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就是周末,他陪她去整理菜地。
“白老师,你男朋友来了?”一个在工地帮忙的妇人调侃她。
她也不说什么,就是对他们微微的一笑。他们见他是军人,有高大魁梧所以就说两句就过了。
他一眼扫过去,无言自威的气势散发出去,所有人都不敢出声了,就算有些想说什么的,刚开口就在威压下支支吾吾过去了。
“您也不能怪他们,一起生活四五年了,突然出现一个英俊潇洒的,要是不受关注就证明你不行。”
“少跟他们往来。”
“是,是。虽然受了伤但是比以前更有男子气概了。”她走上前,把手放在他的手臂上。顾家麒也不自觉地侧着身子帮她挡了大部分的太阳。听她慢慢的说做菜的计划,同时也计算今天要干多少农活。
为了犒劳出力的某人,中午的时候她搓了面准备晚上做饺子,吹些馒头。北方人对面食就像南方人对米饭一样一顿都不能少。说来好笑母亲是南方水乡人家,但她却有一手好的揉面手艺。以前照顾生活的阿姨是个地地道道的东北人,有一手好面活。怕她以后没有立身本事,她十岁的时候就被压迫学揉面了。
现在想起都不知道她怎么样了,应该还活着吧。
看着她有力而又粗糙的手,回想以前青春岁月的她,发现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都让他移不开眼睛。她脱去了刚开始见面的苍白,底子好养了几个月又回到以前的红润。不用胭脂水粉一样的光彩迷人。
“三爷,三婶。做了些饺子送来给你们尝尝。”
“哟,有心了。”
“不进来坐坐”三婶倒出饺子把盆子给她。
“不了,都在等着呢。”
三爷家是最早一批建房子的人家,大部分人都是毛坯房,只有三爷和她是装修了的。因为三爷是风水先生,多多少少有点积蓄,再加上孙辈给一些,一层楼加装修就有了。
“啊,辣,辣,这小娃娃!”
“呵呵,谁叫你当初不说明白一点。一个长疤竖在左脸上,英俊的人都变成凶神恶煞的人了。能不怪吗?”三婶撇了撇三爷。
这个地方接近亚热带气候,深秋的天气不冷不热的,他喜欢和她半躺着看书。这样岁月静好的日子,对于一个生活在刀抢火口上的人来说是求之不得的。
他放下书,玩起她及要的长发,有点像她的手粗糙,但也是她的,喜欢。他先捻了捻再顺手摸,一下又一下。看书的美人被打扰了,皱了皱眉头。
“哥,方姨还在吗?”
他停滞了一下“既然出来了,就不要关心无所谓的事了。”
她突然黯然下来,大拇指不停地在书本上划了一道又一道。
一时间空间就静谧下来了,他对她还是舍不得。
“那年你从明到暗,他们就开始动手处理一些痕迹。后来你失踪了,方姨就出车祸了,后来事主赔了一笔钱给她的儿子。”他拍拍她的手,一表示安慰。
“没事,都过去了。”她抿了抿嘴巴,对他笑了笑。
夜里,旁边的人翻来覆去,也赶走了他的睡意。活着谁不苦,就是看苦的程度浓与淡。只是旁边的女人苦的度特别浓,以前总是害怕一不小心就没了。现在再也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了。
“哥,我睡不着。”
她转身趴在顾家麒的胸膛,不一会儿他的胸膛的衣裳就有了水意。心疼这个连哭都不敢大声的女人。也兴幸自己在最困难的日子里陪伴了她,没有放弃她。现在也找到了她。
她的父亲欺骗了母亲的感情,和别的女人成家。母亲是个温柔的水乡女子,独自生下了她,抚养到六岁的时候。出现了一位贵妇强抢她回北京,在抢夺的过程中伤到了她的母亲。因为李父一直都没有孩子,知到百果存在的时候就去抢人。
她到北京不久后,贵妇就怀上了。从此她就被仍到了一边,但仍然派人监视她,目的为了养残她,一旦发现她向外传消息,就拿软软的柳条一顿毒打。母亲在苦寻未果的过程中,内伤复发,治疗无效去世。五年后她才知道,母亲死了。
她的独权的爷爷为了去兵养将,将她接回到大院里和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生活在一起。从此就开始了与李家斗智斗勇的生活,但大多数的情况下是遍体鳞伤。
她十八岁那年,在顾家麒的帮助下联合了爷爷的敌对,布局打压爷爷家,最终达到断绝关系的目的。逃出了监狱,她就以白百果的名字开始新的生活,那是外祖母给她起的名字。
二十二岁的时候,因为李家老爷子再次起复,有了权利就要灭了他自己的耻辱,要灭了百果。后来在顾家麒的阻拦中百果再也没有在北京城出现。也因此他失去了核心培养的名额。
她哭累了,趴在顾家麒的身上睡着。顾家麒粗糙的手摩挲着百果的臂膀。
“既然没有人把你放在心上,那么我就把你放在心里吧。”
第二天,许老爷子给他把脉的时候隐晦地提醒,房事太多不利于身子的养复。还给他开了张固元养身的方子。他疑惑地看着老爷子,又想了想想起早上她那红肿的眼,及没说什么了。
“不是没什么问题吗?这要和西药会相斥吗?”百果拿着药膳方子问老爷子。
“妇人家家的懂什么,快去快去。”老爷子赶走她,免得打扰自己下棋的思路。顾家麒看着棋盘没有看她,就是嘴角弯了弯。
顾家麒还没够三个星期就被召唤回去了。
十月底的时候,田里的稻谷可以收了。今年由于北方干旱导致大部分的粮食减产,所有现在粮价有所上升。贾家人都很高兴,只要勤奋就没有过不去的坎。村长早在一个星期前联系好买家,价格也差不多商量好了。现在的粮价是超级稻谷2.5每斤,优质稻谷2.3元每斤,中等的稻谷1.8元每斤,次等的1.2、1.3每斤。西南地区的稻谷一般都是次等的。
一个星期后,大部分人都集聚在安置区的空地前。今天开始卖粮了,大家都很紧张。为了防止对方使诈,德高望重的老人要求百果带着一群初中生在旁边看着数。
个中的原因有三:一来要是出现问题的时候百果可以帮上忙,在合理的情况下进行文斗,因为百果的知识是最高的。二来也让那些小子看看没有知识没有见识会怎么样,也让他们了解下人心。三来小子们也是会算数的知道家里面的事情,看着家用努力读书,穷小子就应该过着穷小子的生活。
“贾木贵,次等,两千一百三十斤。”
“两千五百五十六”还没有等唱数的人停下来,那边学生群就有人喊出数来了。
“好小子,顶顶的好。”等算数的人算出同样的数,管事的就向学生群们大声的夸。
自古以来,南方很多地方被称为南蛮之地,也是因为民风彪悍的缘故。今天大有一手交钱一手交粮食的趋势,反正有派出所的人在他们一点也不怕。
当第一个被夸的时候,孩子们再也管不住了。
“贾木船,次等,两千四百。”
“两千八百八十”
“贾人礼,中等,一千九百”
“两千两百八十”
“贾木生,次等,两千九百斤”
“三千四百…”“三千四百八十”
“究竟是多少?”有汉子吼了一声
“三千四百八十”“三千四百八十”
……
“贾人方,中下,三千一百”
“四千三百四十”
在学生们的一个不错的哄闹中,贾家人的卖粮活动结束了。有的汉子们为自己孩子的表现感到十分的自豪,还有的拍了下自己的孩子,并管教他们要像谁谁一样,让老子自豪自豪,有不会的就去请教白老师。
收粮食的管事是一位中老年人,见到今天孩子们表现的如此的出色,恨不得其中有一个是自己的孩子。他孙子现在是五年级,马上就六年级了,可孙子的数学根本就是一塌糊涂,惨不忍睹。他想知道究竟是哪个老师教出来的学生,一个人可以说是孩子的聪明,一群人的话后面肯定有高人。
“大侄子,你给我说说在那群孩子中,那个长头发的高高的女的是谁?”
“叔,你怎么问起她来?”
“屁,那么明显,你当我瞎了。”李老大喷了一下自己的侄子,不说她一米六七的个子,单单说她容颜姣好,气质端庄就很出众了。
“您可别打她主意啊!会死人的。”
见自己当派出所所长的侄子这么说,李老大也不敢怎么说了。
“大有来头?”
“被上头打了招呼,比镇长还重要。”
“贾家人与她又是什么关系?”
“这话就长了……”
所长就长话短说,把知道的一点点告诉自己老谋深算的叔叔。李老大想了想就笑了,“既然不可以得罪,那么我们就去结交。你不是有个儿子在读初一吗?调去她那个班级,教的好了,你望子成龙的希望又大了一点。”
“呵呵……叔,这真的?”
“这难得的好事,你就知足吧!”
"叔,您明天就回市里吗?"
"嗯,回去给李子墨那小子办转校。”那小子被她祖母宠坏了,看来要远离温室才能成长,又有个好老师为什么不呢?虽然不是亲自教,但亲近亲近也能学到些吧。先转过去看看先,不得再转回原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