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语10
一个书生在屋中读书,突然屋外潇潇,紧接着一个恶鬼冲了进来。恶鬼青面獠牙,张牙舞爪,口中发出凄厉的吼叫声。
书生见恶鬼想用凶狠的面目让自己害怕,笑了笑,于是手指沾了点砚中的墨汁,在两颊轻轻的画了两道,抬头看着恶鬼。
恶鬼羞惭而退。
看过之后总觉得做人还是潇洒些,反正结果都一样。
2014年09月05日,30°,阵雨转多云,东风
宜:安香(上香)
忌:安床
说来也是看的东西太杂,想的太多,我们不想被人掌握行踪,所以到了武汉就下了车,虽然四川还很远,但我们不敢做火车飞机,实名制买票害死人啊!只好一路坐着大巴什么,小地方甚至不用身份证就能买好票,不过一路也受够了苦。
中途还专门玩了个金蝉脱壳,在分宜这个地方停下来。到了旅馆之后,也亏的是这种小地方,云赟留了一个假的身份证号就过关了。我们停下来歇歇。打开行李袋,换换衣服,同时整理一下我们的东西。
云韵看着我拜托陆鹏飞买的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解的说,“你买这些干什么?”
云赟拿起一个长方形的厚铁片,中间有着各种某明的孔,“这个孔的形状怎么这么像开啤酒的启子”。
我笑了笑,“我记得看荒野求生,这些东西都是必备的,万一什么时候说不定能够救自己一命。”说着拿起了一个药瓶倒出几个药片,递给云赟,“希望陆鹏飞没买山寨货,就这个药片,足够支持一个人在沙漠里行走三天,里面有着足够的水。还有的是蛋白质,总之很重要。拜托,你们有点意识好吗,我们这是去逃命啊!”
正好看见云赟拿起指甲刀,连忙从他手上夺过来,“不是给你说过,不要乱动我的指甲刀。”
云赟很无辜的说,“你什么时候说过?”
我恶狠狠的看着他,“那次你用我的指甲刀剪脚趾甲的时候,我就发誓,绝对绝对不能再让你碰我的指甲刀。还有你个家伙用我的挖耳勺去扣脚指甲,当时我杀你的心都有了。”
云韵在旁乐不可支,又拿着一些我口中的必备东西,不住的看来看去。上次冒险让我明白了,什么叫多算胜少算不胜,而况于无算乎?要是我傻乎乎的以为那些老鼠真能干掉那个尸鬼,而不安排那个陷阱,尸鬼就跑了,岂不是功亏一篑,还是小心为上。
同时也明白了,以后就不冲锋在前了,只要安排好陷阱就行了,以有心算无心才是王道,上兵伐谋是也!
看到这两货很不以为然,我也不屑与解释什么,他们那里知道谋定战的精髓,这叫兵不钝而利可全!不过想想很多事情真是难说,要不是手机被我扔出去了,早就挂了。如果我命好的话,为什么买彩票从来没中过,似乎也说不过去。
虽然有了点钱,但是我还要存着,毕竟还年轻,以后花钱的地方多了去了,以后天涯海角的流浪,跟着云赟他们,也可以坑蒙拐骗赚点钱。
不过对于这次潜逃,他们一致认为是我的责任。
云赟对着我道,“都是你乌鸦嘴,说什么想四处走一下,也不知道被那个过往神明听见了,怕你一个搞不定,连我们兄妹都被你拖下水了。”
好像过往神明没神到这个地步吧!我心中哀叹,“看来以后玩笑不能乱开,不过这以后没了你的青山房产,我们怎么接活?”
云韵笑骂道,“笑话,你也不想想我们兄妹这么多年走南闯北,是靠什么活下来的。”
“哎~,走过南,闯过北,还被火车压过腿!还跟小猪亲过嘴!”我押韵的说道。
“想得美啊!”云韵笑着说,“谁亲过你。”
不过这一说我还真有点困惑,以前聊起前尘往事,回回都是我说个不停,感叹老子当年,这家伙却是守口如瓶,只知道云赟是四川的,看来这家伙瞒我的东西不少啊!
“你当初是怎么考到大学的?”我问云赟。
云赟没好气的说,“我是被保送的,行了吧~!”
“你快别逗了,你是不是冒得别人的名字?”
“哼哼,老子真是被保送的,愿信不信,老子先去洗澡了。”
云赟还拽上了,我在那里想,“喂,限你五分钟解决,我还要去洗呢!”
这边天气闷热得要死,做了五个多小时的车,整个人都不行不行的,只想洗个澡睡一觉。
我打开一包奥利奥饼干,喝着一瓶楼下买的牛奶,“以前你们怎么在外面混的?”
云韵笑笑,躺在床上说,“你真的想知道?”
“听故事而已。”我说。
“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做一些跟现在差不多的事情。”云韵用力的一吸,我手中的牛奶划过一条线般进入云韵的嘴里,我目瞪口呆的看着,没成想云韵一下子呛了,牛奶顿时撒了一床。
“哈哈哈。”我笑不可支,从包中拿出一瓶牛奶,扔了过去,“要喝自己拿,别老用我的。”
没想到云赟走了出来,这才两分钟不到吧!
“你真狠。”我说。
“你进去就知道了。”云赟说,同时很无语的看着云韵床上地下一滩牛奶,然后躺在了另一张比较干净的床上。
我自然苦笑,然后带上装备去了,打开浴室一看,暗红色的壁砖,还有摆着两双拖鞋,我是宁可光脚也不会穿的,最后又拐了回来拿出我自带的毛巾回去,三分钟就溜了出来。
“你知道吗?”我穿着短裤和短袖,光着脚说,“这种小地方,常常会有见网友的女人被杀,然后被塞在床底下,直到有异味才会被发觉。”
“咦~,好恶心。”云韵说道。
“你是鬼啊,大姐。”我笑言。
云韵反驳道,“鬼就不能害怕了,再说,你说的是很恶心嘛!”说完赶紧往床下看了看。
“其实,有时候想起来还是蛮幸福的,毕竟怎么着你们兄妹跟着我,有人陪着的感觉真好。”我说,“其实我也蛮想知道,你们当初是怎么闯荡江湖的。”
“很简单啊!”云韵说,|“像这种旅馆,我只要闹一闹,然后老板就要四处找人收拾残局。”
“然后你哥就出马是吗?”我笑着说,“没失过手?”
“拼的是脑子,不动手。”云赟立刻接上。
“你干过几年?”
“八年。”
“一年八十万,八八六十四,你挣过八百六十四万,那你还上毛大学。”
“他,他,他老板挣六百四十万,我不就是一个打工的吗,就挣个零头。”云赟的语气不要太惟妙惟肖。
“你们在说什么啊?那么开心。”云韵自然一头雾水。
我笑笑,略一思索,说道,“钱肯定是挣不着了。”
“哦哦哦,让子弹飞啊!”云韵说。
这句话在刚看那部电影的时候不要被我和云赟说的太多,云韵自然耳熟能详,然后云韵一撇嘴,“说的好听,动的是脑子,没失过手,你当闯荡江湖是请客吃饭啊,好几次好危险的好伐。”
“吴哲,你看那么多书,有哪些例子可供参考?”云赟问道。
“那多了去了!”我脱口而出,“吕布被曹操抓了,对刘备求饶说,我为阶下囚,君为座上客,忘了辕门射戟时的恩情了吗,难道不能求情把绑我的绳子松一松吗?备哥哥说好啊!然后吕布跟曹操说,命宫天下无敌了,今后我统领骑兵,明公统领步兵,谁还能打得过我们。曹操听后很心动,就问备哥哥,你怎么看?备哥哥说,你忘了丁原和董卓乎?吕布大怒,大耳贼最叵信!要知道,备哥哥可是三国里面靠名声混的,从那时候我就开始用最坏的打算来看人了。”
“哦,那你怎么看我的?”云韵笑着说。
“口蜜腹剑,笑里藏刀。”
“吴哲,你这家伙向来是书看得多,只知道什么是险恶。”云韵不满的说,“当初我哥去学校捉鬼后,校长见我哥一表人才,表示愿意引荐,不然我们还到不了上海呢!”
“话说学校也会闹鬼吗?”我很疑惑,“那么多人在里面,鬼应该绕着走吧!”
“怎么会?”云韵说,“你只知道司马光砸缸,却不知掉孩子是怎么掉进去的,机会都是自己创造的。”
终于在我多方套问之下,了解了故事的梗概。
当初云韵在学校里面闹得风生水起,他们学校也算当地不错的高中,搞得校长焦头烂额,后来云赟出马解决了,之后云赟在校长的帮助下成功入学,补足了九年义务教育,而且到了毕业那年正好赶上地震,原本每个高中都有点推荐指标,这一下增多了,云赟被掩盖成家人全部在地震中遇难,所以成绩虽然一般,但是依旧被我们学校录取。
我想起自己辛辛苦苦好多年,社会好黑暗啊!
凌晨到了CD,原本对于这个城市是相当向往的,其一是是我能吃辣,而且尤其喜欢吃火锅,其实是喜欢那种一起吃火锅热热闹闹的氛围,所以很是向往这里。另一方面是听说这边风气比较开放,不仅漂亮得多而且非常主动。格老子的,要是跑这边还能找不到女朋友,那我就认栽了。
我们刚出火车站就被各种各样的人拉住推销旅馆,也是这时候都挺累的,车上根本不是睡觉的地方,直直的座椅让人痛不欲生。而且因为是凌晨到,所以更加的疲惫,当时只想早点下去找个旅馆睡一觉,在车上连上个厕所都得忍着,真是怎一个惨字了得!
我对云赟这家伙抱怨良久,左右挑剔,不过他的语气慢慢不善,我也不再过分指责,毕竟马上就到人家的地盘,要是他一甩手非得客死他乡。
到了车站,我们走到外面,现在才四点多,虽然亮着灯,但是四周看过去,依旧是昏沉沉的一片,没有一点城市的喧嚣,顿时有一种举目无亲,不知其所归的怅然。
拖着行李箱,齿轮在地板上滚动,传来沉闷的声音,而起整个人走起路来摇摇晃晃,云赟也差不多,都有些无精打采。
我叹口气,想着之前还在上海,现在已经发配边疆,不无消遣的说,“行迈靡靡,中心摇摇。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刚说完‘此何人’,一个大妈举着牌子站到了我的面前,热情洋溢的说,“小伙子,住宿不?”
硬生生的让我那个‘哉’字吞进了肚子里,郁闷不已,惹得之前还在我身上奄奄一息的云韵娇笑不已,连云赟都有些承受不住,之前被我讽刺了一路,现在终于连本带利捞回来了!
大妈拦着我们,好像看出来我们在急于找旅馆,一个劲的问我们要不要住宿,就像520一样,就算甩掉就得一层皮啊!不过要不是为了赚钱,谁会这么大晚上的还要出来。
云赟也是行家,先一直摇头拒绝,但是却停了下来,在一起这么多年,这么点默契还是有的,我自然知道这家伙打算从了,果然这家伙假装勉强答应,问了问价钱。
大妈很是高兴说一人50,还是云赟一口价两人80还下来,我心说这家伙可以啊!大学的时候买电脑该让他陪我的,当年真是图样图森破,直接说不砍下500就不买了。现在想起售前小哥那副吃惊的样子,那种仿佛看外星人的眼光,都有些羞愧,我都不好意思说自己真的砍下了500的差价。
想起来大学生活真是奇葩啊!
七拐八拐之后,大妈领着我们到了一个改装的三轮车上,里面做了四五个人,挤得满满的,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和云赟。
当时我就后悔了,这也太简陋了吧!
“来让一让啊!再往里挤一点。”大妈说着指着好不容易挪开的一点地方,挥手示意我和云赟上去。
这尼玛比地铁绝壁要挤得多,我暗骂。
这个电动三轮嗡嗡嗡的一路快散架的开走了,不过应该是真累了,好在有云韵在,这丫头之前在我身上睡足了觉,所以现在还债的时候到了,让她帮我们看行李,看哪个不长眼的敢动手,就这么颠颠的睡着了。
等到被大妈叫醒,到了个红牌子面前,上面连名字都没看见,只看见写着‘住宿,50一人一晚’。然后分到一个屋子里,推门一看,真是酒香不怕巷子深,怕巷子深的一般不香,满屋子的霉味,云韵当时就一直说受不了,受不了。
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大家总是说,鬼都不信,鬼都受不了。不过我们俩早就顶不住了,就这样衣服都没脱,一人一个铺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