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阿芬本来就有慢性咽喉炎,既是不感冒的时候也是不分日夜地干咳声不断,但却半天咳不出一口痰来,这一大病之后,她的咳嗽声更是显得变本加厉了,她那每次咳嗽的时候都像是憋足了全身所有的尽头,也像是要将身体里面的肝脏肺脏肾脏都快要吐出来了,但咳完之后,却又咳不出任何东西,咳得旁人都是嗓子喉咙耳道全部痒痒的。
阿芬现在基本上是每日白天和夜里各去医务室挂上几瓶吊针,而且她又是那种血管不明显的人,医生一般很难在她手上找到青色的血管,于是很多时候便一针下去却扎不中目标。
于是乎,几天下来,阿芬的两条胳膊上面,已经是林林总总不知道被扎了多少个小洞洞,真叫人看起来就联想起过年的时候,农村家里宰杀完鸡鸭拔完毛后,那鸡鸭的皮肤上斑斑点点的样子,一看起来便是极其之恶心。
如此几个折腾下来,阿芬那本来还恰到好处的体重,一下子直线下滑,消瘦得异常厉害,瘦到就如同一张薄薄的相片似的了。
阿芬每次去医院都像是扶着墙进去,扶着墙出来的,她那大口吐气的样子,像是一位严重的哮喘病人一般。
当她有一次在宿舍走廊的过道上扶着墙壁艰难地前进的时候,海燕看见那墙壁上的石灰白粉都跌落了一层,而且恰好就跌落在了她那白得非常不健康的脸上,又叫海燕不禁联想起死去的外婆亲手做过的粉蒸肉。
又因为阿芬她现在的病情非常严重,所以也就索性疏于打理自己的外形了,额前的一个个刘海已经非常长了
月月某一次在图书馆自习,当旁边的一位女孩知道她是中文系的研究生后,好奇地问道:“咦?你们中文系以前不是很喜欢不定期地死个把人玩玩吗?这个学期过了这么久了,怎么也不死个人给我们看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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