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天已经放晴,屋顶桑上落下遗留的积水,空气湿润,温度也刚刚好。
韩子轩依然穿着他的那身衣服,走出了门口,准备晨练。
可是还没有走几步,就听到嘈嘈杂杂的声音,韩子轩便向前凑去。
一条后巷内已经被巡捕房死死围住,围观的人都在议论着什么。
“上海越来越乱了,哎!”
“是呀!”
韩子轩走上前看去,一名名巡捕将一具尸体用白布盖上。韩子轩现在才发现这里有三具尸体,这三人韩子轩认识。
这三人就是昨天下午,在后巷碰到的那号称‘三虎’的三人。死状也特别凄惨,简直让人无法直视。
韩子轩心道:“这三个家伙也不知道又得罪了什么有势力的人了。多行不义,必自毙。”
巡捕房的人将三具死体搬了出去,对外宣称得了瘟疫暴毙而亡。可是名眼人谁看不出来吗?自欺欺人。
韩子轩也不想节外生枝,也没有上前打听。看到巡捕房的人离开,自己也离开了这里、
一上午的时间,虽然天气很好,韩子轩也没有去码头开工,今天晚上又要参加拳赛,他不想将自己的力气浪费在其他地方,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今天就算最后获胜,自己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中午,韩子轩回到房间,见包租婆正忙着在厨房做饭。
韩子轩走上前,问道:“包租婆,你每天不是中午不做饭吗?怎么今天就做上了呢?”
“好心没好报。这不是因为你。这有可能是你最后一顿饭了,我难道不能给快死的人做一点好吃的吗?”包租婆看都没有看他,一心放在锅中的菜品当中。
韩子轩心里听着不对劲,后背靠在墙上,说道:“包租婆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你也说了我都是一个快要死的人,你还和我争什么?”
“好听的话。”包租婆停了一下,转过身子看着他说道:“有,等你死了以后,我会亲自安排你的葬礼,让你风光大葬,可以了吧!”
“啊!”韩子轩气的话都说出来,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本来现在的心情就很糟糕。和她的对话,完全没有让自己的心情恢复一点。
这个时候,李东跑了过来,说道:“轩哥!”“轩哥!”一边在嘴里喊着,一边跑向了韩子轩的房间,又跑了出来。
“东哥,我在这边!怎么了?”韩子轩立刻快步走到大厅内。
“公告出来了,今天晚上比赛的门票都开始收费了,两个大洋,轩哥你可是真值钱!”右手比划了一个二,又转头看向韩子轩。
“说正事儿!”
“哦,今天的比赛是你,对战强森!”看着韩子轩,李东咽了一口口水。
“强森是什么人?又是干什么的?”韩子轩完全不清楚对方的底细,他的内心告诉自己对方绝对不会是什么小人物。
“强森是一名泰国人,人们把他打的拳,叫作泰拳。性格冷漠,不擅长与人交流,今年应该在二十四五岁。他出拳的力道确实惊人,听说他们练拳都是找树木之类当靶子。他也是在去年连续拿下二十二场胜利的参赛者,当时也是在上海成为名人,就算是七八岁的小孩也听过他的名字。听说现在跟在张末白手下做事!”看着韩子轩不清楚强森是什么人,心里越发的不相信起来。
“哦!那你知道他的招式吗?能不能给我比划一下!”韩子轩问道。
“怎么能不知道啊!门票一开始也是免费的就去看了几场,最后收钱了就没有再去过!”李东站起身正,走到韩子轩的面前说道:“其实也很简单,就是上前抱住对方的头,就是一膝盖。如果敢躲,一手肘就打到了你脖子上。如果敢跑,跳起来又是一膝盖。那家伙身上的部位好像都不是肉,全是铁!”李东一边说话,一边就那韩子轩当靶子比划起来,只是他所比划的招式有些软弱无力,没有任何力道可言。
韩子轩将这些招式一一记在脑中,回忆自己学的功夫,有哪些招式可以应对,但是功夫这种事是千变万化的,你又可能应对一招半式,可是对方说不定也有什么办法,解决你的招式。
“快死的人,开饭了!”包租婆从厨房走了出来,招呼李东将饭菜端了出来。
中午时分,大多数的人已经出外开工,不回来了。
整桌吃饭的人也就四个人,韩子轩、包租婆、李东还有一个受伤的程小东。
“快死的人,今天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吧,这一顿饭就不和你收钱了!”包租婆没有好脸的说道。
“吃你的乌鸦嘴!”韩子轩笑了笑说道。
可是这个时候,一旁的程小东听到这话,心里不是滋味,一下子‘扑通’跪在地上,说道:“轩哥,是我对不起你。如果你有什么三长两短的,你让我可怎么办?”
韩子轩立刻放下筷子,走到他的面前讲他搀扶起来,说道:“呸,呸。你就这么盼着我有事啊。你怎么和一个娘们是的。”韩子轩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包租婆,继续说道:“是兄弟,就不要说这些!”
眼圈已经红润的程小东点了点头,说道:“嗯,轩哥怎么会有事啊?傻人有傻福!”
“呸!什么叫傻人有傻福啊。是好心有好报。”
眼泪已经留了下来的程小东,听到这话,嘴角露出了笑容,说道:“对。好人有好报!”
几人笑笑呵呵将中午这顿饭吃完,韩子轩一反常态,仅仅用力不到三分钟的时间,将午饭这个工作做完,就走到了阳台位置开始回忆起之前的招式,磨练了起来。
晚上,本来已经放晴的天空,有开始下起暴雨,雷电之声响透整个上海。
还是那个黑暗的房间,只是不同的是,今天围观的人,比较昨天来说,多了太多的人,已经增加了好几张椅子,但依旧还有人没有位置站在那里等待观看这一场比赛。
有人敲响钟声,场内一下子就安静了许多。
有人大声喊道:“出场的是,自称九哥的年轻人!”
擂台之下观看的人,不约而同的喊道:“九哥,九哥,九哥!”
韩子轩从远处跑了过来,走到擂台之上,双手抱拳,笑了笑对着擂台之下的看官说道:“诸位,如果喜欢在下的话,就收藏一下吧。拜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