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果让贾老太太带着马秀,并安排她住在天荣的房间,把天荣的行李搬到小楼的二楼客房与李子墨毗邻。
马秀是个很勤奋的姑娘,话少干活利索。观察她是个有自己主意的姑娘,但这也是个不好的性格,容易执拗,下定决心就走到底。
马秀来了,贾老太太和七婆就轻松很多了。马秀负责家务,贾老太太负责药草与熬药,七婆负责肉干。
药庐的也划分了,前面是晒药草与熬药,后面专门做牛肉干,用门隔开前后院。现在肉丝生意有所扩大,需求量多了,就从组里找了两个手脚干净的小媳妇过来帮忙。
这天马秀回去看阿婆,回来的时候背来了一个大背筐。见她走路很吃力背后的东西应该很重,压弯了她的腰。百果连忙放下手中的书,走上去要帮她拿下背筐。刚要放手上去,后面就传来呵斥声。
贾老太太快步走上前,强先拿下马秀的筐,并教训百果说:“您这个大肚婆争什么争,拿这么重的东西会流产的。”
百果在后面讪讪的笑了笑,也不介意。拦过马秀给她倒碗凉茶。马秀小声的说了声:“谢谢。”
“你怎么背这么重的东西?可以分开拿的,压伤了肩膀长不高了。”
“没事,都习惯了。都定型了,不会再长高了。就一个树菠萝和一窝兔子,就不分开拿了。”马秀很开心的和百果说。
“兔子,自己养的还是山里捉的?”
“我在来的路上捉的。”
“你捉的?这么厉害啊!”百果笑眯眯的惊讶的看着她。
“我在过山的时候,见到树林子里有东西在动。猫腰进去见是兔子,可肥了!就扑了上去,追了好久,大兔子没捉着,找到了窝小的。运气超好的。”
百果站起来,略有低沉的对她说:“现在是大女孩了,可不能像男孩子那样野了。”推她往厨房去:“厨房里还有些红豆燕麦粥,专门留给你的,快去吃了。不然我又馋了。”
百果来到杂物间,见贾老太太在收拾窝子应该是打算养兔子吧。小兔子似乎是刚出生不久,有点小,皮肤还是粉色的。百果蹲下去用手指挑了挑兔子,说:“我只会吃不会养的,养死了可不怪我。”
“我年轻的时候养了好一段时间的,养兔子收集兔皮卖给收皮货的。靠这点钱供养天荣他爸读书娶媳妇。唉!”贾老太太一阵唏嘘。
百果也静默了好一会儿。马秀拿着刀从外面进来了。
"你是要开树菠萝吗?"贾老太太问马秀。
“已经熟了,可以吃了的。”马秀很肯定的说。
百果这时候才发现树菠萝,“这树菠萝也有七八斤重吧。你是怎么背过来的?”
“我家种的,以前有人来收,现在都烂在地里了。”马秀忽略了背过来的问题,她认为这些都不是问题,所以就不答了。
“现在外面的2块钱一斤,都是从其他地方批发过来的。不来这山沟沟里收了。”许老爷子也出现在门口。
老爷子拿着烟筒敲了敲,说:“是干的,老品种,可以吃了,开吧。”老爷子拿过刀子就开,干净利索的分成了八块,让贾老太太带着马秀去分给组里的老人。
一打开就有一股香味飘出,这和以前吃的不一样,里面的肉是干透明,略带黄色。不似市场上白干白干的品种。百果乘他们不注意挑了一小瓣出来吃,很脆,干干甜甜的很好吃。
百果还想再吃一瓣,但被许老爷子扫了一眼就不敢了,不好意思的收回自己的爪子。
许老爷子把自家的全都弄出来,放在一个盆子里,然后在拿一个碗装了几块递给跟在身后的百果。百果现在完全像个小孩子,只要有好吃的她就会跟在身后,无声的讨要。
“五个啊!”
“怎么,嫌多啊?还给我啊。”许老爷子瞥了她一眼,然后当着她的面把剩下的放进了冰箱。
“给多一个喂!多一个就好,再多一个嘛!”
“那你还想不想要孩子了?”
好吧,为了小孩,忍吧。为什么怀了小孩就这也不能那也不能吃了呢?
夜里,百果带着马秀在看新闻。百果专门从网络里调出一些少女被拐、少女遇害或失足的新闻给马秀看。给马秀分析事情发生的原因,比如:轻信好友、熟人,睡觉不锁门、随意告诉陌生男子住的地方,随便交男朋友,为了讨好男朋友把身上所有的钱都给男朋友,最重要的是生活没有目标,对自己的前途迷茫。
百果又给她看一些女子凭手艺开店,从一个普通的女子变成三四家店铺老板的例子。也给她看一些通过学习从麻雀变凤凰的演讲、视频,给她树立了一个光鲜的女强人是可以通过努力达成的。
经过几个晚上,百果完全给马秀灌输了男人都不是可靠的,自己独立才是最好的理念。并给马秀树立了几个理想,比如首要是存点钱还债给阿婆过个丰富的年。再存钱去上夜校,去学一门技术。
李子墨一直都在书房里看书,做练习题。没听百果说一个故事,他就起一阵鸡皮疙瘩,也对自己的老师有了一番新认识,也更加不敢和她作对了。惹了怒她,相信她阴里下手决不手软。李子墨也很可怜马秀,被洗脑了都不知道。
每次李子墨想反驳,为世间的男子伸冤,都会被一个眼刀子射过来,第二天被扔去挑粪水浇菜。经历了几次不公平的待遇,李子墨再也不敢出声了。
日常生活中,百果在慢慢的改变她的一些坏习惯,比如上厕所不洗手,挠痒痒可以不伸手进衣服里面的。
还有两天就开学了,天荣结束暑假工回来了,在书房里帮百果整理弄乱的书籍。马秀见到天荣在里面不敢进去,就拉着要进去的与自己同高的李子墨,“你可以帮我拿这本的第二部出来吗?”
在有礼貌的高中生面前,才读了六年级的马秀有些自惭形秽。虽然李子墨也很聪明很厉害,但有年龄的因素,马秀一点也不怕他。
见她手上拿着一本《中国民间故事集*上》简体版,无语的问:“你为什么不自己进去?”
“我,我。只要你帮我拿了,就给你一根甜根,怎么样?”
“一根怎么可以,至少两根。”李子墨伸出了两根手指。
马秀有些不舍,甜根是许老爷子种的药材,前几天成熟了。马秀去帮忙挖了一天才奖励了两根。“怎么可以,许神仙就奖励了我两根,至多一根半。”
“好吧,在这等着。”
李子墨走进去和天荣打了招呼。天荣好笑的看着他,李子墨知道天荣哥听到自己在欺负人,但他也不管因为他明白天荣哥是不会告状的。李子墨直接从儿童读物里拿出《中国民间故事集*中》就出去了。
不一会儿李子墨就拿着一长一短两指宽一寸长的甜根进来,分给天荣一根短的。天荣拿过,上面有水应该是洗过了。咬了一口,爽脆爽脆的,带有些淀粉,嚼到最后还有些酸甜。
天荣两口就吃完了自己的,看着还在吃的李子墨小朋友。李子墨发现了狼,立马离开了书房。
天荣回来了,贾老太太弄了很丰富的晚餐。有梅子肉、松子鸡、鲜橙兔肉、鸭糊涂、炸小鱼还有用三种山菌子做成的山三鲜。桌上五颜六色的很有食欲,马秀没有见过如此丰富的菜品,都留口水了。
百果乘机拿出梅子酒,每人倒了一杯。梅子酒度数不是很高,酸酸甜甜的很好喝。现在是百果的最爱,但是许老爷子和贾老太太都不让她多喝。
百果拿起酒杯对着天荣和李子墨说;"新的学期,新的开始,我们追求更新的高度,追求更美好的未来。干杯。”
“谢谢,白老师。”“谢谢,老师。”
“老师,你可以来我的班级教吗?”
“这可不知道,你去问校长吧。吃饭。”
回来大半天了,见到白老师由内到外笑的次数越来越多,似乎明白嫁给顾大队长的白老师真的很幸福。天荣也很为她高兴。
胖了些,白了些的白老师比以前更加吸引人了。一个女人日子过得好不好,都表现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