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慢慢消失在海平面上,伴随着最后一点光辉,正好镶嵌在在教父的眼瞳中,那用尽力量的炙热在他的眼睛中燃烧殆尽,最后随着夜幕,变得黯淡起来。
“孩子,十八年了,我在这岛上十八年起来一直在苦苦寻找逃脱之法,但都无功而返,你看看这个浩浩无垠的大海,仅凭人力,谁能征服他它”
这个回答让江远帆挺失望的,原来教父也不是刻意操纵万事的,在面对自然前,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
“不过”
“不过什么”,江远帆焦急地问道
不过也不是没有机会
“不可以,教父”冷漠男打断了教父的话,
“您说的那个计划太危险了”
“好了,你不用多少了,这么多年,是时候活动活动手脚了。”“可是...”冷漠男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在江远帆的不断追问下,教父把自己的计划拖出,禁闭岛虽然与世隔绝,但也不是没有一点出路,这个岛上什么最多?死人!死人对于普通人来讲,都是避之而不及的,但对另一些人,这些死人身上却能挖掘出巨大的价值,现在的权贵阶层有着非常大的器官移植市场,这些死人就成为了主要的器官源,这喜人打起禁闭岛的主意,每周都会有一只黑船前来岛上搜集尸体,那些还能使用的尸体,随船带走,另一些就被抛到了海中。劫船!就成为了唯一的方法
但劫船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黑船的装备精良,且寻尸人各个都经过严格挑选,身手不凡,我们岛上的无面人虽然在人数上有一些优势,但毕竟装备落后,还停留在冷兵器时代,贸然行动,恐怕只是以卵击石,而且,这一做,肯定也暴露了我们无面人的势力行踪,江远帆听罢只觉形势复杂,但一时也拿不出更好的主意。
当晚,岛中所有的无面人聚集起来,黑熊一战,江远帆早已被众人所识,而又当教父向所有人解释了江远帆牺牲自己保全岛外无面人火种的事情感叹不已,都没有过多怀疑他的身份,当即就将五日后的袭击任务布置下来。
五日之中,教父将自己毕生所学,倾尽教给这位故人之子,而江远帆正因天赋极高,学习也特别快,两人相见恨晚,共约出岛后,畅饮三日。
日月更替,五日的短暂时光结束,黑船如期而至,铁锚抛下,从船舱中下来约莫二十人左右的寻尸人,他们头戴面具,手持自动步枪,腰间挂着解剖用刀片,像渔网收网一样,缓慢地向前推进,每在地面发现一具尸体,便从腰间取出刀片将人划开,检查器官,对待有价值的,两人抬一个,这么往前推进快200米时,寻尸人大概只剩下七八个了。
冷漠男一声令下“行动!”所有潜伏在丛林中的无面者像猎豹一样冲了出来,寻尸人一看情况不妙,端起步枪一阵哒哒哒扫射。最前面的无面人如触电般,纷纷倒下,而后面人从地上捡起逝者的刀刃,又冲在了最前面,江远帆看到这些死去的战友,心中好生一阵痛苦:教父从来告诉我的都是出去的希望,却从来没向我说过代价是这么惨烈。
“你快去船那边,这边我来拖住”冷漠男催促着江远帆。
江远帆不愿离去:“可这...”啪,冷漠男甩手就给了他一巴掌,你想让这些兄弟们白白送死吗。
江远帆这才强忍着泪水,带领四五人连滚带爬地绕过战斗,直冲船只方向。
子弹终于打光了,寻尸人聚成了一小堆,而无面人这方也所剩无几,教父连同众人一一将剩下的人解决掉,只见其中一寻尸人临死前从腿兜中掏出一照明弹,拉环一拽,瞬间一道闪亮的橙色延误朝空中飞去。
“不好,他们还有支援!快走”教父指挥道。
教父这些人刚经过这等惨烈的战斗,个个身上都带着些伤口,虽然行动较慢,但还是缓慢地朝船只方向逃去。
“咚!”一炮火箭筒冲了过来,巨响之后,泥土被掀起半丈高,,地上留出一深坑,这一炸把众人也掀翻到了地上,是寻尸人的援兵!
“呜!”黑船传来了汽笛声。
“这是江远帆占领黑船的信号!”
不时,江远帆跳下了船,过来接应教父。
“你这伤口怎么回事”江远帆扶着教父,惊呼道,顺着身上看去,教父的腰部已然血淋淋的一片,染红了衣裳。
“没事。。咳咳,断个腿我也能走”头顶上子弹呼啸飞过,身边时不时飞扬起的尘土把周遭环境弄得尘雾满满。
“他们在前面,快追!”后面传来了追捕的叫声。
“我背你吧”眼看还有50米,江远帆抄起教父,往海岸边逃去,谁料想本该提供掩护的错枝丛生的环境,这个时候反倒成为了阻挡前进的绊脚石,他一个没踩稳,咚地一声连同教父摔在了地上,教父强忍着疼痛,脸上渗出了豆大的汗珠,嘴唇尤显灰紫。
后方的脚步声更显逼近,隐约已经可以看到追捕者的头顶
教父咬着牙痛苦地说道,“你...你们快走...”
“教父!”众人齐声喊道。
“怎...怎么这么娘儿们,快走啊”,教父骂道,众人不肯舍弃教父。
“大不了我们和他们同归于尽”其中一人悲愤道
教父因为失血过多,脸色苍白道无以名状,他缓缓地从口袋中掏出一块儿精致的怀表,用沾满血的手递给江远帆,嘴中已经发不出了声音,江远帆赶紧把耳朵凑到教父嘴边,不知耳语什么。,众人都清楚,见此怀表如见教父真人,这信物代表着新的教父已经临危受命了。
江远帆紧紧地攥着怀表,紧闭双眼,朝着空中高喊一声:走啊!其他人虽心有不舍,但却无法违抗命令。
随着江远帆最后一刻跳上甲板,听见自己的身后“轰”地一声传来爆炸声,追击的枪声戛然而止,江远帆背对着岛屿,不敢回头,汽笛响起,船只离开了禁闭岛,在云间夕阳如同染满江河的鲜血般艳丽,他面朝着禁闭岛的方向,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轮船依旧冒着囱囱浓烟,残血夕阳下,所有人都对着它发呆,生或死的答案,就在那远方的夕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