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没有个性，没有脾气，枉作少年！”大叔欣赏喊说，“厮杀落幕，下山进洞。”大叔手指向下方一个已打开铁门的洞口。
还是那样僵硬的场面，显然，对于落幕没有反应，气氛下不来。如烧红的木炭，不是你取出火炉就能降温！
“呵呵，都是第一次杀人，第一次离生死那么近，所以一时无从适应。”座上黄衣老头说。
“两三万人，拼杀到现在，不死也很难走下来，上山容易，下山难。”
“先把屁股中箭那滑头小子杀了吧，他摸上山顶了。”
说来也是好笑，那脏兮兮的少年摸到了山顶见到这般紧张气氛却是发愣，可就是这么一愣，上方崖壁上的一个弓箭手直接放出飞箭——
飞箭横空射来，想要一箭穿胸而过！少年不愧是小滑头，似生出预感，加速窜出几步，那箭射空插入地上的一具尸体上，少年连连大叫，“哇，好狠，连尸都不放过！”
滑头少年窜入人群，还有飞箭射尸，立时引人戒备——
“不用惊慌！”大叔喊话，“要射杀之人，是在厮杀落幕，才摸上来的。也就是说，违反了规则，不属于你们这近百号人中的一员，属于死人一列！”
射箭之人，无声无息的一箭未中，已失去再射的机会！
一箭之机到了下一人之手，却见从别的方向直飞出一箭，直向滑头少年的后脑勺射杀！
让人惊奇的是，眼见那飞箭就要穿颅，滑头少年跑着突然跌倒在地，而那根飞箭竟险而又险地擦着他的头皮飞过！
这般躲过了必死的一箭！
紧接着，从另一个方位又是一箭飞出！滑头少年还没站起，刚抬起的头看到地上不同种类的尸体，猛地跳了起来，样子惊惶大叫，“啊，死尸，死尸！”像是没看见那支刚射在他倒地之处的箭似的，拍拍屁股继续往人群里窜入。
第四箭，第五箭……接连射出了第九箭，滑头少年依然活蹦乱跳——
“嘻嘻”滑头少年这样笑着扫视四方，算是向活着之人打了个招呼——他是这般走过来的，不也没死！
“第十箭我来射！”峭崖上成排而坐的座位后有少年看在眼里，以为他那是运气使然。
“你不行！”霸气少年前面座位上的黄衣老头说话，“在九箭之下巧妙避开，非常人不能做到！”
老头说，“若常人，已死九回！”
“他已破入第一大境中的两境！”
老头说着，然后对大叔说，“结束吧。”
“好了，结束了！”大叔一声大喊。
出了这个小闹剧，反而使僵硬的气氛缓了过来，不少人松了口气。
“好了，都下山吧。”大叔继续开口。
天为也缓过神来，在身体外的无色光罩消失不见，绷紧的身体没有丝毫放松，其他人亦如此，像是有了一种战后遗症般的本能意识，谁也没有走近谁，都隔着距离警惕——谁若近，便杀谁！
滑头少年却没那么多顾虑，一走近天为就问了一连串问题，“你那光罩什么来的啊？护身用的吗？遮风挡雨管用吗……”
没料天为竟会咧嘴跟他说笑，“估计有用的，有空再试试。”
“那无色光幕你是怎么修出的啊？”滑头少年笑着追问。
“杀出来的吧，我不是很懂。”天为说，“那么多箭没射死你，你天生有预感的吗？”
“呵呵，是他们笨，射技差不说，还非要一个个人来放箭！”滑头少年说，“你的体质有点怪哦，那无色光幕……”说到这，滑头少年嘴巴停了下来，思了一会，接着说，“不知是体质衍生出的雏形光幕吗？不太懂，那无色光幕像是我家老古董说的一种领域。”
“领域？”
“我也是听老古董说起过，不太懂。”
天为看着这个直觉非凡的少年应了声，滑头少年接着说，“你的体质也怪……”
天为谈话之际不忘转头寻找莫道，那个不知身上有多少根草，爱吃草的少年。在这各种尸体横七竖八之地，天为已找不出他是从哪里登山从哪里拼杀进中央地了，也不知莫道是站着还是像那些尸体一样伏地流血。
终于有人要动了，靠近山顶边沿的人强撑着身体往山下走。
“就知道你不会死。”
声音沙哑，天为循声望去，这人血染满身看着怪异，突出的双眼却神采奕奕，踏在两丈外的尸体上，天为视线移向他手持的特殊兵器上，三尖两刃刀是那么显眼，是那个想结伙的鱼人少年，“这样你都不死！”
见天为的视线从他的三尖两刃刀移向他，就这么开口，鱼人少年嘴笑，“死不成。”说着低头看向他腹部，那里正用一只血手捂着。
“鱼人？”站在天为旁边的滑头少年，突然发笑。
却是鱼人少年打量了下滑头少年，毫不客气，“老鼠头！你帅不到哪里去！”
天为没理会他们，迈开脚步，眼睛四处寻找。
“找你伙伴？”鱼人少年问。
“嗯，不知他死了没？”
天为在山顶边沿没转半圈，就听到有人含糊不清地呼唤他——“小偷。”
“你没死。”是莫道，弯着腰，手撑膝盖，天为走了过去，“你怎么了？”
“没草吃了。”却是听到这样一句话。
“没死还吃草干嘛？”天为笑说。
“我浑身无力，头又晕，眼又花，腰酸背疼，手脚发冷！辛苦啊，伤得半残还来个贫血，要命啊！”
“没死就好。”天为想去扶他，“起来下山。”
“我右腿给戳伤，左腿有伤……”
天为心说又不只是你有伤，“忍忍吧！”
“每人弄条尸体裤子穿，滑下去吧。”天为说着，走近一条衣着尚好的人尸。
“这……不好吧？”滑头少年皱眉，做不到天为连眼都没眨下那程度去拉扯尸体的裤子。
“好缺德啊，死都不放过！”鱼人少年道。
“你这人……”天为看不过，这家伙装蒜，杀了那么多人，连条裤子都……
“生不带来，死不带走，穿吧穿吧。”莫道叫着，扔了一条裤子给鱼人少年。
见三人都已穿好，准备下山，鱼人少年终是没了脾气，一幅吃腐肉的表情。
“山陡峭，滑下去最好多穿条裤子，再说又不是叫你一直穿！”莫道这样说，鱼人少年才乖乖地穿上了死人裤子。
四人下了山，走往一个打开了铁门的洞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