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语182
上班的时候,我很受打击呆坐在那里。
坐在旁边的妹子见状凑过来,拍了下我肩膀,“你怎么她了!”
“我就说了她一句!”我极度懊恼的说。
“说一句就这样,是不是因为看片……”
“当然不是。就是说了一句就这样了。”
“真行!”她哼道,“你说的什么啊?”
“这么卡,你怎么不死机啊!”
说着,我叹口气,按了重启键。
二楼:让你说人家,死给你看!
三楼:我家里的也是这样,一句都说不得
四楼:靠,我是不是进错群了……
五楼:画风不对啊,这不是科幻群啊,你家电脑人工智能的吧!
六楼:楼主你发了!
七楼:楼主你发了!
八楼:楼主你发了!
九楼:保持队形,楼主你发了!
公元751年6月6日,33~20°,晴,南风,微风
百无禁忌
二哥说:看尔乃插标卖首。
我一直好奇草标是怎么做的,最后折曲了一束稻草,配上卖马二字坐在了市集上,旁边还有一个抱着鸡卖的人,好奇的问我,“哥哥哎,你这标是咋个做的?”
我道,“就扭啊扭的成这样了。”
他笑得不行,从旁边拾来三根带蕙的长蒿,系在马勃颈处的笼头哪里,便于他怀里抱着的鸡一般,“你是外地的吧!”
我点了点头,“小哥你呢!”
“我家就在前面拐角的巷子里头,门前有桑树的便是。母亲害了病,全指望这只母鸡卖了钱去请大夫。”他说着上下打量了我一通,“你来这走亲戚啊?”
我笑道,“我有一宏愿,昔日三藏法师经由玉门关去西天取经,我要经由此地入孔雀国去看看。”
“噤声!”小哥立刻打断道,“看你定然没得路引文凭,要是被官府知道了会抓了去刺配从军,没听过朝廷正对西边用兵,官府受刑刺字的犯人都送过去了呢!”
我也不在意,若真的被抓走充军,也是该有的劫难,只要不是刺字什么的就好,只是想起西边的战争,如今是天宝十年,该是唐朝和当时阿拉伯的战争,当初看的野史说是唐朝战败,很多唐朝工匠、士兵被俘,造纸术也由此传入了西方。
想到这里不由得想起杜甫的一首诗,便道,“车琳琳,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爷娘妻子走向送,尘埃不见咸阳桥。牵衣顿足拦道哭,哭声直上干云霄。道旁过者问行人,行人但云点刑频。或从十五北防河,便至四十西营田。去时里正与裹头,归来头白还戍边。边亭流血成海水,武王开边意未已。
君不见汉家三东二百州,千村万落生荆棘。纵有健妇把锄犁,禾生陇亩无东西。况复秦兵耐苦战,被驱不异犬与鸡。县官急索租,租税从何出。信知生男恶,反是生女好。生女犹得嫁比邻,生男埋没随百草。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
中国历来重男轻女,唯有唐玄宗的时候,徭役的时候杜甫说“信知生男恶,反是生女好”,宠爱杨贵妃的时候白居易说“可怜天下父母心,不重生男重生女”。
“哥啊,这话要少说。”
我见他如此笑道,“我也是路上听人念的,诗中说的是汉武帝时候的事,你怕什么!”
“好诗,好诗,悲天悯人!”旁边走来一个面容黝黑,身材高大,峨冠博带的人,“可还听那人说过其他的诗吗?”
旁边的小哥见状立刻离得我远远的,我却丝毫不担忧,道,“暮投石壕村,有吏夜捉人。老翁逾墙走,老妇出门看。吏呼一何怒,妇啼一何苦。听妇前致词:三男邺城戍,一男附书至,二男新战死。存者且偷生,死者长已矣。家长更无谁,惟有乳下孙。有孙母未去,出入无完裙。老妪力虽衰,请从吏夜归。急应河阳役,犹得备晨炊。夜久语声绝,如闻涕幽怨。天明登前途,独与老翁别。”
杜甫的这首词说的是安史之乱的事情,如今还不曾到,倒不怕说个借古讽今什么的,传下来顶多算是预言了。
那人叹口气,拍了拍我身边的马,“你是要卖马吗?”
我点了点头。
“出价几何?”
我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这一匹马值多少钱,只是随我多日,心中难以割舍,只要买主能好生待它,便给我一贯钱就好了。”
“哥唉,你这马要值八贯钱嘞!”小哥在旁顿足道。
那人笑笑,从怀中掏出金锭,“这足有十贯钱了。”
我踮起金锭,道,“可容我去钱铺换来些钱一起吃酒。”
“好,我便在在此间等你。”
我到了当铺哪里,递过去了金锭,主事的人拿过之后称了称,而后用手掂了掂重量,取过一柄剪刀用力的剪开,见里面没有包铅块,便给了我沉甸甸的九贯钱。
到了之后见那人正依着马旁的槐树饮酒,走到小哥的身前,掏出两贯钱,容他回去周济周济,而后与那人一同到了一间酒肆里,主人家上了菜后沽了一瓶酒送了上来。
那人接过酒后替我斟了一杯,自己也倒了一杯,“不知兄台为何到此地来!”
“我在等人。”
“等的是谁家的人,不妨说来于我听,我在这里向来有些薄面。”
“我等的人,我也不知道是谁,只是知道他会过来找我罢了!”我笑道,说着端起酒来,喝了半盅,“我不喜欢劝人饮酒,向来是喜欢就喝,尽兴便好,还望不要怪罪。”
那人爽朗一笑,“快意。”
我给自己倒了一杯,“阁下是来找人的吗?”
“我要找的人,我也不知道是谁,这是家父的遗愿。哎,苟全性命于乱世,不求闻达于诸侯。”那人说着叹息一声,“家父常教导我,要多结善缘,是以方才见你出口不凡,特来相见。”
我想,你父亲不会就说让你来市集上走走吧,肯定还有下文的,怎么话说到一半不说了呢!我是真不知道自己会碰见谁,并不是故作高深,你这样做我怎么接下去啊!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笑了出来,“好了,在下吴哲,字公哲,不知有何见教?”
他摇了摇头,“我要找的人是个女人,名字很怪,叫母韵,却不是尊下。”
母韵,我听着有个韵字,只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那人道,“敢问这两首诗你是听何人吟咏而来,可是一女子?”
“呃,不是!”我又好气又好笑,我没事念我的诗,你凑什么热闹,搞得我还以为遇见了等的人呢!
那人郁郁寡欢,吃了几杯酒后便告辞而去。
我坐在那里吃菜,一边望着街外出神,想起了灵儿,若是我不走的话,如今该陪着她讲故事了,应该是讲《西游记》,才恍然,三藏法师正是唐朝的人物,怕是灵儿问起来不好支吾过去。
当初我想救她,想来是前缘已定的缘故,我当初来到这里,她与我有活命之恩,故而我转回去报答她,是不是就这样等着,一切缘法都会来。
我拿着手中的筷子敲着栏杆,看到外面的屋瓦,将手中的竹筷扔了过去,落在屋瓦上弹了下来,掉在地上。原本那竹筷会被洗刷干净后被下一个人用,可是因我这一举动,掉落在外,被人踩压,这也是缘法吗?
只有当受力的时候,物体的运行状态才会发生变化。
突然间,脑海中闪现出这样一句话,若我是真的想见到云韵,是在这里继续等着所谓的缘法呢,还是努力去做事,这样才能见到云韵。
知道结果后,不去努力,便想着坐收其成,我现在努力去做事,快的话怕是当天就能再见云韵,可是不去做的话,可能拖很久,拖到自己想明白了,知道再拖下去也不会有结果,于是努力做事,见到云韵。
结果一样,但有时间差啊!
我想明白了这个关节,顿觉清明了许多,正欲起身却见一个腰间系着葫芦的人走了过来,坐在我身前,笑道,“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
我右手拍着桌子,笑出声来,“又是你!”
“哈哈,又是一个怪物!”南斗见状笑道。
“我见过你!”
“故而我说你是怪物。”南斗道,“一个老妖孽,一个小妖孽,还觉得世间事被你们搅和的不够乱的嘛!”
事情反倒是倒果为因了,昔日在地府见他的时候,他识得我,我却不识得他,如今反过来了。
我为他斟上一杯酒,举起杯来,“这一杯来答谢你的恩情。”
他叹口气,把玩着手中的杯子,“这一杯可是吃的,可是吃不得。吃了吧,这份心情就欠下了,不吃吧,事情做都做了,这可着实让人为难啊。”
“这还不易。”我笑道,让掌柜的取来了笔墨,“你有何相知之事,但要我知,定让送你几句良言。”
“莫要乱来,莫要乱来了!”他急忙说,“你这一笔下去,可不知生出多少事来。”
“不如送你一首诗词,回纹锦字,但问你是要风花雪夜,或是大漠孤烟,或是惊涛拍岸,随意说来。”
“莫要莫要!”
我提笔在墙上写下了公哲、母韵四字,将笔一丢,指着墙上的字问道,“既是如此,为何之前如此戏我?”
“有道是人以类聚。你名哲,字公哲,尊夫人可不是名韵,字母韵嘛!”南斗捻须大笑,“这才叫夫唱妇随。”
我也笑起来,想来这个趣事跟云韵说后,她定然会笑死吧,说不得也学柳永奉旨填词一般,在外也说了仙人赐字,乐在其中。
想到云韵,我猛然想起一事,想想机会难得,便道,“想想我夫人被你说笑,你还敲了她头一下,可没得过你什么好处,择日不如撞日,不得拿些花红表礼什么的做个见证。”
“没有没有!”他连忙挥手。
“哎呀,何必小气呢!”我说,“我夫人也不过想要一男两女,传宗接代,念在我夫妇二人一心向善,便给上一枚仙药喽!”
“生孩子的事也问我,真是岂有其理!”
“其他人我不是不认识嘛!”我忽然灵机一动,“不如咱俩下棋吧,五子棋、围棋、象棋,随你挑!”
“好,那就围棋了,君子一言。”
见他好容易答应了,我心中大喜,只见他弹指一挥间,便已到了山脚之下,让我错愕不已,果然还是仙人任性啊!
他执白子,我执黑子先,一时间有些难以下手,我围棋的水平次的不要不要的,第一次跟人下的时候,把自己的活眼全都堵死了,自此以后沉迷于五子棋,自己在家的时候也就自己跟自己下过,连怎么赢都不知道,只是听得多了南斗下棋老输,一时间说的没经过脑子,心中好生后悔。
啪的落在了正中,想着反正已经这样,下一句就下一句喽!
南斗哈哈大笑,在九宫格中下了一枚,如此你来我往,最可恨的是好不容易围了一大块地,他就往我中间下了一个白子,还活了下来,下到后面,突如其来的说,“还不认输吗?”
他其实没有吃我多少子,我便不理他,继续下,边下边说,“处在极度劣势之中亦不轻言放弃。相反,命悬一线的局面反而激起了强大斗志。打破常规,冒险犯难;精密计算,妙手迭出;出其不意地漂亮一击,终于力挽狂澜于既倒。”
南斗落了一子,便是我也看得出,我靠着边角的棋已经被限制了所有的活动空间,虽然留有两个活眼,却有力难伸了。
南斗笑道,“妙手跌出只在于棋逢对手,或是双方智计悬殊之时,你便不用想了。”
斗到最后,自然是我落败,只好落寞叹口气,以前我喜欢自己聪明,后来有喜欢大智若愚,至如今,我别无所求,只愿和云韵和和美美的生活,子嗣相伴。
“下棋之前,我还想,你我都是同样的棋子,在同样的棋盘上纵横,我不会输的,我错在哪里了吗?”
南斗道,“那你的意思该是如何!难不成你忽然间棋力大涨,摆出让我进则后继不力,退则失据的两难之地,慨然而叹,人不可貌相,甘拜下风嘛!”
我好笑道,“人不可貌相,你夸的好啊!赢了就赢了,偏要嘴舌间损我几句。”
“你不自量力,邀我下棋赌胜负,你这司马昭之心,岂不是暗含讥讽。难不成只能你取笑于我,不许老夫还使彼身。”
我道,“是我有错在先,原谅则个!”
南斗心平气静的很,何况刚刚赢得那么干净利落,便道,“昔日在此,那人也似你般张狂,与老夫赌棋。我忍下气来,想要教训他一番,不想他下棋不假思索,老夫才落得子,他便落子,快若闪电,视我如无物,还于老夫指点棋路。老夫一时逞意气,下棋争先,落了他的圈套,醒悟过来时已经满盘皆落索,深以为恨。”
想来他说的便是鱼俱罗了,他能知未来之事,和你下棋可不是快如闪电,不用思索,那棋谱都印在他心里了,哪里还用思索,倒是南斗这么争强好胜,人家下的快,你也下得快,可不是要输嘛!
“不过老夫是有口齿的人,欠他一份情,如今嘉客已来,你与他好生谈吧。”
前方一人提着酒壶到了,见南斗要走,一把拦住,“你约我前来,如何先走,便知你非好意邀我下棋。”
南斗挥挥袖,“彼此彼此。”
韩公拿着酒壶坐在我身前,看向我,良久之后,我道,“尊公别来无恙否!”
韩公一怔,“你何以知得我!”
我也不知如何作答。
韩公道,“你有何事求我?”
“我来此此间,实非所欲,只想早归爱妻之旁,只是不得其法。路遇星君,星君引我前来,前缘我着实不知。”
“竟有此事!”韩公说着凝神看我,从肋下拿来籍册,翻寻良久之后,嗟然长叹,“既如此,你可与我从实道来,我自由裁断。”
他既然如此说了,我便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略过一些细节不提,来龙去脉讲述清楚。
他听后叹口气,“鱼兄与我有恩,我不可负他。听你如此说来,万事的症结便在这麒麟珠之上了。鱼兄死后其魂未入冥界,怕是便在那麒麟珠内。麒麟珠有两枚,一枚可测将来,一枚可测过去。如此说来,你的那枚便能窥测过去了,才有了如今的缘法,说不得你我如今都在那麒麟珠内,你要解脱这症结,便要着落在圣城上了。”
我突然想起一事,“圣城内还有麒麟珠在,是否找到那枚珠子,我便能回去了!”
韩公脸上忽明忽暗,阴晴不定,良久,下定了决心,“你所说事事事符合,想必是天命了,可叹我原以为身登仙界便已脱离轮回,不想还是需要从命,哈哈,怕是我早就承了你的情了。”
言罢,他忽然想起一事,“你说魏玄成曾送你一丹,也罢,想来前缘注定,我便把这件功劳着落在他身上吧!”
“如此,多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