我们的送客时间到了!”
“月月,你怎么能够这样说话呢?”海燕批评道,“你看看陈阿姨现在的身体状况,一点都不好!我们就不能让她歇一会吗?”
“她身体状况不好关我什么事?”月月非常气慨道,“我还状况不好呢!为什么没有人来体谅我一下呢?”
“陈阿姨,你先到我床上歇一会吧,”海燕体贴道,“如果有什么难为情的话,就告诉我吧,我愿意倾听的。”
“阿姨我的命真够苦的啊,”陈阿姨忍不住泪眼婆娑了,“原来,我儿子在非洲维和的时候,早就死去了,他们领导怕我伤心,所以就迟迟不肯告诉我…….”
“啊——啊?”
陈阿姨说这一句的时候,海燕本打算正要坐在床上,听完后却一屁股做空了,蹲在水泥地板上了。
“那你后来又是怎么知道的啊?”月月没有过来安慰,而是这样问道,“他们领导为什么不一直隐瞒下去呢?”
对于月月的这一提问,海燕认为纯属画蛇添足的多此一举。
因为根据心理学上的知识,要安慰死者的家属,就要尽量避免让他们再次回忆和死者相关的信息,否则便真的无异于伤口上撒盐。
“他们本来还打算一直隐瞒下去的,”陈阿姨口里几乎带着血腥的味道:“可是,前几天我却无缘无故地收到了民政部门的抚恤金,我这才知道,原来我的儿子已经去世了啊!我真的好伤心啊!伤心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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