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耳际里传来一个食指敲击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在宿舍的窗子上敲击了十几下,而且那敲击声还非常有韵律感:全是以每三下为一组,每组之间还有若干秒的停顿,就如同一位乐队键盘手敲击乐器一般富有节奏感。
“谁?”小溪拿起手电筒照了一下,让背光的还都感觉到了一阵刺眼。
“你们小声点,别影响人家休息。”那声音发出来就如同从卡壳的磁带里传出的:沙哑,发抖,颤栗,有尾音。
那是管理员刘阿姨所独有的声音,她就这一副天下无双的声音,而且夜里说得比白天还要沉闷几分。
于是三个女生这才停止了讲话——与其说是被听从了刘阿姨的警告,不如说是被她吓唬住了。
小溪也钻进了被子里,被子和床铺里传来一股透心的凉。
“对了,上次叫你们去换把锁,你们已经换过了吧?”刘阿姨又以那个像是从刑场里走出来一般的声音问道。
“换过了,”海燕细语回答着说:“谢谢阿姨关心。”
刘阿姨走后,曼娟爬到还有耳根边悄悄问道:“刘阿姨真的是李教授的老婆?李教授人虽然那么精神,还是个教授,你再看看那刘阿姨,没文化,没教养,人还长得那么丑,就凭她脸上那块被烫伤到体无完肤的疤痕,也不配嫁给一个大学教授啊!”
“是啊,”小溪也帮腔着说:“刘阿姨脸上那大块的疤痕实在是太吓人了,就像是一块肥肉被烙铁烙过后留下的痕迹一般,你们猜猜看,李教授跟她接吻的时候会不会吻到那块疤痕啊?”
“我们就别这样八卦了,”海燕维持秩序道:“现状也才三点不到,还可以抓紧时间好好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