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姐好是面生!可是第一次来咱们悦心楼?”声音轻柔娇媚,似是一只小手挠在你心上,让你无法自制的就想听他继续说下去。
皇甫璟晴咳了一声,正色道,“你是?”
话刚问出口,哪知道对方一下子笑了起来,笑了好一会儿,才好不容易止住了,解释道,“望小姐不要介怀,只是,奴家真的好久没有遇到一个不识得奴家的人了!”话毕,男子流露出淡淡的忧郁,既像是无奈又像是惆怅,微微抱以一笑,只是那嘴角的苦涩,揭露了心底对现在这种生活状态的无力感。
“额——”这下子,皇甫璟晴还真不知道说些什么了,尴尬的气氛还没持续几秒,突然,在二楼侧面刚招呼着几位客人进了包厢的老鸨,冲着这边就喊了一声,“莲清哪~”
然后急匆匆地绕到楼梯处,恨不得三步并作两步的赶了过来,还没来到,离得三米远处,老鸨李雨枫就朝俩人各扫了一眼,老鸨混这行也是少说二十年了,哪能瞧不出两个人之间的微妙感觉!可他一是不知道这客人什么身份,二是纵使这客人身份高贵他也不可能放了莲清这课摇钱树,三是现在那边的南宫叶小姐花了大价钱正等着呢!
李雨枫几下便夺量好了轻重,边赔着笑边开了口,“来来来,这位小姐,老奴这就带您到咱里边儿,您想要个什么样的包厢呢?”这边一字不漏的问着,那边使劲儿冲莲清使眼色,让他离开去老顾客的厢房。
莲清对鸨爹爹的意思再不能更明白了,于是便悄然离去了。
有时候,人的一面之缘,或许真的就只是一面之缘,从你选择离开的一刻开始,两人便再没了相见的可能……直到很多年以后,莲清得知眼前这位女子便是人们口中相传的“宠夫狂魔”后,终于,再也不像平时一样的抑制自己的情感,而是痛哭了起来,毕竟那女子,是他这么多年里,唯一的一次一眼动情,可他并不相信他能被任何人改变他的命运,他不敢信,也信不起!
没一会儿,莲清踱步来到了天字号的“莲”,扯了扯嘴角,让自己露出些笑意,心里不断告诉自己:秦莲清,你还有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爹爹要养!这就是你的命!你的命!然后,一片笑意盎然的进了房间,含着羞怯说,“各位小姐,奴家来迟了!”
另一边的璟晴被老鸨问得有些七荤八素的,简直都快晕了,连忙催促跟着的小荷取出一锭银子递给他,这才止住了他的各种介绍和询问。
一扭头,才发现刚刚那名男子已经不见了,没有太多的讶异,但却有些失望之色。
鸨爹李雨枫这刚得了银两,怎么能让自己的客人不高兴呢,连忙笑说,“哎呀!小姐别不高兴啊,咱们楼里面哪,各种美人儿可都有!来,牡丹,流苏,花枝,春梅,都过来!”
一眨眼功夫,璟晴面前就多了四位容貌倾城,绝对一等一的美男,娇柔的、文静的、魅惑的、傲然的,各个儿都不同。
只是——璟晴瞧着他们,说不上来,微微摇了摇头,皱着眉,一脸失望。
鸨爹爹好似生怕这几位再继续站在这儿,更惹了客人不高兴似的,烦躁的挥挥手帕,心里骂一句,这一个个儿的真是不顶用了!
“那客人是喜欢什么样儿的啊?鸨爹这儿应有尽有,您只管提!”
皇甫璟晴纠结的看看老鸨,只见他脸上虽然已经有了岁月的痕迹,但仍是风韵犹存,颇具魅力,由是,此刻他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也让她信了几分。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样儿的,可瞧着鸨爹一脸的期待她开口说的样子,不得不动了动嘴唇,随口说了一句,“那——那你就找个有趣儿的吧!”
鸨爹爹瞬间一副了然于心的笑,“您放心!奴家明白您的意思,绝对找一个‘有趣儿的’上来陪您!来来,这边请!咱们去天字号‘兰’。”
要说这悦心楼啊,确实是和别的****楼不一样,就单单这楼的设计,那可真是独一无二,这悦心楼是四面的楼,分别为东、西、南、北楼,所以这天字号房、地字号房可都是每个楼各有十几间。这样一来包厢的数量多了四倍,更是能让顾客享受到在其他楼里享受不到的尊贵感!
璟晴听着鸨爹爹那阴阳怪气的腔调,心道,什么啊,我不就是想找个有趣的美男子,坐着陪我聊聊天吃吃饭么,这是个什么意思?!
不过璟晴向来心比较大,没一会儿就把这份疑惑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原因呢,就是她现在已经坐到了厢房,桌子上也已经上满了色香味俱全的酒菜了。毕竟,对于一个有节操的吃货来说,从来都没有什么比“吃”更有诱惑力了!
璟晴全然不顾身边还有小荷小莲,大快朵颐的吃了起来。也是,她们俩对于璟晴来说,那都算是自己人了,这形象神马的,没个啥用处!于是,更开心的吃了起来。
鸨爹爹李雨枫想的,可不是璟晴想的那个“吃”,他以为这位小姐是喜欢刺激的,有趣儿的,在床上能陪着玩出花样儿的。也难怪,能来到这悦心楼的客人们,不是冲着四大花魁:莲香魅颖,就是冲着他们悦心楼里的美人儿有能玩儿敢玩儿的,图个新鲜和刺激!于是,李雨枫想当然的就以为璟晴也是这么个意思了!
“来人!”李雨枫一挥手,
“鸨爹爹,有何事吩咐!”四名壮女顷刻出现。
“陪我去看看那新人!”语气中,很明显的就能听出,鸨爹对那位新人的愤怒。
确实,以鸨爹爹李雨枫在这行的手段,没有几个男子能在被鸨爹爹瞧上以后,还能抵挡得住各种威逼利诱,这位新人便是这些年来少数几个中挺的最久的一个了!甚至,让鸨爹爹连虐待的手段都用上了,他就是不肯被降服!四女心里同时感叹一声,这今日,又有他受的了!
李雨枫领着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当初特意修建的地下密室,专门用来对付不听话或者想偷跑的男子。
推开沉重的石门,扑面而来的湿气和霉味儿,墙的两侧全是各种对付男子的刑具。最开始进去时到处都很阴暗,但越往里走,你会发现空气反而越好了,甚至那股酸臭味儿也都不见了,最后里面竟是修的一间一间独立的房屋。其实这也是专门设计用来先吓唬那些胆小的男子的,毕竟还是要拿来挣钱的,还是能不动粗,李雨枫是不愿毁了他们的脸面的。
每个房间都修葺的很华丽,和躺在床上痛苦呻吟的男子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进了最大的那间,李雨枫瞧着那男子,“怎么样?决定了吗?”声音慵懒却狠厉。
再看豪华的大木床上痛得蜷缩着的男子,头发乱糟糟的散着,是比来的时候长了许多,却压根儿达不到男子秀发要求的正常长度,衣衫褴褛,身上到处都是被抽打的痕迹,青的紫的,没一块儿好的。全身潮红,私密之处被刑具固着,大概是被强行服了春药,还是很强劲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