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燕点了点头,虽然她还处在学校这座象牙塔,但却也不难设身处地地感同身受,因为自己的父母也都是人民教师,偶尔也会不时地透露出一些人情事务或者人际关系上的无奈。
“李教授,您也别太过自责了,”海燕如一朵袭人花般宽慰道说:“争取做到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吧!”
“哎,说的也是!海燕啊,老师现在只剩下你一个学生了,”李教授语重心长地说:“你也是跟老师时间最久的学生。”
“是啊,李教授。”
李教授于是回忆说:“我还记得大一时候你赶过来,还是一个小黄毛丫头呢,那时候你连图书馆在哪里都不知道呢,晚上一个人去提开水都会害怕,你看,现在都长成大姑娘了。”
“呵呵,李教授,您的记忆里可真好啊。”海燕回答说。
李教授点了一根烟后说:“我还看过一本书上说,当一个人喜欢回忆往昔的时候,其实他便已经离死亡不远了,所以难怪许多作家都很害怕写回忆录,因为写完之后,基本就可以对自己的一生盖棺定论了。”
“教授,您怎么说出这种泄气的话呢?”海燕急忙地回答道:“您才四十多岁,正处人生的壮年期,这也是一个学者最容易出成果的年龄阶段啊!”
“哎!海燕,你听我把话说完,”李教授抢过海燕的话题说:“虽然我这样讲有点像是给活人开追悼会的感觉,但是我自己真的有种强烈的预感,我的寿期或许真的不久了……”
“不会的,”海燕又将话语权重新夺了过来:“您真的会一辈子平平安安的,不用担心太多。”
“我自己的事情自然是自己懂得更多了,”李教授气若游丝地说道:“我身子本来就不好,多年来和学术打交道,成绩是有一些的,但结果确实闹出一身的病,对了,上学期有一次我说去南京开会,其实我是骗你们的,其实我下一站就下车了,我是去了邻市的一家医疗机构里看病,因为我怕你们担心,所以向你们隐瞒了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