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漠并不曾听见暗器激射的风声,却是羽回听得明白,那几枚暗器直直打向风漠。
右手袖袍卷住几枚石子,用内力吞吐而出,几声脆响,几枚暗器便被羽回一一击落。
风漠吓了一跳,这暗器自己未曾察觉,反倒是那个老者又救了自己一命。还未道谢,便听见破房外一阵破空声。
“轰!”来者跃向空中,虚劈一掌,掌力所至本就残破的房子应声而倒。
羽回抄起一根木棍连连划圆,所激发而出的罡气将土石瓦木都格挡开来,只是那木棍并非神兵利器,顷刻间化作齑粉。
好生厉害!风漠暗道。
就这片刻之间,残破房屋四周多出无数黑衣人,一副剑拔弩张之势。
“大胆!”羽回暴喝一声,衣衫无风自鼓,一跺脚,用上八成功力,以羽回三人为中心一股无形罡气将土石瓦木纷纷震开,就连那些黑衣人都被这无形威势吓退几步。
“哈哈哈......”为首一人白发白须,却是只有四十上下年纪,仰天大笑,上前一步,“早就听说老庄主闭关十余年年功力今非昔比,果然不同凡响,佩服佩服!”
羽回冷哼一声,“泽微,你不再你的天香谷待着,上北漠来做什么?不会就是为了消遣老夫的吧!”
“本来是确实是有大事,可是遇见前辈,一时技痒正要讨教几招。”泽微心中计较,天香谷初到北漠行走,羽回刚刚威势摄人,若是自己这个谷主镇不住场面,岂不是堕了名头。
只是羽回功力之高自己未必就是对手,只不过羽家庄此来北漠必有目的,而老庄主羽回一向称于侠义,必不会在自己一众门人面前让自己损了面子,此次过招不必用上全力想必也能战个平手。再者说来,拼死一战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羽回冷眼看去,泽微打着什么算盘他自是知晓,“泽微你不在天香谷呆着,却来北漠做些什么?”羽回再次喝问。
“天香谷的事物,就不劳老前辈挂心了。”
“既然如此,我也不多问了,只是这位小兄弟和你天香谷有何仇怨,见面便要用暗器取人性命!”
“老前辈怎知我是要取他性命,只不过我听手下说此处来了个高手,想试试手罢了。没想到这个高手是老前辈,却不是这个带刀的小兄弟。”
羽回一时无语,以他泽微的功力怎不知风漠功力平平,刚才这些暗器想必是来试探自己的吧!这天香谷众人来北漠也不知是又有什么阴谋诡计。
“你堂堂一派至尊,出手竟如此不分是非歹毒非常,那老夫便来试试你的手段。”
羽回拔地而起,一掌便劈向泽微面皮,泽微微怒,转瞬间平静呼吸同样一掌迎了上去。
两掌相交又再度分开,只见沙尘四起,天香谷众门人一退再退,片刻间沙尘遮住周围看不清两人招式,隐隐约约见两个身形此起彼伏,好不厉害!
风漠握刀的手死死捏住刀柄,热血上涌,恨不得立刻冲上前去与两人见个生死。
只是在北漠漂泊三十余载,仗着一柄快刀争强斗狠,如何才有如此功力,如何才能报一家十数口血海深仇。见到此等高手争斗,又涌起一阵无力之感,只觉得天下之大,却仿佛没有自己一寸安生之地,性命虽久,不能报仇雪恨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众人看着羽回和泽微过招一时间向往不已,天地间微光黯淡,阳光似乎染上血色,长风呼号,一回头却看见一条黑线从天边袭来。
沙暴!风漠心头一惊,那沙暴来得极快,微微愣神便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风漠带血的长袍一卷便把羽蝶裹在怀里,羽蝶正要挣扎却还是强不过风漠的气力,被风漠死死压在身下,两人就这般躺在沙坑里。羽蝶正要呼喊,却不料沙暴的巨大轰鸣声已经盖过了所有。
风漠用手脚撑起一片狭窄空间,呼吸可闻,少女幽香充斥着所有空气。
也不知道过来了多久,羽蝶依旧这般安静的躺在风漠身下,风漠挣扎而起。
沙暴已过,风漠拉起羽蝶,只见他洁白的衣衫上已经血迹斑斑,低头看去,发现自己已经结疤的伤口又重新裂开。
“你的伤,没事吧!”羽蝶有些担心。
“没事。”风漠回头发现天香谷众人若非逃走便是被埋在了沙暴中,羽回和泽微也不见身影。
“快走!”风漠顾不上伤口,拉着羽蝶便向着不知名处奔走。
“你干嘛!”羽蝶挣脱风漠的手。
“快走,你那个长辈不知生死,如果余下的天香谷弟子发难,我可是打不过他们,你也看见了,那个叫泽微的手段狠毒,难免他手下不尽是些虎狼之辈。你且放心,我们先避上一避,你长辈功力高强,不会有事,他肯定会找到我们的。”
风漠说的却是实情,羽蝶本来打算留下来等爷爷,听风漠一说顿时心生惧意,只得被风漠强拉硬拽走得远了。
也不知道走了多远,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只见远处有一大群人马,看那模样是个大型商队。
“诶!”羽蝶高兴的冲着商队挥手,吓得风漠赶紧捂住羽蝶的嘴。
“你干嘛!”羽蝶推开风漠的手,喝道。
“你怎知他们不是歹人。”风漠有些焦急,他自己倒是无所谓,只是羽蝶长得实在是有些国色天香,如此美色若是歹人垂涎,凭他一人之力,如何护得住。
羽蝶撇撇嘴,不已为然。
风漠气急,“你这丫头,初次行走江湖,不知道江湖险恶,我不是你家长者,也没有那般功力,如果有个好歹,怎生了得!”
“我爷爷常说天下侠士居多,虽有不轨之徒,却是少数,你怎么用这种险恶用心衡量别人?”
“你!”风漠转身欲走,却又念起救命之恩,只得连连摇头,“罢!罢!罢!要是歹人我便将这条性命还于你们便是。”
正争吵间,护卫商队的武士已经骑马将一众人护在中间,为首的一骑当先已经到了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