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母亲不同意呀!便哭得死去活来地要他去找。日积月累,精神便有些不正常,整日疯疯癫癫地自言自语。仆人们都去劝她,她都说:“我在跟我儿子说话呢!他就在那!你们看到没有?他就在那。”开始他还能忍受得了,到了后来渐渐地也烦燥起来,在她再一次哭着闹着找他要“孩子”的时候彻底爆发了。
“你要什么孩子?他已经死了!”他摘掉眼镜,愤怒地扔在地上。
那女人似乎恢复了一点理智,怔了一下,“对,他死了,就是他害死的,要是你不去接他来,他就不会死!”
她尖叫着死扯着则子敬的西装,“对,就是他害死了我儿子,我去杀了他!”
她飞快地下了楼,完全忽略了身后则子敬的那声怒吼:“你敢!”则子敬无力地瘫坐在身后的沙发上,随意地将领带扔在地上。衣服挺正式,显然要去参加什么重要的晚宴,可被这一弄就乱了。他闭目凝神,要
是自己当初没有惹下那场风流债,也就不会有今天的一切可悲了,要怪只能怪他咎由自取。
显然他很放心,他并不当心则玉常会受伤,更不会死。一个电话打进来,他烦燥地挂掉了。也不看是谁,就已经猜出了个所以然。
从抽屉里拿出了一盒雪茄,两指夹着,一手点上了烟。烟雾缭绕间,他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可嘴角又挂着淡淡的暗笑。
一支烟抽完,他把烟尾巴在灰缸里摁灭了。直起身,重新系好领带,立到一旁透明的落地窗边,打了两通电话。
前一个是个男秘书,声音低沉,则子敬伸出右手拍了拍褶皱的西装,“协议写好了?那就拿给夫人签了吧。”
稍稍犹豫了一下,又拨通了另一个电话,这次明显是个女秘书,“公司那边合同已经签了,而小姐说她早已准备好了……”听到这儿,则子敬不禁冷笑了一声,又是这般,若开始没有去那次必输无疑的酒局,今日的此情此景便不会出现。呵……多么巧啊!
稍稍停顿了一下,则子敬便踱步离开了。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时钟的嘀嗒声,整个房间寂静得可怖。
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连阳光也没有注意到的角落,一张年幼而狰狞的面孔冷冷地一笑。或许,除了他的母亲,世界已经把他遗忘得差不多了。
没有人知道他挨过多少打,流过多少血,哭过多少次,更有,杀过多少人,他活在这世上唯一的希望,已经死了。
他费劲心思逃出来,期待的母亲的安抚和父亲的安慰,竟是这个。呵……真是讽刺。
所以他的那一笑既是笑自己的愚蠢,也是美好恶梦的开始。
他离开了这个噩梦的始端,也很快,他便要来结束这一切。他走到街上,发现这茫茫世界,竟没有自己可以去的地方。
于是他回到了那个曾经自己拼命逃出的地方,里面的人的笑讽,他埋在心里;不管挨多少打,他也不哭了;不管流多少血,他也不叫了。在这个地狱般的地方,他得到了成长,出落得更加成熟和帅气。
这个地方,保存着他的仇恨,他的秘密。他在这里更全面地了解到了外面的情况,他更换了他的目标:我要让你们给我的母亲和我的一生,陪葬!!!
则子敬再次走进了那个久违的地方,依旧还是灯火通明,嘈杂的酒会上,人群来来往往,各自地坐成席。
他望着眼前这一切,则子敬还在发愣,没想到啊!还是不可避免地要来一趟。一位大腹便便的男人走进他,“则董,别来无恙啊!这董事长做得不错啊!最近开好车了不?”
面对这样的明显的挑衅,他脸上还是保持着假笑,“哪有周董有钱,我那些不过是鸡毛蒜皮罢了。”嘴上虽这样说,心里却是不服气的,不过洗黑钱发家,还挺了不起的!切!
两人便背邀背地进了一个包房,里面应该都是一些当地的富商,个个都是西装革履,气质不凡。
当然,这些人有的是经过努力拼搏得来的,行得正坐得直;还有一部分是通过非法手段上来的,急于笼络人心,以巩固自己的地位;还有一类人是通过上一种人联姻取得的,双方都互利,都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则子敬则是最后一种人,当年,他为了到社会高层来,娶了严总的女儿,也就是则天明的母亲,抛弃了黎明的母亲。离婚时,他将孩子扣下,让黎纯独自净身出户,后来,黎纯死了,则子敬才正式举办了婚礼。
过了一年,黎明失踪了,则子敬以为他只是去找他的母亲,也没有在意。可后来再也没有回来过,则子敬为他伤心了几天,不过,很快,他的新夫人就产下了新儿。再后来,有人说在孤儿院发现了则玉常,则子敬便去接他,同天,则天明便也不见了。于是便出现了开始那一幕。
而面前这位满脸笑意的老总便就是严总,则子敬连忙堆起笑打招呼。严渊原来也是笑着,可突然变了脸,“你小子发财了想换老婆是吗?嗯!”
则子敬脸上的笑容便僵住了,缓了一下后才颤巍巍地回了一句:“没……没有。”说着,严渊伸出那只戴了两个戒指的手整理了一下则子敬的衣襟,拍了拍他的肩膀,寒气沉沉地说了一句:“量你也不敢!”
转身便出去了。不一会儿,武警部队便来了,为首的是队长,他举着执照,“哪位是严渊?”则子敬暗自偷笑,严渊从人群中走出,举起手
“我是。”“请您跟我们走一趟。”严渊便在两位武警的“伴送”下上了警车。
舞会终止,主办方都走了,留下还有什么意思?这时,另一位老总对着则子敬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