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嫂!张嫂!小姐呢?”她急得跳脚,“小姐去哪儿了?”
不一会儿,急匆匆地赶来一位衣着朴素的老妇人,灰褐色的衣服与这华丽的房子极其不符。
“夫人,小姐在房间没有出去啊?”张嫂把手规矩放在面前,她是老仆人了,听说是跟着老爷长大的。
“没有,她房间没人啊?”闫晴走进屋子仔细地找遍了每个角落。终于发现了挂在窗台上的绳子。
“唉,这丫头。怎么那么好动,哪里有大家闺秀的样子,整体翻墙越脊的。倒跟她大哥一样,侦探天赋。”
闫晴拉上窗帘,拢了拢披肩。又一年啦,冬天到了。
而在肖语恋这里,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肖语恋缩了缩脖子,“噫,好冷。”
“别转移话题。”身边两人异口同声,“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哥,这个姐姐是谁呀?你女朋友?”
黎明脸色变了变,“快回答我的问题,不然,我的手段你是知道的。”
林清涟不禁满头黑线,这两兄妹在说什么?一个总是跑题,另一个又有什么手段。我……
“你先说你为什么在这里,我们再把我们的事告诉你。”林清涟终于插得上话。
“为什么不是你先告诉我?”调皮的小丫头奸诈一笑。
“因为你的比较重要。”某人双手抱在胸前,严肃地说道。
肖语恋刚刚的气势转眼不见了,“我……我偷跑出来的。”她说。
“不是,我们问你为什么在这!”人的耐心是有限的。
“你跟踪我?”
“没有,二哥告诉我的。”
在附近的某一栋楼的某一个房间里,一个人换了一身黑衣服,虽然不精致的款式,可他穿得却格外的好看。这样的颜色托得他的皮肤格外的白,人影翻身下窗,稳稳当当地落在地上。
“什么?他为什么告诉你啊?他为什么会知道我的行踪?”黎明显得有些激动,可能有些被监视的感觉吧。
“不对,他故意支开你一定有什么目的!”“母亲!哥哥,快回去,妈妈一个人在家!”
肖语恋拉着黎明要跑,黎明在转角的时候皱着眉头看了林清涟一眼。这样的眼神,透露出了隐隐的担忧。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因为他的考虑都是很周到的,不会出任何差错,可这一次却有点自己好像走错的感觉。
“走吧!没事,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她淡淡的说。黎明微微颔首,嘴角弯起一个礼貌性的弧度。
冬天的白天总是很短,居然就下午五点半了,准备晚餐吧。
出了门之后,两人打的回去。一路上都很少有人,或许是因为这是郊区罢了。或许吧……黎明这样想。一路人影惨淡得要哭,别说巴士了,就连摩托也没有。似乎月光也不关注这里,黑漆漆的一片,转念一想,没有车的话,这辆出租车怎么会出现?
巧合?越想越不安心,就说是自己运气好。可心里那份凉意很快溢出来了,只好换了一种语气问司机,带着他特点的语言,贵族的语气,“司机,你怎么会在这里开车,连人都没有。”说着,语气里的寒气和敌意越来越重。
但司机的一句话打消了他的疑虑,那司机笑着说:“我家就在这附近,我是跑外县的,现在冬天太冷了,没人,就回家了。刚才看你们穿着单薄,就停了车……”黎明慢慢地点了点头,有些不放心地坐回了车位。他还特地看了看车的前排,果然是陵县的。可是心里还是觉得不太正常,转头看向窗外的风景,这里毕竟自己从未多看过。
“哥,你就别多心了。司机是好人。对吧?”后一句是肖语恋对司机说的。
“你别多嘴,要不是你乱跑出来,犯得着吗?”一句话说得她理亏,沉默。
司机的车开得很稳也很快,不一会儿就到达了目的地。下车后直接从口袋里拿出两百块,给了司机。转身就进了门。
司机对着那钱直乐呵,还特地看了看他们的房子,一边说,“果然是富家人出手就是大方,”关好车门后亲了一下那钱继续说,“今天真走运,随便跑趟车就赚了一千二,够我们一家两个月的开销了。”
“什么?”黎明从地上站起来,他刚系了下鞋带,“还有那一千从哪来的?”
“没什么。走了!”那司机便极快地转弯,直驱而去,比刚才还快。
黎明心里的不安更加浓烈。
“妈?妈!”屋里响起肖语恋焦急的声音。难道我的顾虑是多余的?不,不会。
不一会,肖语恋的声音也淡了下去。不好!黎明略带焦急地走进客厅,客厅只有几个值夜的老仆人侯着。
“小姐和太太呢?”那人没有说话,一直低着头。黎明好脾气地再问了一边,依旧没有回答,只是淡淡地用左手指了指走廊。
黎明没空理他了,直直地小跑过去。以前,他从来不跑,就连快快地走都很少,都是用着他自己的频率走着,慢悠悠地,似乎世界末日都没关系。
可是,这次例外。
因为他亲眼见过他妈妈死在他面前,头发凌乱,舌头吐出,眼珠凸出,脖子上那道深深的勒痕在不经意之中刻进了他的心坎。总在他夜深梦回是打扰他团圆的美好梦境。这个情景是他整个童年的噩梦,尽管之后他经历过的更为可怕的情景……
因为这些,他必须不要再让另一个女孩也重走他的路。虽然他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谁都不能阻止,别人不可能走你走过的路,你也不能走别人的路。但他仍要尽力在肖语恋看到之前,遮住她的眼睛。
当他一步跨进房间时,彻底懵住了。闫晴相安无事地躺在床上熟睡着,还发出轻微齁声。而肖语恋则在一旁看着她母亲日益苍老的脸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