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沫还开玩笑地说,我们不是天天在和死者打交道吗?
然后便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一百元人民币说:“你们看,这人民币上的领袖不也是早已作古了吗?还有啊,我们学习古典文学的人,天天跟李白杜甫苏东坡们打交道,要说的话,他们不也都是死人吗?”
“也对啊,”小米想了想说:“就像英国前首相丘吉尔所说的一样,很多时候我们的恐惧来自恐惧本身,而不是其它的外来物。”
“是的,只要内心不怕,心外就无物。”安琪一副王阳明的夫子理论。
但是沫沫还是对她男朋友身上纹镀的那一层蜡白不是太满意,她觉得效果不是很好,时间一长就容易掉色融化,而那纹镀白蜡的工人却显得很不耐烦,还骂了句:“你他妈以为这是木乃伊啊,哪有不掉色融化的白蜡!”
于是沫沫决定撇开工人,自己来亲手上蜡。
为了观摩出上蜡这道工艺的端倪,沫沫还在网络上不断地观看视频,然后自我感觉已经相当得心应手后,才开始打算动工。
“对了,沫沫,”安琪提醒说:“我听说有个蜡像馆明天要搬运部分展品来我们这边展览呢,要不你去那边实地考察一下,说不定技艺就更加娴熟了。”
“也是啊,”沫沫想都没想地回答说:“蜡像馆的作品都是出自大师的大手笔啊!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够错过呢?”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四个女孩便赶到了蜡像馆门前排队,终于等到了开馆的时刻,人群如潮水般纷纷涌入馆内,一位严重口臭的大叔一个深度腹式呼吸,差点让海燕直接熏倒在地。
在那主展馆的正对面,小米眼睛死死地对着那栩栩如生的帕瓦罗蒂蜡像发起了呆,时而大笑不已,时而又故作沉思。
“啊——你们快看他那眼睛——”小米忽然又是大叫了起来:“帕瓦罗蒂不是已经死了吗?但是你们看,他那眼睛——怎么还会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