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珂努力躲避着“长老三思,我们这点底子能炼灵力,可不一定能炼魔力啊,万一和你的经脉相悖,岂不是有害自身?”
长老仰天大笑“小丫头没有见识,这元气流通于天地之间,被仙人修炼所得的就是仙力,被你们人类修炼所得就是灵力,被我们魔修炼所得就是魔力,可谓是同源疏途,岂会相悖?”
这样啊,桑珂脑筋急转,一下子把木轻言推了出去“还是不要吧,你知道她是谁,她可是虎候家的人,你们不是要潜藏行踪吗,确认要招惹虎候?”
长老停下脚步,将手一伸,木轻言的短刀就自动飞了过去,他翻来覆去地看了一回,问道“你是虎候的什么人?”
木轻言说话牙齿都在打架“是,我是世子的丫鬟。”
桑珂心里埋怨,这么老实干什么,起码说是个小姐啊!果然蓝夜嗤笑一声“原来不过是个丫鬟。”
桑珂大叫“她可不是平常的丫鬟,是通房大丫鬟,要给世子侍寝生小孩的那种,在侯府很有地位的。”
长老将刀丢还给木轻言,对蓝夜说“没错,是虎候家的人,罢了,不要多生事端。”
桑珂,木轻言刚长舒一口气。却听到长老继续道“丢到后院那口枯井里吧!免得她们出去暴露了我们。”
桑珂谄媚地笑道“何必麻烦呢,你就把我们捆在旁边,不让我们出去报信就行了。”
“放在一旁,我忍不住想吃,还是眼不见为净。”
他皱巴巴的老手一挥,蓝夜大声吩咐道“思叉、想叉、念叉、羡叉、慕叉、梦叉、惜叉,都过来,把她们丢到后院的枯井里去!”
一群叉叉们围了上来,推推攘攘地就把她们给带到了后院,后院正中有很大一口方井,但井岩上长满了青苔,显然是废弃已久,一个领头模样的小魔叉着腰问道“你们是自己跳,还是让我们来推?”
桑珂忙道“自己跳,自己跳,怎么敢麻烦各位呢?”当然要自己跳了,起码可以做到脚朝下不是。
木轻言腿软得都站不起了,她边推着木轻言朝方井走去,边附耳说道“大不了十来米,小意思,有灵符吗?快使出来,把灵力都聚到脚底,快到井底的时候全部释放出来,保住自己稳稳落地,说不定连皮都不会掉一点呢。”
“有,我有!木轻言忙颤颤巍巍地掏出了一张。
突然慕叉高喊了一声“慢!”
木轻言一下子停了下来,满怀期待地望着他,他咚咚咚地跑了出去又跑了回来,手上抱着厚厚一床被褥,一下子丢到井里,拍手笑道“好了,这下你们摔不死也冻不死,谢谢你们的糖点心,真的很好吃!”
这还真是,知恩图报,桑珂摸摸他额头上的鼓包“如果下次再遇见的话,我请你吃更多好吃的。”说着拉起木轻言一下子朝井底跳去。
木轻言吓得尖声惊叫,桑珂不得不腾出一只手来捂耳朵“好了别叫了,都到底了。”
“是吗?但是我忘了用灵符。”
“那就省省吧,一点都没摔着。”桑珂按按地上厚厚的被褥“果然是好人有好报,这小魔鬼,家教不错。”
木轻言喘过气来,开始教育桑珂“你这样说话不行,魔就是魔,无论做什么都是错的。”
“哦,都是错啊!”
木轻言看着她不以为意的样子,使劲一跺脚“你要注意了,到了琼林可别乱说话,像你刚才说魔长得俊朗什么的,就千万不能。咱们的院尊大人是三界之战的大英雄,他的画像可是挂在了凌烟阁上最顶层的,要听到你这么胡说八道,肯定得罚你上思过崖。”
“怕什么,现在不是只有我跟你吗。好了好了,你腿还发抖不,要不你坐一会儿,我找找出口。”
“你觉得会有出口?”
“应该会有啊,那长老的意思是放了我们,如果丢在这里面饿死困死的话,那他还不如自己吃了。”
桑珂说着沿着井壁,仔细地左敲敲右敲敲,走到某处欢喜地叫道“这里的声音不一样,后面可能是空的,木木快把你的刀拿来!”
木轻言半信半疑地把刀地给她,桑珂朝着砖缝使劲一插,竟插进去了半截,木轻言毫不吝惜地甩出一张灵符,两人借灵力四手一推,井壁赫然破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洞,桑珂伸头进去一看,兴奋道“真的有条通道!”
两人忙活起来,刀劈掌削,终于把洞口拓开,使劲地钻了出去。通道很低矮狭小,好在她们都不算高大,腰肢也很柔软,低着头弯着腰也能勉强过去,走了不多时,木轻言就在喊腰酸背痛,桑珂无奈道“你还是当丫鬟的呢,怎么这么娇气。”
木轻言觉着委屈“虽然我是丫鬟,但是从来不做粗活儿。”
“对了对了,你是侍寝的,但侍寝也是体力活啊,经常累得香汗淋漓,娇喘吁吁什么的。”
木轻言“……”
“诶,我看到前面有亮光,好像还听到有人在喊叫。”
木轻言驻足一听“我怎么觉得是少爷的声音?”
“真的?”
两人手足并用,努力朝前爬去,越近越听得清楚,果真是符衡在高声吼叫,低矮的通道也突然变得高大宽阔起来,木轻言很着急,飞快地冲过去“少爷,出什么事了?”
里面却是个很大的溶洞,足有翠屏山的半个祥云广场那么大,高高低低地长着很多形态各异的钟乳石,头顶上徐徐有风,原来是有一个小小的天窗,可以望到外面的蓝天白云,符衡盘腿坐在天窗正对着的地上,双目紧闭,血脉贲张,一张脸红得都要滴出血来,头发根根自立,冒着一缕缕的青烟,他大张着嘴持续发出一声声的怒吼,犹如虎啸一般。洄风刀已飞出了刀鞘,围绕着他不停地飞旋着,风声大作,白光如练。
桑珂拉住就要冲过去的木轻言“你不觉得这里的元气很充沛?”
木轻言停下来感应了一下,元气如潮水般袭来,冲得她差点跌了一跤,恍然大悟地喊道“少爷是在练功,他生下来就天赋异禀,吸收元气比谁都快,侯爷说他在清修一途上无可限量,可惜被第九号禁令给耽误了许多年……”
桑珂打断她“可是,你不觉得他状态不对劲儿,不像是练功,倒像是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