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另一手解开林清涟的穴位,然后扳开她的嘴,还好,血已经不淌了。
血沾到那块白玉时,发出刺眼的光。黎明几乎是微眯着眼,以确认血流进她嘴里的。强光照着,似乎他的血都闪着金光。
天明知道他的血特别,他并不惊奇,只是这块玉,看上去平平淡淡,可居然有着这么神奇的力量。他都快不相信科学了。
可他一松开手,那光就消失不见了,只是,那块玉成了血色,触目惊心。林清涟脸色依旧不太好。唯一令他松气的是那墨色的唇恢复了樱桃红,有他血的妖艳,好看地想扑上去亲她一口。
黎明晃了晃头,看来爱情能让人变得猥琐!更何况他这个正常男人,孤男寡女的,半夜共处一室,很难不想其它。但是黎明还真没有再想了。
他把林清涟扶起来,盘坐在床上。手掌似乎轻轻地放在她头顶,一切很正常,也很平常。可他面色也不是很好,甚至有些苍白。林清涟嘴角淌出来紫色的液体,随后不久,又有绿色的液体流出。弄得这一床本就不干净的床单更加不干净。
柯邪带着一大盆水推门进来,看到林清涟时,没有开始见到得那么面目凝重,甚至放松起来,带着淡淡的微笑。
可看到那一床花花绿绿时,有一种想逃的感觉。他想就此乘老大不注意,就再也不进来。
“柯邪……帮我拿一床新的床单来。”这是命令,没给你周旋的余地。
“那这……”他没说完,却意有有所指。黎明已经把手放下来了。
“你觉得呢?”
“……”柯邪悻悻地走了。自从上次出去之后,老大都会开玩笑了,虽然有点冷。但至少比板着脸好,可又觉得这似笑非笑的更可怕,想想就起鸡皮疙瘩。
柯邪抱臂搓了搓两臂,就听到身后一声,“等等。”有些怪冷的。
“大人,您还有何吩咐?”他故意咬中那个“您”字。
“那个……帮我拿一套女士衣服来。”,黎明居然会觉得不好意思!
柯邪无语。“我怎么会有……”
“这个,你自己看着办。”
声音悠悠荡荡,深更半夜怪吓人的。柯邪回过神去时,人己经不见了。
唉!这年头,啥都不好做。
黎明实在不忍看到林清涟躺着那脏脏的地方。不过,那块血玉洗不干
净了,她会不会又哭?他不确定。
不过,那根红线还在,至少可以说明她还是在乎自己的。跟自己弟弟吃醋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天明也没说他喜欢,明明是自己多疑了,他只是说比他先认识而已。
而已。
突然,他想到什么似的,急急忙忙出去了。到顶楼去了。
他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翻了半天也没找到,终于在一个杂物箱的角落里找到了他想要的。
一串紫水晶,足足九颗。当初是那个人给他的,说能带给他幸运。他拒绝了。他又说了句,保佑你别失手。黎明不屑。他硬塞下。黎明就顺手把它扔到这里,本以为不会派上用场,可谁知突然想起了,以至半夜跑到这里。把巡夜的老人都吓到了。
爱情真的能让人发疯。
紫水晶在昏黄的灯光下发着光,很美。
希望你给可怜的小姑娘幸运。
等黎明回去时,床单都换好了。当然,林清涟也换好了衣服,而柯邪若无其事地为她叠被角。
“柯执事,你刚没做什么吧?”语气里显然隐忍着什么。他叫他执事,有两种情况,要么要对他发火,要么有事要办。可现在显然第一种比较可能。
“你觉得呢?”柯邪当然很懂他的意思,故意想刺激他一下。可他久久没有回答,冷场真的很尴尬。
于是走过去拍拍他的肩,“兄弟,我什么都没有做,她衣服是奶妈换
的,我不在。因为,朋友妻不可欺啊!”黎明抬起头看了看他,用拳头碰了碰他的肩。“谢谢。”
他有点小高兴,因为他承认她是自己的妻子。
吃醋的男人真可怕。
柯邪走后,黎明独自一人守在她旁边。他把那根链子扯断了,不知从哪里变出针和线,将九颗珠子一颗一颗的整齐地缝上去。为什么不穿起来呢?因为取不下来了!为此,他还开心了一会儿。
发情的男人真可怕,特别是像黎明这样表明冷漠,内心狂热的男人更可怕。
于是出现了,一个大男人深更半夜地给一个女人缝链子,真有点幼稚过了。高冷的形象毁了!
缝好了还举起她的手欣赏了一番。正得意之际,什么轻轻蹭了蹭他的掌心。他抬眼望去,林清涟的雨睫轻颤,眉心依旧皱着,似乎很痛苦。可能刚刚是他的幻觉吧。黎明想。
他想替她分担痛苦,真的,特别想。
他的脑子乱蓬蓬的,他自己都捋不清了。
“黎……明……”这个声音听起来熟悉而又美好,他激动得抬眼望去,他看见她的嘴张了张。他眨了眨眼睛,确认不是自己在做梦。
紫水晶果然能够给人带来幸运。要是开始他带了,就能早点遇到她了,他真的很喜欢和她呆在一起,哪怕只是静静地坐着。
他高兴地欺身过去,自然地吻住了她,堵住了她未说出口的话。
我好害怕,真的好害怕,害怕你死了,没人关心我。
这些情话都是他说不出口的,那些情绪,那些担心,那些害怕,都化作了一个吻。她应该会尝出他的爱。
她没有抗拒,因为她失去意识之前是感到一个温暖的怀抱的,有熟悉的气味,和轻轻唤她名的声音。
于是,不知是感动还是其它,她怯怯的回应了他的热情。她只是轻轻地用小舌蹭了蹭他的舌尖,就退出了。
她太累了,索性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