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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两世情上

我回去的时候昌焕就坐在门口,我从他身边轻飘飘地走过,回到房间后又觉得有点不对劲,我下楼走到他身边说:“你在干嘛?”他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我在等你”。

我疑惑了,但是还没等我开口他就离开了,‘难道他就这么一直等着我,等了这么多天’。

没过几天我们就恢复如常了,杜飞绫时不时的过来骚扰我,但我又不能对她怎样,只能当没看到。无聊的日子过了没几天,就有人找了上来。

那时候和昌焕正在下棋,我冥思苦想谨慎的落子但还是没赢过一把,突然我听到了大队车马行进的声音,随后就在问情止住了脚步,一位衣着华丽年轻貌美的女子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侍女和随从。

她挥了挥手让那些人下去了,坐在了我的面前说:“我是从昭国来的”昌焕说:“不知来此有何事”她说:“我来对逾七姑娘讲一个故事”一听到是故事我就来了兴致说:“请讲”。

在凉国边境的一座城里,年仅十八岁的程郇一夜成名,因为十八岁的他凭着自己的能力和谋略夺回了自己和弟弟的身份,并让城主对他青睐有加,风头一时无两成为了大家闺秀们最倾慕的人。

可能是因为程郇太过于耀眼,所以作为他胞弟的程洵完全掩盖在他哥哥的光芒下。只要是程郇想要的他都一定要得到,强势是程郇给人的感觉,而程洵太过于依赖他的哥哥了,甚至什么都可以让给哥哥。

赵休妍是城主唯一的女儿从小就备受宠爱,性格有点嚣张跋扈,但她的美貌却是无人能及的,所以即使她大小姐脾气也总有人趋炎附势,她很讨厌那些人的嘴脸但她又是寂寞的,她需要他们对她的围绕与关怀,因为她是孤独的。

在城主举办的一次宴会上,都不完美的他们相遇了,但这却是悲剧的开始。

赵休妍坐在城主父亲的身边目光来回的闪烁着像是要找寻什么,虽然表面上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但是内心里早就不厌其烦了,直到程郇带着程洵出现。别人的目光是看向程郇的,但赵休妍却是望向程洵的,望向那个微微垂下头的程洵。

宴会的第二天在城主府的凉亭里,听着那些大家闺秀们兴奋的讨论着程郇,心里突然就烦躁了起来,并浮现出了程洵的脸,我打断她们说:“我累了,你们先回吧”她们向我微微欠身后就都走了,我没法静下心来总是在想程洵,程洵!

忍了几天,终于确定了自己的想法,我要见到程洵。

我打听到程洵有每天去城外竹林弹琴的习惯,所以我抛下了随从独自去了竹林,一开始一切都是顺利的但是到了后来,我觉得每条路都长得一样,我安慰自己说:“就算找不到他,我也可以自己回去的”越走越没有底气,每条路都是一模一样的,因为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所以我不争气的哭了出来。

我不敢在乱走了坐在地上大哭,这时朦朦胧胧间我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赵休妍,原来真的是你”我抬起头来看到了放在我面前的手,是程洵。我抓着他的手说:“你是怎么找到我的”程洵笑着说:“我听到有人在哭泣,就找了过来”我难为情的说:“今天的事你不许告诉别人”程洵故作认真的说:“好”我仰视着看向程洵,觉得似笑非笑的程洵真的很好看。

我到家后也顾不得自己的样子有多狼狈,就往房间里走与程郇擦肩而过而不自知,此时我的心里只有程洵,并期待着与程洵的再次相见。

第二天我甩开随从又来到了竹林,这次我准确的找到了程洵练琴的地方,那是一处人为修整出来的空地并种着梅花,还有石桌和香案。我就坐在石桌旁等着他,我等了许久也不见程洵,当我准备回去的时候他来了。

程洵说:“赵小姐?”语气充满了疑惑,我说:“这里没刻你的名字吧,我可以来的”他笑着说:“你是在等我么”被戳破了心事不好意思的转过了身说:“你这个人怎么那么自作多情呢!”程洵也不生气的说:“赵小姐有兴趣听我弹奏一曲么”我说:“我的时间是很宝贵的,就一曲”“好”我就一直坐在他的对面听了一曲又一曲,直到太阳都下山了,分别的时候我恋恋不舍的对他挥手,他说:“如果小姐喜欢,我可以每天都弹给小姐听”。

因为程洵的这句话我甚至兴奋的整晚都睡不了,但是我却没能兑现承诺,因为总是偷跑出府所以被父亲罚了在府里练字,因为程郇是父亲的得力下属所以在府里总是能见到他,我看着程郇的脸想‘程洵长得明明就比程郇好看,为什么没有人夸程洵呢?’。很快我就又偷跑出府去听程洵弹琴,程洵说:“我以为你厌恶了”我说:“怎么会,程洵不见你的这几天,我很想念你”我鼓起勇气说出这句话,我认清了自己的心,程洵不敢与我对视,我说:“程洵,你想念我吗?”程洵坚定的说:“嗯”我开心的跳了起来,因为我们之间是心意相通的。

我越发的期盼着与程洵相处,因为和他一起玩我再也不会孤独了,他包容我的小脾气、懂得我的小心思,我很爱程洵。

很多时候程洵都坐在梅花树下,我躺在他的腿上,我们就对视着谁也不说话,可以度过一下午的时光。我和程洵之间唯一做过的出格的事就是,那天下午阳光很好,程洵在给我讲他小时候的故事时,我吻了他,那个深吻是情不自禁的,我看着程洵发红的脸颊笑出了声音,程洵嗓音哑哑的说:“笑什么?”我说:“在笑你啊”程洵说:“你就是一个坏丫头”我用力的把脸埋进他的怀里小声的说:“程洵,我爱你,真的很爱你”我感觉到他的手在抚摸我的头发,无尽宠溺。

但是这一切很快就变了,那日家宴邀请了几位近亲和城中的望族,其中包括着程家。可以见到程洵我很开心,所以整场宴会进行前我一直都很期待,也换上了我最美丽的衣服。

终于等到宴会开始了,我一直等待的程洵也来了,“宴会开始”我唯一不解的是为什么我的位置不是父亲身边,而是程郇的身边,但是这也没什么,这样我离程洵也很近。

宴会进行了一半时,父亲站起身说:“今日叫大家前来是为了宣布一件重要的事,我会将唯一的女儿休妍嫁给程郇”我震惊的说不出一句话来,我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这么草率的把我嫁给程郇,为什么!身边的程郇站起身拉住了我的手,我猛然间反应过来用力的甩开他的手,转身就跑了起来,‘我要离开这里’。

我一口气跑到了花园里,我想只是需要时间冷静一下,想好了之后我就去了父亲的住处等他,我要告诉父亲我不要嫁给程郇。

我望着哥哥的背影,突然间觉得很落寞,但是我却也不想放弃她。走了一会儿后哥哥说:“我真的那么令人讨厌么”我说不出一句安慰哥哥的话,哥哥继续自顾自的说:“为什么所有的女人都仰慕我,只有她是特别的,只有她对我是不理不睬的,也只是她是真正令我动心的”我张了张口说不出一句话,“洵儿,你会帮我的吧!”我习惯性的点了点头,心里面很痛就像火烧一样,我要失去她了。

“休妍,宴会上你怎么可以突然就跑掉,父亲是怎么教你的!”我大声的说:“我不要嫁给程郇!”父亲生气的说:“我已经替你做了决定了,不是你耍脾气就能解决的”我坚定的说:“父亲你不能让我嫁给我不爱的人,我喜欢的是程洵”父亲震怒的说:“你给我闭嘴!你喜欢程郇不好么,非要喜欢他那个一无是处的弟弟,你真的是气死我了!”我倔强的说:“不,我不会嫁给程郇的”父亲说:“好,从现在开始你别想出府!”。

我在府里被关了整整两个月,除了每天来送饭的下人我见不到任何人,这期间我也绝食过但父亲都无动于衷,直到我对来送饭的下人说:“告诉我父亲说我同意了”这是我唯一的机会了,我一定要见到程洵。

果不其然父亲准许我出府了,并于下个月举行婚礼,我乖巧的说:“一切都听父亲的安排”我用了五天的时间计划了一场盛大的私奔,就等着程洵带我走,那天我早早的在竹林等着程洵,我等来了程洵却等不来他说带我走。

我说:“我不是真的要嫁给程郇,我答应下来只是为了拖延时间,你带我走好不好,随便去到哪里都可以”我殷切的望着他,可他始终面无表情,我渐渐的心灰意冷了,仿佛灵魂出窍般的听到他说:“我想要你嫁给我哥”我凄惨的一笑说:“这是你想要的吗?”“对”我沉默着走出竹林,泪水无声的流下。我在转身的时候并没有看到程洵的眼泪,以及这段时间对他的煎熬,以及他对我的爱和放手。

我安静的就像一个没有生命的娃娃一样,不哭不闹等待着婚礼那天的到来,我坚信着程洵是爱我的,他放弃我是他哥哥逼得,所以我在婚礼当天手写好了一封书信是给程洵的,那封书信我贴身放着,并在衣袖中藏好了毒药。

一直到我上轿都没人发现这两样东西,轿子摇摇晃晃的走着,我把那瓶毒药拿了出来,没有一点儿的迟疑我喝了下去,拿出了藏好的信,用力的捏在手中。我的嘴角流出了鲜红的血液,我感受到我的灵魂与肉体在一点点的剥离,这个过程是痛苦的,直到轿子停下我都没有完全死去,还保留着一丝感觉。

直到我的指间完全失去了力气,再也拿不住信了。

意识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我静默的飘浮在空中看着送亲的队伍乱作一团,以及跌坐在地的程郇。看着程郇惊慌失措的模样,我的嘴角竟然浮起一丝笑意,那封信就安静的躺在我的脚下无人问津,程郇颤抖着手抱住了我,已经死去的我。

我轻飘飘的向府内飞去,因为我知道程洵总会看到那封信的,但是此刻我无比期盼能见到他,期盼他会后悔没有带我离开。

见到他了,他还安静的坐在石桌上喝茶,但我看出了他忧伤的表情,我在他面前坐下他却看不到我,我的手甚至穿过了他的脸颊,我已经无法触碰他了,我的程洵。这时一个下人跌跌撞撞的跑来说:“二少爷赵家的小姐走了!”他站起身来说:“什么走了?”下人说:“赵家的小姐服毒自杀了,这是大少爷让我交给您的信,是赵家小姐写给您的”。

我久久的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我好像有人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骗我的,休妍还活着还好好的活着,可是桌上的那封信上分明就是休妍的字迹,还有未干的血迹。我深吸了一口气打开了信,信中只有寥寥几句写道:“程洵,就算我答应嫁给你哥哥也是为了你而已,你可以轻易的把我让给他人,但我的心却不容许我这么做,我爱的人一直都是你,程洵你爱我吗?如果爱,就请我们来世相见”“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为什么我要将你拱手让人,为什么都不给我一个补救的机会呢?休妍,你等等我”。

我悄悄的从背后环抱住他,‘就知道你是爱我的’。

因为是自杀所以我在冥界受了不少的苦,终于换来了一个转世的机会,但是因为我不肯喝掉忘却记忆的汤,所以我又停滞了许久没有转世,但是我一直都在打听着他的消息,我知道我死后没几个月他就病倒了,最后没熬过一个冬日就走了,但我却找不到他了,也许他早就转世为人了,也许他和我一样对过去和那个承诺念念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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