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摆驾。”
亢宥起身,牵着卷宛和的手,一起出了和宛楼,登上龙辇。湛碧等一行宫女也跟在龙辇之后,缓步前行。
宜凝宫内,太后威严地坐在凤榻上,拉着习雅王后坐在一旁,只有不时跟习雅说话,才露出一副为人母亲的和蔼神色。刚刚有人进来给报告了,说是国主的龙辇已经行到了宫门外。
“姑母,雅儿应当出去接驾才是。”习雅王后被太后拉着,想起身却不敢。
“雅儿莫急,王儿这是陪着贵妃来的,既是来示威也是来宣告我们,他给与贵妃的宠溺,你又何必跟着掺和?好好坐着。”太后的话说的铿锵有力,容不得别人丝毫的置喙。
“雅儿听姑母的话。”习雅王后说着,也正了身子,不再提及刚才的事。
太后眼看着殿外被朝阳拉长的身影颜色越来越重,安详地坐在上座,静待她王儿的到来。
“国主驾到。”随着太监一声尖细的喊叫,亢宥牵着卷宛和的手,一同迈入了宜凝宫大殿。
“王儿给母后请安。”
“臣妾给母后请安,给王后请安。”
两人双双拜了下去,也只是福着身子。卷宛和刚欲跪地,便被身边的亢宥一把扶住,只是弯腰低头,福了身子而已。
高坐在上的太后看着,心里暗笑了声,脸上却不动丝毫,“王儿请起,贵妃也起来吧!昨天一夜怕是也累坏了吧,来人,看座。”
“臣妾给国主请安。”王后也走下了椅榻,恭敬地给亢宥福了一揖。
“王后请起。”亢宥也不看王后,扶着卷宛和安稳地坐到一旁的椅座。
“雅儿,过来陪哀家一起坐。”太后心疼自己的侄女,不该被置于如此难堪的境地。
“母后,既然国主也坐在下方,雅儿还是坐在国主身侧好了。”习雅王后推辞了太后,径自坐到下方的椅座上去了。亢宥坐在首位,她紧挨着卷宛和坐,像是降了自己身份。
“痴儿...”太后在心里叹气,却也无奈,心疼这执拗的孩子。
“母后,宛妃初来南蛮,许多规矩都不曾懂得,不知母后可愿省去宛妃每日来请安之责?”亢宥一袭话说的不卑不亢,也是透着不可反抗的威严,听语气便知,此商量的话语却没有丝毫可以商榷的余地。
太后垂了眼睑,思量片刻,“也好,哀家也是心疼宛和,初来我南蛮就患了水土不服之症,近日来身体可还好些了?”
“臣妾已经好了不少,谢过母后挂念。”卷宛和一直被亢宥捉着玉手,想起身回话,却被阻了下来,便坐着恭敬地回了太后。
“既然宛和并未好的透彻,那就在和宛楼里好生养着吧,不必每日来给哀家请安了。”
太后的话里,藏着深深地用意,只是卷宛和却听懂了。但她却不想接招,只是装作不懂,傻傻地附和道,“既是如此,臣妾谢过母后的疼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