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家禁地的深处,一座被淹没在朦胧冰雾中的无名小阁楼内。
小塔悬浮在房间的正中央,看起来像是用一整块石料雕琢成,细看时甚至可以看到塔身上细小的斗拱飞檐隐约刻画着风凰展翅翱翔的图纹。老者盘膝坐在小塔前的半空中,双目闭合。
光亮从地面投来,照亮老者一身纯白的阔袖大氅以及一根根向后竖起的白发。这些光亮是被刻画在地板的阵纹,有阵道的大宗师在这个房间内刻下上百层强力的守护阵法,这些阵法汲取天地间的灵力即可自行运作,由于数量过于多,流光的阵纹在地面交错成一大片密密麻麻。
就在这时,小塔上忽然弹出几缕雷丝,老者眼睛也在同时猛地睁开来。
“这是禁忌力量的反应?这怎么可能。”他不可思议地喃喃。
“只有禁忌力量的波动才会引出这种反应吗?”一个黑影从房间的角落走出来。
“你怎么过来了。”老者皱着眉头看了那个黑影一眼,却没怎么惊讶,“上一次【冰晶凤凰塔】有这样的异象,正是你女儿进行资质测试的那时候,耀家的少主都没引起这种异常。”
“会不会是【冰晶凤凰塔】的测量出了问题?”黑影沉吟了片刻,又问。
“这绝对不可能!”老者似是觉得黑影问的问题太过于愚蠢,不屑地哼了一声,“这座塔可是太古大能用神禽冰晶凤凰的骸骨炼成,只有那种禁忌的力量才能让神禽有如此强波动。”
“可一个时代的气运无法造就两个神禁之体,这是万千年来未曾变化过的定律,这么多年来大陆从未出现过两个神禁之体的拥有者相处于一个时代的先例,发生这种情况的概率简直可以堪比这个世界毁灭,这点您该比我更清楚才对。”黑影低声说,似乎不能接受老者的说法。
“一切存在的定律都有在未来被打破的可能。”但老者却摇了摇头。他眼角微微抽动,像是想起什么。“而且,这股禁忌的力量看来是雷属性的吧?你还记得十六年前的那一天吗?”
“无雷之日?!”黑影猛地一惊,像是一道惊雷忽然打通他所有的思路。
“没错,那个被封锁起来的机密,那日天地间的雷都被抽走,仿佛迎接它们的君王。”老者满脸严肃地转头看向黑影,“告诉我,现在在【槃冰碑】前接受资质测试的到底是谁?!”
“是紫禁宫那个小家伙。”黑影叹了口气。
“你是说……那个和你女儿纠缠不清的小子?”老者表情一僵。
“是。难怪墨轩那家伙敢跟我打包票说这世上只有他那个徒弟能配得上棂儿。”
“……”老者听出黑影语气中隐隐的得意,眼神说不出地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