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四大黑马之中,仇恨血的名声一向是仅次于炎罗敷,而他与炎罗敷的关系,也一直是争斗不休,毕竟双方的性格,本来就是容易发生冲突的类型,当然,这可能不止是因为性格的关系,二者的家族,也是都魏国连绵上百年的冤家,彼此之间争斗了上百年,期间不知流了多少族人的鲜血,更是让双方之间的矛盾不断激化,直到现在,便是皇室的介入也无法平息二者之间的矛盾,于是索性皇室也是放任不管,只是让他们之间的争斗不要影响到帝都之中的其他人的正常生活。
“这次又出来一个病秧子?哼,帝都果然是没有多少人!”鄙夷的声音从那陆丁的口中传出,众人就知道坏了,这下那仇恨血必然不会罢休了。
果然,只见仇恨血把头转向那陆丁,阴狠地道:“病秧子?!蛮子你说什么!桀桀桀,还没有人敢在我面前这么放肆。”说着,他的眼底出现了一丝杀意,以及一丝疯狂,冷不丁地,站在一边的炎罗敷感到心中一寒,宛若一只阴险的毒蛇在自己的身边吐着信子。他和仇恨血争斗了这么多年,对于对方的性格实在是太了解了,一旦仇恨血展露这样的神情,那基本就意味着对方的生命已不在自己手上了,他最讨厌的便是他人叫他病秧子,历年来有不少人如此称呼他,到最后都是消失得不明不白,亦或是惨死街头,这也逐渐导致了,这在帝都成为了一个禁词,也唯有陆丁这样来自帝都之外的愣头青,才会犯了这样的错误,想到这,炎罗敷的眼神中也是露出了一丝同情。
“就说你了怎么了?病秧子!”陆丁感觉到了杀意,但也是不示弱,环抱着手臂和对方相对而立,在他的身上,一股野蛮的气息在悄然散发,眼瞳带着一丝猩红,好似一直择人而噬的野兽一般。
“你最好好好地活下去,这样我才能……好好得折磨你,不让你太早死去。”仇恨血说完,便不再理会对方,径直踏上了木桥,他也是知道,一旁主考官正在看着,眼下并不是冲突的好时候,待到考核结束,那么自己便有无数的办法,可以把对方折磨至死,而他一直以来也一直是这般作为,惨死在他手中的生命,怕是不下十条。
“弱者就只会逞口舌之利,你以为我怕你吗病秧子。”陆丁似乎还是不肯放过对方,撸起袖管上前继续说道,对于这些旁观他先行进去探路的所谓八大新秀,他并没抱有一丝的好感,只因方才肖林的举动,分明是为了这八大新秀而服务的,再加上对于这仇恨血身上的阴沉气息,他本来就极不喜欢。
仇恨血把手握得流出了一丝鲜血,但终究没有意气用事,而是低着头走上了木桥,而他的表情,则是瞬间变得狰狞可怕。
“嘁!没种的家伙。”
“你给我等着……得罪了我仇恨血,没有人能够活下来……”仇恨血冰冷的目光瞥了一下那陆丁,而后便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去。
听了这句话,就是那不喜陆丁的炎罗敷,都是不由对他生出了一丝同情。要知道,仇家在帝都也是一个特殊的存在,该家族在光天化日之下的实力并没有多么了不起,其功法武技都是不够强硬,但是却是令得帝都各大势力都对之忌惮万分,皆是敬而远之,实在是因为,得罪了仇家,那可能最后你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因为仇家的家族功法武学,尽皆是指向暗杀之路的,便是那令人悚然的毒功,这个家族亦是收录了大量,防不胜防,而仇恨血则是被当代仇家家主所看重,很有可能成为仇家下一代家主的一名天才,可以想象,仇恨血绝对有足够的影响力,让仇家为他扫平前路。
传说,仇家乃是突然出现在帝都的一个家族,之前并没有任何的记录,在仇家出现之后,帝都的大街小巷之中,就都是有着该家族的杀手出没,他们隐匿于黑暗之中,把所有对家族不利的人全部剔除,他们出手,绝对不会有生还的机会,而因此死在仇家手中的武者,堆起来足有一座山之高,可以说是帝都黑暗一面的霸主,手中沾染血腥,却无人能奈何他们。也是因为仇家的特殊性,这才让得仇家不断发展,在百年内由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家族发展到今天这般的地步。
当然,对于仇家为何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帝都之中,民间也是众说纷纭,有人说仇家是皇室魏家扶持的一个地下势力,用来协助皇室做那些见不得光的肮脏之事,也有人说,仇家原来乃是境外其他国家之内的势力,因为得罪了无法抵御的敌人,这才偷偷地跑到了都魏国这边来,当然,这一说法也是很有可能的,毕竟仇家这样的家族,的确是很容易得罪他人,在帝都之中,仇家也是一个众人不愿过多接触的势力,甚至还有诸如炎家这样与仇家不对付的家族存在,若是仇家一直不改自己的作风,说不定会得罪越来越多的势力,最终被赶出都魏国。
听了这样的话,那陆丁显然是没有放在心上,而是淡淡地说道:“怂包,你陆丁爷爷可是从小被吓大的,怕你不成。”当然,这一句的声音倒是要小上一些,再加上仇恨血已经走出了一段距离,所以并没有传入他的耳朵之中。
很快,一只由水凝聚而成的猎豹扑了出来,仇恨血眼眸一闪,双手挥动,下一刻,那水豹便是爆裂成一大团水,而在少年的手中,则是出现了两把银光闪闪的匕首,锋利的刃面之上,刻着一个淡灰色的仇字,显然是被烙上了仇家专属印记的一把神兵。
“仇家的辉月刃!”在众人的身边,炎罗敷小声说了一句话,表情带着一丝震撼以及凝重,仇恨血此时手中所持兵器的意义非同寻常。
“辉月刃?”古殇感到衣袖动了动,一转头,便看到站在旁边的雪棂小手扯着他的袖口,表情疑惑地询问道。
“辉月刃,据说乃是仇家创立之初便存在的一对神兵,具体的威能虽然不知,但是在仇家却是意义非凡。在仇家,只有被视作家主亦或家主候选人才有资格持有、使用这一对神兵。而此时这对神兵出现在仇恨血的手上,则是证明,传言恐怕要成真了。”幸好他在来考核之前便做过功课,不然此时也回答不出少女的问题了。
“小白脸,没想到你懂挺多的嘛?”古殇和雪棂本来乃是站在众人身后,便是不想被人注意,但是武者随着修为的提升,自身的五感也会不断地加强,所以,虽然古殇的声音已是压低了,但还是传入了站在最前方的炎罗敷的注意,随着炎罗敷这一开口,众人也是将目光转向古殇,就是那先前便认识古殇的数人,也是有些惊讶,他们可是知道,古殇并非帝都之人,他们不知道的事情,对方竟然也是有所了解。
此时的古殇,已经把先前的狼狈相换掉,用清水洗干净了自己的脸庞,而且还换了一身干净整洁的衣裳,英俊的面容,活脱脱一副小白脸的样子,让得炎罗敷都是有些怀疑,和先前的那副狼狈模样究竟是不是同一人。
“想不到你实力不行,懂的还是挺多的?”虽然有些惊讶,但炎罗敷的态度还是多少有些傲慢,这也难怪,他本来就是一个骄傲的人,再加上一开始就把古殇定位为弱者,更不可能因为区区一番话便对他另眼相看。
“不过你说得没错,却不完整,辉月刃不仅对于仇家来说意义非凡,更是仇家少有的地阶神兵,其本身便有着强大的威力,只不过这一件地兵是特殊的,仇家的初代家主在那辉月刃之上做了一些手脚,所以只有仇家的人才能发挥出辉月刃地兵的力量。”顿了顿,他又是说道,“辉月映天,几多锋芒藏其间?这是族中长辈对于辉月刃的描述,传说这件可怕的神兵一旦全力激发,便会激发出莹白色的月辉,恍惚敌人的双目,而后夺人首级如探囊取物。当然,即便我们两家素来敌对,但是近些年来并没有爆发太大的冲突,所以对于辉月刃的威力也都是来源于祖上的描述,实际如何,我也不是很清楚。”也是因为炎家与仇家绵延上百年的冲突,这才让得炎家对仇家内部的一些隐秘也是有所了解,当然,仇家想必也是如此。
如此看来,手持辉月刃,这仇恨血的实力怕是还要重新衡量了。这样的想法,突然在众人的心中出现,再看向那正在木桥上前进的身影,眼中的忌惮都是更深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