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语102
每工作十六个小时就得待机八小时,每过二十四小时,就需要充三次电,还时常出故障,真搞不懂怎么会有这么低效的产品。
你说谁啊?
人啊!
遥控器电池可以一年多换一次,却也仅此而已。
如果将人类与机器相比较,却是令人耳目一新。
谁发明了婴儿这种外星生物,完全无法沟通,裸机一部,没配任何文档。待机极短,2小时一充,并且无法退货。
——可是,你们很喜欢开发过程……
2015年07月19日多云/雷阵雨32℃/22℃东北风≤3级
宜:起基、修造、入殓、祭祀、沐浴、解除、拆卸
忌:开市、入宅、出行、安床、作灶
若是云赟在这里,我们能够就这这个话题,啤酒花生的聊一个晚上吧!
我不由得心底生出这种感慨。
“云赟虽归,但我直觉他的神识定然受损或是受制。”
我顿时怒发冲冠,猝然而起,一边气势汹汹的往程琳的住房过去,一边说,“那你不早说……”
等我打开门的时候,却发现老鬼并未跟从,我一怔,微一迟疑,不知道就这样摔门而去好,还是回身去问下老鬼的打算好。
蓦然间,想起了信陵君和侯赢的故事。长平之战后,秦国攻打邯郸,赵国向魏国求援。魏王不派兵,信陵君也是一意孤行,要帅着门客去救赵国,而侯赢却并不跟同,为的就是徒死无益,后来信陵君出发之后,还专门跑回来请教侯赢成功之道,功成身遂,不至于为天下笑。
我想了好一会儿,关上了门,颓然坐下,问老鬼,“我该怎么做?”
老鬼叹口气,“你还是太过年轻。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你这般匆匆而行,还指望成就什么大事!我虽一早就看出,故意把来龙去脉说清楚,便是为了让你深思,不期想你还是如此莽撞……”
“教训够了就说方法吧!”我低头说。
“哎!”老鬼说,“你知道缘何马少贻要大费周章花心思在云赟身上吗?她既然不想放,为何又放了呢!”
“该是邢默请来的老爷子的面子。”
“那老爷子又是谁,你知道吗?”
我皱一皱眉,想起了之前老鬼信誓旦旦要把事情揽在自己身上,如此说来他倒是跟马家颇有关系,“你似乎一清二楚。”
老鬼轻声一笑,“他们马家的那块九龙壁就是我帮他们做的。你若是当日里留心看,龙壁向南,龙睛随日而动。那是我将马家养的龙魂注入到其中,这可是了不得的东西啊!受日月之精华,感风雨之晦变,介时破壁而出,过得了雷劫,就是真龙降世,”
“难怪!”我微微颔首,“难怪我听说影壁有辟邪的功效,你说的又玄之又玄,干嘛带着你去的时候那影壁一点反应都没有,原来还有这渊源。”
“哈哈,这你倒是想差了!”老鬼说,“我虽然做的九龙壁,但那些龙魂尚且浑浑沌沌,神识尚且不备。那是亏得在玉佩之中,我要是出来,必被那些龙魂所噬。”
“我记得看过一些书,似乎在中国的仙家体系里,龙是等级很低的存在。哪咤都能杀龙,井里也有龙王,河里海里都有。”
老鬼说,“人修炼多少劫难,非是大智大慧之人,哪里能够得修天道。而龙远古的时候是生灵,地位自然很低。说起来,龙也分三六九等的,九龙壁里的正是能够呼风唤雨的那一类。马家上古有人修成仙道,便将龙魂传了下来,代代有龙魂庇佑,非同小可。”
我打断道,“说了这么久,你还没说,云赟的事情如何解决。”
“山人自有妙计!”老鬼出奇的嘴角溢出一丝邪邪的微笑,说完一摊手,之间他的手上宛游着一只赤红色的生物。
我贴近身子往前探去,只见那小不盈寸的家伙头上有着角,脚下有四个嫩足,在老鬼手上爬来爬去,时有驻足低嘶一声。
“做事情哪能不留些后路呢!”老鬼得意的说,“怕不多时,他们就会发现九龙壁上少了一条火龙,到无计可施的时候,自然回来找我们。他们有求于我们,哪轮到他们答应与否?”
我叹口气说,“你一早就知道事情不会那么轻松?”
“世上只有够资格的人才能够资格谈条件。”老鬼悠然的说,“坦白说,你还差很多。马少贻自十三岁为马家嫡长女开始,行事便自把自为,最不愿的就是受人威胁。你带着马至去,摆明着逼她就范,她要是顺从的放云赟回来,那边是见了鬼了!”
“我还以为年纪越大越有威势呢!”我苦笑,小说中都是这么写的,邢默带我过去的时候,我第一眼就以为那个老爷子是马家的管事之人,只是不曾想事事出于意表。
“马至确实劳苦功高,可惜是旁系的人。”老鬼颇为惋惜的叹口气,“不过也是越老越糊涂,连自己的侄孙女为人都看不清,也亏得他早早不过问世事,否则焉能活到今日。”
我稳了下心神,虽然老鬼已经珠玑在握,我也不用过于忧虑,不过隐隐有些担心,“你既然说马少贻最受不得人威胁,如今又把九龙壁红龙骗走,用来交换,岂不是前后矛盾。”
老鬼摇了摇头,“所以我才说,你经常在别人看不起你的时候给别人惊喜。你平日里懵懵懂懂,问的问题也有失水准,也只有偶尔才能让我惊艳。我哪里说过要用火龙去交换,我刚才与你说了半天,这火龙是多宝贝的东西,如今既然得手,那有交回去的买卖。何况此事触犯了马家的大忌,你要是露出端倪,怕是要有杀身之祸。”
顿了顿,又续道,“马少贻这种人我最清楚不过了,视感情如儿戏,这世上除了她弟弟,她谁也不关心。她自懂人事起,玩过的男人不计其数,据闻三教九流无所不包,还特别爱玩新鲜的。云赟之所以被他扣下,也可能是被她物色上了,要是那样最可怕,要知道得不到的反而更加激起得到的欲望,怕是最后马少贻还是不会放过他……”
我听得目瞪口呆,完全不能想象之前遇见的那个看样子有些小女孩天真的女人真面目是这样。我瞬间脑海中只想起了集邮女三个字,把男人看作邮票,什么种类的都要尝试一下。
“我还真是天真。”我是真的有些难以接受这种设定,“当时听她在楼上弹奏那个曲子,那时我很喜欢的歌,以为唱这种曲子的……”
“多想无益,还是先想想这个火龙能干什么吧!”
我思绪被抽回,盯着火龙,微微有些发愁。本质上讲,我是不愿意跟别人有过多瓜葛的,期望的也是,你不占我便宜我也不占你便宜,天真也好,愿望也罢,总是想着人世间多一点真情。
老鬼此举,总是让我觉得有点对不住马家的老爷子,何况怀璧其罪,这东西该怎么处理呢!
我想了半天,最后想起金鹏说的,不由得叹道,“天与不取,反受其咎。”
这故事的出处真的很精彩:
越王勾践卧薪尝胆之后,率军把夫差围在了王宫之中。夫差派大臣去求和,范蠡站出来的说,当初上天把越国赐给吴国,吴国不要,才沦落的如今的地步;如今上天要把吴国赐给越国,越国敢不要吗?
想到这里,我也狠下心来,对老鬼说,“这物事有何用处?”
老鬼哈哈一笑,竖起大拇指,“敢爱敢恨才是好男儿。世上之物莫不有数,要是畏首畏尾,哪里成就的了什么大事。何况此乃天物,本来就无主,马家据为己有的手段便未必光彩,别人取的,你为何取不得。”
老鬼的话说的我倒是心很热,豪气也不由得上来,不过内心反而更加清明,对老鬼也多了一丝忌惮。老鬼此话也不少推波助澜的意味,不知道他到底有何所图,我对他几乎是一无所知,不仅叹口气,人总是对自己无知的感到恐惧,我又何尝不是。
老鬼见我如此,也不再顾左右言其他,“麒麟珠一事,倒也未必是云赟编来骗你,倒也可能真有其事。不过,此物早已经不知沦落到谁手中,抑或埋入荒坟古冢,你倒说说,要是沦入马家手中,到那时,你明取不成,是偷是抢呢!”
“怕是最后也绕不过偷吧!”我说,以我对云赟的了解,要是真知道有麒麟珠,无论在谁手上,也会拼了命的取来给云韵。
“如今这麒麟珠无处可寻,倒也有件事物!”老鬼说着将火龙收回来,“这火龙秉承日月精华,要是融到云韵身子里去,到时候云韵的寒毒之苦定然烟消云散,否则我也不会专门打这个火龙的主意。”
我了解完来龙去脉之后,心中恍然很多,此事若是做得好,反倒是收益颇大,于是便昂然道,“嗯,既然如此,那就如此干吧!”
“那我即刻行事。”老鬼一笑,“现在你既明白了来龙去脉,内心也好有盘算。半夜的时候,可能有人来找你,到时候她跟你聊什么,你就跟她聊什么,她怎么聊,你怎么聊。”
“我理会得!”我说这伸了伸懒腰,“我先去洗个澡,待会儿好养足精神,看看谁会来。”
等我洗完澡出来之后,老鬼已然离去。我看了下手表,凌晨一点了,靠在床上的时候也有些困倦。当下打开了手机,找到了卫斯理系列的小说,心有灵犀,其中一篇《神仙》,虽然已经看过,但隔了久了,让我看的颇为入神。
也是习惯了,困倦的时候躺在床上,当拿起手机的时候,反而越看越喜欢。我常常白天看到一本小说,就这么手不离手机,只看到夜深人静,窗外露出一丝拂晓的时候,才放下手机入睡。
神仙的故事是卫斯理帮朋友卖一个屏风,被一个垂垂老矣的古董商购得,岂不知屏风里有成仙的丹药,老人渐渐返老还童,最后一步步的成为神仙。
里面对神仙的设定很新奇,先是服用一枚丹药,然后脱胎换骨,返老还童,可以辟谷不食,这是第一步;而后拿到了玉圭,那是青城山仙府的钥匙,在那里得到了仙箓和丹药,被东汉时期成仙的仙人接引,而后只要修炼几百年,就能彻底成为神仙了。
卫斯理在里面说,成仙必须服食仙药,改变人的身体,方能成仙。剩下来的仙药越来越少,自然成仙的人也少了很多。不得不佩服他的想象力,神仙故事中,连苏联特务都来凑热闹,这都是七八十年代的小说,真不愧是为数不多的靠写作发家的人。
当看到贾玉珍进入洞府,而卫斯理在一旁不甘心,准备用炸药炸开洞府的时候,听得门声响起,我连问几声是谁,但无人回应,唯有敲门声不绝于耳,让我不胜其烦。
与其受制于人,不如置之不理。
我想着边掏出了我的耳机,戴上之后,播放音乐,顿时不再理会。不一会儿,手机电话响起,我看了下,竟然是昨晚刚离别的马少贻,想来就是她了,接了之后,果然是她软语相求,不过想起老鬼之前所说的,我心中对她的好感降至最低,勉强回应了几句之后,便打开了房门。
刚打开门,外边便站立着马少贻和另一个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年轻人。
“深夜打扰,多有不便,只因事出紧急,还望见谅。”马少贻很客气的说道。
我虽然心中雪亮,待把他们请到屋中之后,依旧忍不住问了一句,“不知何事?”
马少贻歉然道,“之前那位云朋友是我关照过的,可是手下的人会错了意,对云朋友做了点手脚。我听闻之后,唯恐你我之间心生嫌隙,特来赔罪,还望原谅则个,待我请人摆桌和头酒,届时少贻斟酒赔罪。”
“啊!”我佯作生气的样子,紧握着拳头,然后又松开了,惶急的问道,“做的什么手脚,会不会有麻烦?”
“不会,不会!”马少贻连忙说,“我特意请来了童先生,童先生是此中高手,只待童先生施术,那便一切无碍。”
我连忙站起,“那还等什么,立刻开始吧!”想着先让云赟安然无恙才是关键。
“请让少贻把话说完!”马少贻也站了起来,“此术要在我家才好施展,不然这里条件简陋,万一有了疏漏,那少贻就是罪人了。还望见谅,请带云朋友跟我回去一趟。”
“啊,这么复杂,没有其他办法吗?到底有什么事,实不相瞒,我也有一些手段,不妨把事情说出来,我看有没有更好的办法。”我口中含糊不清的说着,语无伦次之极。
关键的是,我不知道此去马少贻是否包藏祸心,她既然可以对云赟施术,也可以对我施术,到那时候万一也搞一个魂魄相离,再像小说说的,把我的魂幽禁千年,那我岂不是冤枉了哉!就算真的要去,起码要等到老鬼过来。
旁边的童先生见状眉头一皱,右手不着痕迹的往我肩上一拍,我只感觉肩上如针刺般一痛,然后那个童先生毫不客气的说,“你的道行太浅,还是跟我们回去吧!”
“哈,我虽然道法不行,但是对很多道法都有自己的体会,你们说一下云赟身上被你们做了什么手脚,我参详一下也是好的。”见状,我也不客气的说,“真言法印我也懂一些……”
“你似乎毫不担心你朋友的安危啊!”童先生冷哼道,“宁肯在这里跟我们闲聊……”
“此事是我们有错在先,童先生请慎言!”马少贻终于还是忍不住说道,“不如先随我们前去,此事曲折异常复杂,如今救人如救火,一旦迁延时日,恐怕会有大问题。少贻在车上会将一切和盘托出。”
“非是我信不得诸位,只是你们也说此事异常复杂,你的手下对云赟做手脚,我贸然前去……”我见状干脆挑明,反正说破就说破了。
马少贻看样子为之气结,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说。
“那既如此,我们就不多打扰了!”童先生语罢就拉着马少贻要走,想来是以退为进,逼我就范。
我却在纠结,很想说一句“不送”,但是否太露痕迹了,何况老鬼说的是让我尽量拖时间,而不是把人赶走。
我怔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良久,马少贻似乎放弃了一样,对童先生道,“既是我们有错在先,也难怪人家步步提防。只是我们此来,正是想着弥补过错,少贻诚心诚意前来,就算不信少贻,也要为那位云朋友着想。不如留我在此,让童先生把云朋友带回去,可好!”
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想着这是最好的办法了!不过马少贻既然如此做,也说不定有什么后招,这女人心思机敏,倒是不易对付,一个不好,我恐怕独木难支。
“那怎么敢!”
我听到声音,内心狂跳,嘘一口气,好在刚在虚掩着门,正是等着老鬼适时出来帮我解围。
老鬼恍然而入,对马少贻说,“不知有何问题,不妨说来让我参详。”
我明显看到马少贻眼中狡猾之色一闪而过。
“哪里,十几年前一别,少贻颇为想念王先生。”马少贻见状笑道,“不曾想如今已然人鬼殊途,真是可惜。”
童先生一笑,“要是尊驾看不出什么问题,还要我说出来,那也不必再参详了,随我一同回府便是。”
老鬼嘿然,“这位朋友怎么称呼,倒是面生的紧!”
“这是我请来的风水师,点金手童先生。”马少贻连忙在旁介绍道,“童先生一双巧手,善品风水,凡经指点,必定顺风顺水,财源广进。这位是王大师,精研奇门术数,府上那块九龙壁便是王先生的手笔。”
“失敬,失敬!”童先生一听,颇为动容,立刻抱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