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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我们所处的世界

奇摩干瞪眼看着艾尔弗雷德,示意他说错了话。

哈特利尔依靠在奇摩的身上,出乎奇摩的意料道:“我倒是不建议嫁过去,就是不知道奇摩叔叔建不建议我这儿媳是个男孩。”

“哈哈哈~”

哈特利尔的话语再次迎来全体佣兵团团员的哄笑,奇摩则另一侧看哈特利尔,一副恐慌中带着无奈的表情。

“你这说话的方式跟谁学的?都和艾尔弗雷德有的一拼了。”

“是啊!一样的色。”

艾琳路过他们身边,撇眼看他们一眼,冷冷地吐了这么一句后,迈步走进旅馆,上楼了。

艾琳如此说话,奇摩自然就知道是谁惹火了她,看着艾尔弗雷德僵硬的表情,他也就没有多加去理会,转而邀请哈特利尔到旅馆里叙话,毕竟天色已晚,商队也得等明日才能启程离开。

哈特利尔虽然很想和自己的大恩人奇摩好好叙旧,但天色已晚,今天的任务也完成了,也得早点回去给麦娜瑞道明原由。因此告别奇摩,带着布丽丝和哈奇回家了。

一路上,布丽丝和哈特利尔都很安静,没有说上一句话,他们各怀着自己的心思,向穷民区走去。

回到家里,麦娜瑞也才刚到家,这一点哈特利尔从她忙着收拾行装中可以看出来。

哈特利尔在麦娜瑞面前可不敢那么放肆,从来都是乖乖儿的模样。他向麦娜瑞请安,小叙一会儿后,邀请她收拾好后去布莱恩的住家里一同共进晚餐。

晚餐的伙食和气氛都还算不错,哈特利尔也在饭桌上告诉麦娜瑞他要去当佣兵的事。麦娜瑞对此很欣然的应允了,毕竟孩子大了,一直留在身边也不是好事,多出去闯闯也能多些世面。不过布莱恩倒是为此感到揪心,他也不是不知道她女儿喜欢哈特利尔的事,自己也把哈特利尔当未来女婿一样看待,这一走去做这么危险的工作,也不知道自己的女儿会有多难过。

饭后,哈特利尔和往常一样,来到森林中的那条小溪流边,静静地坐在那里,闭目养神。如今的哈特利尔不再像当年那般,坐在这里只能听见水流的‘哗哗’声,只要他身处在这块小土地上,似乎就能感受到大自然的心声,他听见大地在倾述哀伤,小草在委曲求全地悲鸣着,树木在窃窃私语中嬉笑。吱吱呜呜,总有源源不断的声音仿如星河般流淌在他的周围,以他为中心汇聚着,无形,却又那么触手可及。

没过多久,哈奇来到哈特利尔跟前,****着他右脸上的伤疤,冰凉却稍有余温。

这是他们之间的一种暗号,是哈奇在告诉哈特利尔该结束了。

如若平时,哈特利尔在哈奇****后,会向贝雷奈茜离去的方向叩头致敬,然后起身离去;但这次哈特利尔想多待会,轻声低语道:“哈奇,我想在呆一会。”

时间匆匆而行,皎白的月亮正空悬挂,月光将哈特利尔笼罩在一片象牙白中,连秋天稀释的花蝶都没察觉出哈特利尔的人气,舞动着精美绝伦花纹的翅膀,停靠在哈特利尔的肩膀上。

下一瞬间,哈特利尔猛地睁开眼睛,叩头低咛一声,起身悄然离去。

“老师,学生我要离开了,这些年多谢你的恩惠。”

第二日清晨,天还蒙蒙亮,哈特利尔托着他那辆自制的小木板推车,和哈奇一起来到了旅馆。

大伙都还没起,旅馆的大门也是紧闭着。

闲来无事,哈特利尔拿出《佣兵的奇妙冒险》,安静地阅读起来。他的身旁,哈奇似乎还有些犯困,正张嘴打哈,它的身边是那辆小木板推车,这也是陪伴哈特利尔多年的老东西了,平日进山林打猎时都是靠它承载猎物的,如今它的身上只有一包很煞眼的兽皮布袋,里面装着一些哈特利尔为今日准备的物品。

物品是那三本他最宝贵的书;一些调配好应付外伤的草药,都他被磨成了泥保存在一个小玻璃瓶里;还有几块面包和两枚银币,这是哈特利尔多年累积下来的积蓄中唯一的两枚银币,其余很多铜钱就留给了麦娜瑞;以及他为哈奇准备的食物,一块烤熟了的野味。

这些食物最多也就维持他们俩两天的省吃的量,哈特利尔是打算在路途上采集野果或是幸运的捕获些野味也能饱腹,若是不能也可用那两枚银币在其他小镇上购买些食物……

哈特利尔为这趟出门考虑了很多,就像他平日里习惯做的,为每件自己要做的事情,做足相应的准备。

哈特利尔总是觉得自己看书会让时间过得很快,他感觉没过多久,太阳已经不再是羞涩的姑娘,躲在万木群林之后,稍露头角。

圆圆的暖阳避开纯白色的云朵地遮掩,悬挂在湛蓝色的天空中,散发着暖暖的光芒但却又带着微弱的刺眼感,刺激着刚刚从睡梦中醒来的人们。

和那天清晨相同,奇摩早早带着几个伙计从旅店后面拉出了马车,为出发前做准备。

奇摩刚出小道就看见哈特利尔坐在小木板推车上也读手中的书籍,上前来询问道:“哈特利尔?”

熟悉的名字和声音,却让哈特利尔感到一丝怪异,这个名字他有多久没从外人口中听到了,连自己都记不清了。除了自己母亲和布莱恩一家外,基本就再也没听别人喊过了,他好奇地抬头看看是谁还会喊他的名字。

“早安,奇摩叔叔。”

确认是奇摩后,哈特利尔站起身,一副恭敬的模样。

“哈特利尔,还真是个好名字,寓意着曙光。不过,哈特利尔。我从艾尔弗雷德那听说了,你要在他佣兵团里当佣兵,确定了吗?这可是很危险的职业。”

奇摩说着,语气转而充满了担忧。

哈特利尔淡淡一笑,点点头,又看见几个人在马车队边来回走动,手中拿着大大小小不一的东西,他便将手上的书籍放回兽皮布袋里,朝马车队走过去。

“奇摩叔叔,我来帮忙吧。”

哈特利尔虽然不懂怎么安排这些货物,不过和刚起床不久还有些犯盹的伙计比起来,有着使不完的力气。他在奇摩的指导下,手脚麻利地搬弄货物,没有出任何差错。

货物整理得好没多久,那些慵懒的佣兵也纷纷起床,享用奇摩为他们准备好的餐点。

用餐期间难免会聊些话语,佣兵们之间的闲聊大多数围绕着女人,可惜老板娘今日不在,而现在在场的也就佣兵团里唯一的女性艾琳。不过他们可不敢闲聊这个脾气暴躁的女人,况且她还是团长的女儿,因此哈特利尔昨日带来的布丽丝成了他们的话题。

三言两语之间,大伙都被哈特利尔趣味的回答逗得捧腹大笑。其中有一句让一脸死水般的艾琳都为之冷笑。

“男人前进的步伐怎么能被一个女人所绊倒,哪怕是个绝世美女也不行。”

哈特利尔是回答坐在他旁边相对团里比较年轻的佣兵的问题,他是这么问的:“浉狼都带上了,怎么不把昨天的小媳妇给带上?”

大伙们吃饱喝足了,也就开始打点行囊出发了。

队伍看上去给人的感觉很庞大,总共23人、一匹浉狼和4辆马车,哈特利尔根据之前搬弄货物的勘察,也知道每辆马车里所装的货物有各自截然不同的分类,不过最后一辆马车却空空如也。

哈特利尔对此感到奇怪,不过很快就明白了,佣兵马匹不多,只有7匹马,都是些有铠甲的佣兵骑乘的,他们行走在车队前方,也很方便在马车队前后方来回调动;而其他人则被分配每辆马车前头各有一位佣兵和奇摩的伙计,伙计负责牵马骑乘,佣兵负责警戒;前面三辆有货物的马车后棚也各坐着一位奇摩的伙计,他们负责看管货物,以免颠簸弄到了货物;而其余的佣兵都被堆进最后那辆马车后棚里。

奇摩一般习惯坐在第二辆马车前方,一边驾驭马车,时不时眺几眼第一辆马车后棚,毕竟第一辆放的都是些用金币衡量的贵重物品。这次奇摩却没多大心去盯紧前面的货物,更多心思放在了和坐在他身旁的哈特利尔闲聊,他们中间坐着哈奇,后面是那辆小木板推车侧靠在后棚上,哈奇没有理会他们之间的谈笑,一脸严肃地看着前方,像似替奇摩照看第一辆马车后棚的动静。

于其说奇摩是在和哈特利尔聊天,倒不如说是在回答哈特利尔种种疑惑,只是哈特利尔话语婉转有趣,让他都没发觉自己一直被询问着。

奇摩是旅行商人,哈特利尔自然知道该问些什么,因此他们的话题也就围绕着草药和世界地理,从奇摩的回答中,哈特利尔明白了很多有趣且实用的药材搭配,更理解了自己的知识面是多么的匮乏。

哈特利尔曾一度认为纳莫镇已经算是很大的城镇了,毕竟和他出生的,仅有百来口人的阿慕莎镇相比,近千人口的纳莫镇绝对算得上大城市了;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身处在哪个王国里,只有从《佣兵的奇妙冒险》里简单的了解到他所处的世界名为亚斯丁迪,北有寒冰川,西有无尽海,东有天涯峰,这些书里基本几笔带过,至于南部才是这部书主要描写的探险地段,总得来说是片充满危险、人烟稀少的地方。

奇摩的描述让哈特利尔知道了亚斯丁迪上有着三个人类王国,北边的安琪拉王国,西北边的安特鲁斯王国,以及位于它们东南方的阿奇彼徳王国,也就是哈特利尔所处的国度;纳莫镇充其量只不过是阿奇彼徳偏南部地区的小镇,并且不属于国王的管辖范围之内,而是由公爵特罗斯塔管制。

如今他们要前往的亚斯兰城也是公爵特罗斯塔管制的地区,但公爵的府邸并不在亚斯兰城,而在一个比亚斯兰城还要庞大的海港城市。

纳莫镇离亚斯兰城并不算太远,按商旅常理的行程速度来说,大概也就花上4、5天的时间,然而奇摩却硬生生的把行程时间压缩到了3天内必须赶到,因为第四天就是亚斯兰城的集市大会了,身为旅行商人,他可不想错过这场市集。

奇摩这趟远行的旅程先前花费掉太多时间了,而且还在纳莫镇耽搁了将近两天的时间,所以一路上都很赶时间,马车队一到平原地带就行驶飞快,这可让毫不知情的哈特利尔错以为商队都是很赶时间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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