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不算完,夏利匡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将酒杯再一次的斟满,一口就将杯中之酒喝了下去。夏利匡又将酒瓶拿了起来。
这个韩子轩扶着桌子站起身子准备要走的时候,“嘭!”夏利匡将手中的酒瓶,砸在韩子轩的右手之上。酒瓶碎裂,瓶中之酒也流了出来。
被这一下,桌子都开始摇晃起来。
本来后背上的伤口被汗水侵蚀,已经很痛。十指连心,再加上酒水流进伤口之内,韩子轩一下子倒在地上,将身旁的椅子摊开,左手握着不停颤抖的右手,大声喊了起来。“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内心早已将夏利匡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个遍。
夏利匡站起身子,就是在他后背上踢了起来,一边踹着他,一边骂道:“艹,黑帮,不适合。老子看的起你,不自量力!”
在韩子轩的背上也不知道踹了几脚,夏利匡力气有些吃不消了,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喘着气,对着两边的年轻人说道:“拖出去,扔到黄浦江。我不想看到他活着漂上来!”
两边小弟,点头应声,迅速走到了躺在地上的韩子轩。一人抓着一手,一人提着一脚,几个人就将他托着走向了门口。
这一下韩子轩真的着急起来,第一次发现自己面对死亡是这么的恐惧,便开口大喊起来:“不要,不要啊!”
“让他给我闭嘴!难听的要命!”坐在椅子上的夏利匡,指着被几人托着走的韩子轩。
这话一出,立刻就在韩子轩右边的脸上留下了五道指印,“啪!”的一声,韩子轩的叫喊声戛然而止。可是那人没有停手的意思,又是一耳光扇在了韩子轩的脸上,接连十数下。“啪啪啪……”之声回荡在耳边,整个包厢都听的清清楚楚。
韩子轩嘴角开始渗出鲜血,怒视着那个年轻人,眼睛里充满了杀意,犹如一把无形冷刀刺进那人的心脏。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韩子轩的目光吓到,还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那人的右手居然停在半空之中,无法扇出下一个耳光。
就在这个时候,门大开,一位中年男人头戴礼帽身穿风衣,手持拐杖走进了包厢,后面跟着四五年轻壮汉,其中一人,韩子轩与其交过手,那人就是——强森。
看到这人走来,两边的年轻人喊道:“二爷!”
这人韩子轩有些影响,江湖人称二爷,就是上海四亨之一的张末白。
“夏老板,为何要和一个后辈斤斤计较!”张末白拄着拐杖,走向了夏利匡。
夏利匡听到这话,立刻辨别起来:“二爷,你的意思是说我,仗势欺人了不是?”
“绝对没有那个意思,这个小家伙刚来到上海,不知道上海是什么样的一个天下。给他点时间考虑考虑!”张末白将那张倒在地上的椅子摆好,放在了夏利匡的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坐了下去。
夏利匡冷哼一声说道:“给他时间考虑,他算什么东西。摆上这么一桌已经是给足他面子了。难道要我跪下来求他。呸!”指着韩子轩,就骂了起来。
“夏老板消消气,年轻人嘛!”
“年轻个屁,简直不识抬举!”说着话,转向一边,看着其中一位小弟说道:“TMD老板是不是死了,这么久都不上菜是不是不想继续开下去了,快叫老板上菜!”
“二爷既然来了,那我们兄弟两个就好好喝几杯!”夏利匡立刻指着韩子轩,骂道:“还不快点将他拖出去,送他回老家!”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传来问候之声“哦!夏老板,和二爷都在啊!这么巧,不打扰吧!”说话之人正是陈克升,陈克升拱手看着眼前这两位。
“加座!”夏利匡没有气的说道,看到陈克升过来,立刻将视线转到张末白的身上。
“夏老板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动我的人?”陈克升没有走到椅子旁边,而是走到韩子轩的旁边,蹲下身子将他嘴角上的鲜血抹掉。
夏利匡立刻站起身子,喊道:“老三,你可不要在这里给我耍什么花枪,他就是在你的码头混饭吃,什么时候成你的人了!”
“你看看,收一个门生也不是什么大事,没必要敲锣打鼓一个个去通知!”陈克升将帽子脱下递到了旁边一人手中,又从身上拿出了一张帖子递了过去,继续说道:“这不是拜师贴吗?没想到他就捅出来一个这么大的娄子!”
夏利匡还是不相信,立刻接过那张拜师贴,翻开阅读起来,最后弟子二字后就是三个醒目的三个字——韩子轩。
张末白也拿过来放在面前,看了一遍说道:“哎呀!可真是老三的门生啊。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快快将韩小兄弟放下!”
“放下!”夏利匡闭上眼睛,喊出这二字。
那四人只有听从,将韩子轩放了下来,这个时候再看他的右手,已经肿了起来,就连知觉都没有了,眼睛依然死死盯着那个赏他耳光的那人。
“呦呦呦!兄弟几人全都在啊!看来我是来迟了一步,对不住了!”
韩子轩转头看向门口位置,一位身材肥胖,个子不高,嘴角上长着一个黑痣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这人能够和他们三人称兄道弟,肯定就是最后一位上海四亨之一的刘科。现在全上海最有势力的四人全都齐聚这个包厢,他们的一言一行都有可能改变上海,明天会变成什么样子,全在他们的手心之中。
“这么搞的,全都来了!真是晦气!”
“夏老板可不能这样说,咱们四人多久没有聚在一起了,那是缘分啊!”刘科一边走向他们三人,一边拱手招呼,笑呵呵的走了过去。
“既然现在已经搞清楚了,那我就再说一遍吧。韩子轩是我的门生弟子,他的生死由我来操控,谁都不能越过我这条线!”陈克升站起身子,手中挥动着那张拜师贴。
“是!”
“行!”
刘科张末白纷纷点头同意,只有夏利匡不说话,又是打开一瓶酒,斟满了酒杯。
为什么自己的生死由别人掌控。虽然韩子轩听到这句话很不舒服,但是他也知道陈克升是在帮他度过这个难关,只好站在一边不去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