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宛和盯着衣裳,又看了看头上的凤钗,“湛碧,你确定这是国主送来的?”
湛碧忙福身到,“主子,湛碧怎么敢拿这样的衣裳来开玩笑,这可是王后凤服。”
卷宛和被湛碧打理好,心想着,这一顿,绝不是什么家宴,却不知与鸿门宴有多少区别。
卷宛和在一队宫女侍卫的簇拥下,坐上步辇,向幻鼎台行去。
幻鼎台上,亢宥坐在最上方,右手是太后的凤架,依次,是亢允的坐席。亢宥的左手边,留着一个空位,之后才是柳妃,再到花容和月貌姐妹。
卷宛和迈着碎步,踩着脚下绣鞋,一步步走向那个似是立着针刺的座位。近身时,福身行礼,“臣妾给母后请安,给国主请安。”
亢宥一抬手,“宛妃免礼。”
太后坐在凤椅上,满脸的不悦,“宛妃既是贵妃,怎么能着了凤服?”
卷宛和欠身欲回,却被亢宥的言语抢了先机,“母后,您有所不知,孤要在这家宴上颁一道圣旨。”
“王儿,难道王后闭门思过的惩罚还不够吗,一定要将她的凤位夺去?”太后似是料到亢宥想说什么,叹息道,“自古是百年修得同船度,千年才修得共枕眠,难道习雅与你的夫妻情分,就因为…就因为宛妃的一次小产而尽失?”
亢宥仰头,听太后讲完,才深叹一口气惋惜道,“母后,母仪天下者,必先有广博的胸襟,习雅做的这些事情,有失仪德。”并向立着的卷宛和示意,邀她坐了过来。
一旁的嫔妃们也都噤声,生怕将战火蔓延到自己,无辜做了被殃及的池鱼。
太后身边的亢允举着酒樽在眼前把玩,猛然灌了一口下肚,才漫不经心地说道,“王兄,依臣弟愚见,实在是不适合将王后的凤位废去,重新立后。毕竟,守城的兵权…”亢允只将话点到即止,也没说的太透,他信,自己的王兄不能连这点也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