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语192
如果穿越回三国,你会做哪些前无古人的事?
二楼:教授简体字,推广普通话,都不用想的
三楼回复二楼:那我教拼音,顺便实施义务教育
四楼:我会乘船绕地球一周,证明地球是圆的(顺便带点辣椒、红薯、玉米、西红柿什么的回来)
五楼:去街头说书,讲《三国演义》
六楼回复五楼:我靠,厉害,那我猜最先死的一定是司马懿
七楼回复五楼:别的我不知道,曹操肯定会被吕伯奢一家干掉
八楼:吕布看见刘备,当即一刀,让你话多。
九楼:丁原一声令下,刀斧手涌入,将吕布捆住。吕布大叫:某无罪,义父为何如此对我?丁原大怒:住嘴,你这三姓家奴,司马昭之心,如今简直是路人皆知。
十楼:华容道上,一众将士跪倒在曹操面前,声泪俱下的说,丞相,别再笑了!
十一楼:宫内来一人,对何进说,何太后招你入宫。何进死都不去。
十二楼:众人围在张飞肉摊前围观,惹得张飞大吼一声,买又不买,走又不走,却是何故!一声惊雷,当即吓死一人。
十三楼回复十二楼:街头巷谈,张飞一声吼,吓得夏侯杰肝胆俱裂而死。众人以此取笑夏侯杰,惹得夏侯杰恼怒非常,特意前往幽州涿郡,找张飞较量较量,不巧刚到肉铺摊前就听见一声巨吼,当场吓死。
十四楼回复十三楼:这赶巧了……
十五楼:诸葛亮连夜背台词,胸有成竹的对手下说,看我明日如何骂死王朗
哈哈,信不信,我能编到明天
公元751年7月28日,36℃~41℃,晴,微风
宜:祭祀、进人口、纳财、纳畜、牧养
忌:开市、入宅、安床、动土、安葬
回去路上,华小大肆宣扬,其时听我在哪里讲大秦风土民情的伙伴也有几个,也纷纷点头,倒是一路上让众人对我大有尊敬之意。
回去之后,华老见到今日卖了三百多钱,大感意外,将信将疑的听华小说完之后,便要把那两百多钱给我,说是我旅途艰难,让我多存点钱好回自己的故土。
我自然推辞,钱财于我实乃身外之物,何况月余多亏华老一家照顾。心有淡泊,流露在外,华老也不强求。回来之后马上就是农忙时节,要收稻米,我家乡种的是小麦和玉米,自然不明白如何收稻米,本想去帮忙,可一连几日都有村中人来求凳子,想让我做一把给他们。
他们跟我不熟,于是去恳求华老。华老与人为善,推辞不过,便应允了。其实乡村间,少有用金钱交易的,大多是人情关系,了不起的也不过送来几斛(hu)稻米而已。
于是华小也在一旁陪我做凳子,还有那些常听我讲故事的小孩子们。我想着闲着也无事,也就多做几把,不过工具的不趁手让我着实无语,手上更是常常被创伤,晚上时总是隐隐作痛。
我翻看自己的双手,记得以前和李欣在一起时,她抓起我的手,结果一比发现比她的还温莹,恼怒的说要给我砍了。如今再看,左手大拇指指甲从中折断,手掌粗糙甚至有手茧,常说随遇而安,我能安然在这里待多久?
忙活了七天,我也不过做了四把凳子,却已然手上伤痕累累。家中的稻米也收获了,我原以为施了肥的会收成很好,想来已然错过了最佳施肥期,忙活不少,粮食却并未明显比别家多多少。
稻米收好后,先是铺在路边、院子里晒干,而后送到十里外的酒坊去酿酒,或是挑到城中去卖粮。如今是盛世,家家户户物产丰盈,又风调雨顺,粮食着实卖不上价,可是谁会料到后面一场叛乱席卷大半个唐朝,战乱时节,粮食才是货币。
我于是劝华老不要把粮食卖掉,而是建个地窖,多多储存粮食。盛世久了,华老对我这么做很不为然,我于是说了一些“盈满则亏”,“旱则资舟,涝则资车”的道理,把做生意的门路都说透。好在华伯、华仲已然成年,对我又颇为信服,极力劝说华老。
华老原本一直在攒钱要为华伯娶一房媳妇,华伯洒然一笑,一句“大丈夫何患无妻”回绝了华老。华伯曾在帮闲的时候帮大户挖过地窖,于是和我在园中的一个角落里挖地窖,挥汗如雨。华仲、华叔则去林中选上好的杉(san)木,砍去枝丫锯成段后带回来。
挖地窖需要的工具也多,大多是华仲他们从村中借来的,有不少我用的还算趁手,正好木料足够,于是又做了张桌子,原本想做折叠的,却发现手艺不行,还有几张四条凳的椅子,忙得热火朝天。
华伯、华仲将木头做成架子搭在地面上,到时候稻米入袋装在架子上防止潮湿。华叔和我在外面给木头架子作椽,挥汗如雨。
我脱去了上衣,皮肤黝黑,不知觉中已然融入这种生活。华老陪着几人入院,招呼着我,领人到了我面前。
穿着长衫的那人见我后不禁眉头一皱,“这就是大秦来的人?”
我一笑,“不知有何见教?”
华老笑着打圆场,“这是城里张侍郎府中的刘执事,张员外女儿要出嫁了,听说你从外边来,想找你做几件上好的家具。”
刘执事一脸怀疑眼光的打量我,良久问道,“你都会做什么?”
我想了想,屏风、床、桌椅都等木质家具是木匠手中拿手绝活,我是绝不可能与之比肩的,何况人家是出嫁的物事,这差事不好糊弄,于是诚恳的说,“我只是一个商人,因为盗匪流落至此,木匠活不是我所擅长的。很多工具我们那边天天都在用,可是我做不出来,只能做一些简单的东西。”
刘执事“哦”了一声,隔了许久,又问道,“那你都知道那些稀罕物?”
“那可多了!”我道,“有马桶、背包、行李箱、拖鞋,沙发,哦,还有一种软床,很舒服的,不过价钱很高。”
“那软床价钱多少?”
我心中默算,“我也不清楚买哪些原料需要多少钱,不过大致五十贯钱吧!”
刘执事吓了一跳。
我笑道,“我往来返货都是到洛阳、长安去的,那些地毯、玛瑙,长安的大官可是喜欢的很啊,五十贯钱对他们不过九牛一毛罢了。”
刘执事哼了一声,“我曾随侍郎在长安多年,波斯商人也见过不少,也曾听人说过哪里的风土人情!那软床如此昂贵,想必是顶稀罕的物事,怎么却从未听他们说过。”
我道,“波斯与大秦相隔千里,何况软床在大秦也只有元老、将军用得起,那些来中土的商人,大多是本国内的小商小贩,这才冒着沙漠风沙,长途跋涉来求财,又怎么会见识过真正上层的东西呢。”
刘执事反问道,“听你口音,倒像是我中土人士,你又如何得见?”
我不耐烦的说,“百闻不如一见,我说再多也是空口无凭,不说也罢!你若有心,留下五十贯钱,我买齐物事,做出来给你看了!”
话说到这里,刘执事自然不敢应承,又不甘心,看出来很纠结。
华老爽朗一笑,“执事不妨先让我们做几件简单的物事,让侍郎大人看看,中意的话再买其他东西。”
刘执事于是和华老约定七天后取东西,那时再做决定,便匆匆而去。
华老送刘执事归来后,很是高兴,“小老弟,张侍郎好新鲜物事,现在城中都在说来了一个大秦的木匠,他这才托人让你做几件嫁妆。我替你想过了,你在这里带着也不是长久之计,反不如多给大户做点物事,攒下钱好回故里。”
我有点无奈的说,“东西我知道的倒是不少,可我手艺你也知道,精巧的着实做不出来。”
华老拍着我肩膀让我不要担心,他会想办法的。
余下的日子着实不多,华老终究还是带着肉和粮食请来了一位木匠师傅,让木匠师傅在家里呆上几天。那时候有手艺的人就是傲气,每日里顿顿都有肉食,华伯、华仲为此还专门又去了一趟林中,抓了一些野味。
我费尽心思将折叠桌子、马扎的做法告诉他,木匠大多是比较聪明的人,领会能力也强,很快就做出来了。不过我思前想后,这些还不足以让人叹为观止,连通器做成的马桶肯定让人惊叹,不过他们却不容易接受。
于是最后干脆做了点变通,将竹竿打通后,竹竿上面接上了一个木盆,下面做好支架,又做了一个水龙头,算是一个简易的洗脸器吧!有了闲余时间,还做了好几双拖鞋,仿若又回到了初中暑假,一双拖鞋,一个半截袖,一个裤衩,四处来回溜达。
到了日子之后,刘执事过来,见过了之后还算满意,于是让随他而来的民夫将物事放在独轮车上推回去,并让我坐马车一并过去,听听他们老爷的想法。华少自然想跟过去,我于是带着他一同去城里。
马车停到了门前,我和华少下车的时候腿都是麻的,不过一路上跟刘执事聊的飞起,他也不再对我有偏见,反倒认为我生在异域,对中土历史了解如此之深殊为不易,颇为赞赏。
见到张侍郎的时候很平静,他算是比较有官威的人,见面时板着脸不说话,不怒而威,让人不敢直视。中国不乏有大侠,光明磊落,比如明朝的俞大遒,剑法了得,独身入山匪营中,胆识过人,做到了将军,但见到有官威的胡宗宪时,常常浑身战栗,不敢直视。
卫斯理小说也有,说是江湖大佬,雷震九天雷九天,武功盖世,但见到的官越大越不由自主的害怕,据说见到当朝太祖时,不由自主的跪了下来,惹得龙颜大悦。
张侍郎让人将物事放入了院落外,津津有味的一件件看着,而华少站在门前,不敢进去。我过去后,一件件的讲述用途,听得他连连点头。等轮到那个洗脸器的时候,他好奇的把玩那个水龙头,不住感慨大秦的奇淫巧技,当场命人在顶端木盆中灌满水,而后开关水龙头洗手。
张侍郎倒是颇为喜欢木匠手艺,自己也有不少创见,让我眼前一亮。我最后说出抽水马桶时,他依旧难以理解,最后便让人取来一截的竹竿,打通之后,让仆人用力弯曲,灌入水之后,我向他讲述连通器,事实胜于雄辩,让他颇为称赞。
见他领悟力不错,于是又趁兴讲了讲压强,将杯子倒置放入水中,简单的物理,实验讲了讲氧气占空气的比重,讲了讲燃烧的三大条件:可燃物、温度、氧气。
张侍郎不住的称赞我见闻广博,原本只是堂下客,于是让刘执事给我换身干净衣服,让我入堂讲话。我的头发也有一定长度了,当下拢在一起,与他说起一些西域的见闻,又谈起西边大陆的植物、动物,提到脖子有一米长的长颈鹿,也提到了一蹦一蹦的袋鼠。
任何人听到新知识最开始是如饥似渴的,他有时会有疑问,我也尽量回复,似乎解开了他不少的疑惑。中午时与我一同吃饭,嚼着猪肉,我恍然想起云韵,于是说起了西域烤肉,其实想的是那晚云韵给我做的土耳其烤肉。
张侍郎见我说的兴起,提及材料的时候我又说很好做,于是当下让我做烤肉。难得的能做一顿满足自己想法的饭,我自然不遗余力,杀了一只羊之后开始做烤肉,签子上串上肉,放在烤架上烤。唯一可惜的是,辣椒和孜然都没有传过来,只好找来咸酱代替,用烙好的饼卷起烤的流油的肉,而后添上一些生菜,抹点酱,喝着乡中的土酒,吃的却有七分自在。
此处民风开放,我做烤肉时张侍郎一家都在那里等着吃,还有他未出阁的女儿,其实也就十五六岁。华少沾光可以刘执事一起吃,自然开怀打嚼。我喝着酒,想着那晚和云韵在一起跳舞,算起来一直以来,我都没问过她到底喜欢什么,想要什么。
真的,我很少关心别人的想法。
回家时,买自己喜欢的东西给爸妈,看他们很高兴;跟李欣在一起,得偿所愿的开心之外,为应付她而费尽心力,其实她无非是想我多关心她,始终把她放在第一位而已;而与云韵在一起,她看和我一样的书,说着诗词,我很欣慰这种红袖添香,可这也许是她迁就我而已。
她说她喜欢跳舞,我从来不跳舞,我也不知道她喜欢,我从来就没问过。我或许回去之后该问问她,你喜欢什么,只有这样,她才不会觉得她自己是在报恩,不会有一天厌倦了不告而别。
或是我沉思的太久了,张侍郎问我是否想家了。
我道,“我家中妻子,十分擅长厨艺,我每日里吃她做的饭,那时候觉得习以为常。我不甘寂寞,一心外出,结果沦落至此。现在我别无他念,只要能够回到妻子身边,便心满意足了。”
“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啊!”张侍郎感慨一声,“高都护与我有旧,一旦兵戈消弥,那时老夫与你书信一封,他自会保你出关,让你回故乡与妻儿相见。”
张侍郎与刘执事都擅长诗文,如今吃的酒酣胸胆,自然要赋诗几首,相互品评。大唐诗风之盛,连女子也能说上几句,张侍郎家眷纷纷吟咏一篇,不过大多儿女情长,女子无非是“懒起画峨眉,弄妆梳洗迟”,男子的也不过“男儿何不带吴钩”,我却心不在焉,懒得去和他们的雅兴,他们也以为我异国人士,不通中华诗文,不以为怪。
众人散去之后,留我和华少在客房,华少早早睡去。留我起身,天阶夜色凉如水,呆坐了一会儿之后,拿起一只能写蝇头小楷的毛笔,一时思绪怅然,想了很久,在纸上勾勒了一笔,蘸着墨水,将云韵画了出来,细到每一丝秀发,都跃然纸上。
最后,画旁落款道:十方无影像,六道绝形踪。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