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林里烧起一个火堆,蒙叔把一锅水吊上去。吃饱喝足的三人很舒适的伸张身子。
“明天下午就可以到达地方了,今天晚上我们要好好的睡一觉。”许老爷子对龙和蒙叔说。
他们已经出来三天三夜了,跟着的两人点点头,龙找个地方靠着眯着睡了。他们俩很默契的守夜,蒙叔守上半夜,龙守下半夜。
次日一早大伙出发,路全都是许老爷子带的,有时候是荆棘载途有时候是野物走出的路。
不管路怎么样但一样的难走,林子里的湿度越来越高,蒙叔摸摸自己的头发。
这里明明不是热带却有热带的所有特征,事出反常必有妖,龙更加的的小心翼翼。
“我们在这里休息下。”许老爷子挨着一块大石头坐下。
这里一连有四块石头,一人选择一块坐下。龙把软水壶递给许老爷子,许老爷子摇摇头没接。
“前面就是目的地。”许老爷子有些凝重。
这是别人的地盘,龙不想乱动。
许老爷子抽口烟,然后站起来对龙说:“您背着背筐等起雾了就跑进去,见到的第一种绿色的植物就摘下来含在嘴里,见到有红色的植株就连泥带土挖出来。
速度要快,如果你再也见不到周围的东西的时候就向前方叩头。
能挖多少就挖多少,不是红色的不能要。这是大自然的馈赠,不能破坏。”
龙动动嘴巴,粗哑的说:“好!”
许老爷子开始从布包里拿出几根香,点燃对着正东方向,拜三下。
“各方山神土地爷在上,今日许解放带外族人龙到神地,不求荣华不求富贵,单求红草救他妻子一命。
妻子顾家玉,北方人士今住龙头之所,不论功与过单说为人母为人妻。堪请各位大神详查。”
杀人,救人,然后为了救人再去杀人,这是一团矛盾的几乎无法化解的乱麻。对与错似乎并不重要,就像天与地一旦到了尽头就会连接在一起一样,看起来那么真实。所以不论功与过只论为母为妻的对与错。
许老爷子跪下把香放在额前叩拜,然后一直跪着。
龙和蒙叔忐忑的看着前方,这里的人都不是什么无神论者有些东西还是要相信的。
七分钟过去了,环境没有任何的变化但龙的身体在小小的颤抖。
“来了,龙准备。”许老爷子低喝一声。
龙背着筐两眼敏锐的闪光的看着前方,似乎前方有他的猎物,敌人。
雾缓缓的飘过来,越过一棵棵大树,就要到眼前。
“去吧。”
龙跃起三两步就淹没在雾中,蒙叔有些惊讶没想到他的功力居然到了踏雪无痕的境地。
龙一下子进入了雾海,又走了几步眼睛有些睁不开,一时恍恍惚惚的必须低下头揉一揉眼睛,沉静一会儿再看,眼前的景色就变了。
树木丛生已经不见了,目之所及都是些低矮的草丛。空气中弥漫着幽兰的花香,超了十米又是雾气。
龙随手把身边的那棵树的树枝捋一下放进嘴里。
快步往前走,烟雾褪去就露出在荆棘中的红花。红花生长在荆棘的中间,每一株荆棘有半身高。
龙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一把小刀就要往荆棘砍去。
突然后面感觉后面有危险立刻侧身闪开,但还是被撞上了,运气硬碰硬的抗过去。
撞上来的力量大,龙发现自己半个身子都麻了。握着匕首准备扑上去搏斗,寻找到的目标是个看似无辜的兔子。
龙运功防御,眼看八方寻找埋藏在暗处的敌人。
这时兔子转了个方向一跳五米的高度离开,兔子离开的方向发现了几个红色的点。
龙立马跟上,拨开云雾就有好几棵红花,周围没有任何的荆棘,只是红花的前面有一排红眼睛的绿兔子。
龙邪恶的笑一下,“死了就不要怪我了!”
“老大哥,这里面的是什么?”蒙叔扶着许老爷子在旁边休息。
“什么都没有但也什么都有,是个让你梦想成真的地方。”许老爷子喘息笑着说。
“老弟我还没有见过这种地方,就算有也要付出代价的吧!”
“代价?!”许老爷子慢悠悠的说,回忆着什么。“当年村里有一对双生子,都是英俊不凡的男子。
仲夏刚过,上头分了好多书给我们,要我们去领回来。那时候学校里使用的书都是以前留下来的,远远落后于其他地方,村里没有出现过才人!
书来了,我们都很高兴,足足庆贺了一天一夜。
等到搬书的那天,村里能走的人都去了,他们俩是村里的能手,村长族长的候选人。所以背的最多,走得最快。
不知道怎么了,到第二趟的时候突然就晕倒在路上,双双失去了直觉。
村里人都说遇上神打架,两老人握着我的手跪下来哀求,我就用药吊着,抱着古方跑进山里来找药。
诚心感动了上天就找到了这里,两人喝了药第二天就醒了!
我们都很高兴,杀牛宰羊祭祀。
七年之后两老去世了,料理老人后事双生子也失踪了。
二十年后的一天夜里我迷迷糊糊的来到这里,他们叫我来带他们的骨灰回祖坟。我才知道他们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年!”
“哎……”许老爷子抽口烟深深的叹息。
怪不得许老爷子称龙为外族人。
“那龙?”
“不知道,听天命。龙他知道这个故事,进去也是他的决定。这也是他的机缘,不是所有人都能进去的。”
蒙叔把一些吃的放进自己嘴里不出声。
一分钟不到,许老爷子瞪起眼睛说:“雾散了,去接他出来。”
烟雾散去了,龙也出现在眼前。龙身上没有一处是完整的,到处都是爪痕。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但能知道的是战争很激烈。
龙手里抱着一株红花,见到蒙叔笑笑喷出一口大大的血,两眼一黑就要往下倒。
蒙叔快速揽着龙,不让倒下去。许老爷子上前拿起红花放进大腿粗的麻竹里,盖上盖子涂上厚厚的淤泥,裹上叶子再绑好。
“背上,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许老爷子拿起背筐就要离开。
别看龙瘦小硕长没有多少量肉,其实最重的还是骨头。蒙叔托一下龙,抬步离开。
连夜赶路,翻了两个山头碰上了等候在哪的贾三叔和几个老猎人。
“叔,你还行吗?”三叔扶着许老爷子。
许老爷子喘着气,“没事,你现在马上回去,分四个人轮流抬着他。”说着许老爷子就把背筐给三叔,蒙叔小心的把龙放在担架上。
“路上小心,速度要快。快走,有些东西要追上了。”许老爷子催促他们走。
五个人离开了,还剩下三个人留在那,许老爷子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蒙叔也疲劳的靠在树上不想动。
贾三叔还没有走两个山头天就黑了,晚上赶路很危险就找到以前打猎时留下来的山洞住进去。
政府已经允许打猎了,这个山洞很久没有用过了,有很大的灰尘和山气。老道的猎人在外面点起了火堆,吃着带过来的干粮。他们都知道这一趟是干什么的,所以不敢杀生,害怕出现什么问题或给家里带来些什么。
“呸,你看外面有多少双眼睛?”守着洞口的人看着外面说。
黑下来的天带有浓浓的夜雾,夜雾中冒出了几双绿油油的眼睛,似狼似虎。夜雾离火堆还有好远,似要靠近又不敢。
“平安符都带了吗?”贾三叔从里面出来。
“这么危险的工作敢不带吗?”老道的猎人小声的回答。
“富贵险中求,不管怎么样都会保你们回去。”
“谢谢,大哥了。”
夜里很危险就留了两个守夜,身边除了猎枪还有一壶汽油,红色的香不停续的燃着。
“叔,我有点怕。”稍年轻的猎人对较老的人靠了靠。
“不怕,后天我们就可以回到村子了,越靠近村子这些东西越少。它们很怕人烟气息,明天晚上就不会这般害怕了。”
“吼……”
“嗷呜……”
虎吼狼叫声开始响起,外面的夜雾似乎想要动了。里面的人都惊动,“它们要来了吗?”
“快把稻谷撒出去。”
浸泡了黑狗血的稻谷撒出去,夜雾退了些。
老道的猎人把汽油撒在缠了布的树枝上,点燃再往外插扩大守护的范围。
“把棉花团塞上就不害怕,你们回去睡吧。轮到我们守夜了。”猎人们换了一批。
百果和三爷等在在家的药地里,看着伸往山里的小路。百果有些焦急,他们出去有十来天了现在还不回来!
“担心也没用,我们还是坐下来慢慢的等着吧。”三爷坐在那很悠闲的喝茶吃点心。
“吼吼……”大黑跑了出去。龙的护卫也跟着快速跑进林子里。
龙的护卫背着满是鲜血的龙飞一样下山,三叔被扶着踉跄的跟在后面。百果看看林子里对三爷说:“您进去看看吧。”
去看看那些按老规矩不出身的猎人们。
“嗯。”三爷背起一个大袋子上山,百果在下面等着。
“贾三爷。”
“哟,神棍是你啊!”
“洪老头没想到,你也在啊!”三爷开心的说。
“当然这种事情怎么能少得了我!”一老猎人扒拉三爷背上的袋子。
“都是些吃的,谁会带那么多钱出来?”三爷好笑的看着自己的老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