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语1
三个同学回寝室,另外两个有数台阶的习惯,结果那天台阶偏偏少了一个,那两人吓得不行。回去后,一个蒙着被子满头大汗的睡着了,另一个又爬起来,站在楼梯口,在哪一遍一遍得数。
结果第二天,他消失了,只有另一个知道原因,但是他始终没说。直到过了很久,这个地方重新装修,才在一个台阶里发现了一具骨骸。
讲故事的人说,当你数台阶少了一个时,你注定是哪个少的一节。
我对那个讲故事的人抱怨,现在上楼梯都有种莫名的恐慌,再也没数过台阶,甚至不敢一阶一阶的走上去,连上楼的时候脚步的奇偶数都尽量混开。
他说,你以为之后我就敢数台阶吗?
2014年06月02日多云/阵雨32℃/22℃南风≤3级
端午暑气至,闷热,宜有所思
如果说大学有什么是值得回味的,对我而言就是有了一个好朋友。看多了毕业的离别,没想到最后到了工作时,同租的是大学最好的朋友,算是比较不错的结果——有时候不经意的想,他要是个女的就更好了。
刚一毕业,你不会得到太多的鼓励,收入微薄,待遇没有,房间里不会太干净,如果少了啤酒,外卖,遍地的衣服,只能说你不适合单身生活。如果说哪一点没有变化,那就是每周的聚会,北方话,搓一顿。
虽然工作了,但是每周最大的乐趣依旧是跟云赟这小子出去吃饭,有时候是烧烤,再来点啤酒。供奉不起酒吧什么的高消费,只好自己找些乐子。
很快,周边的小店都尝了个遍。我算是随遇而安的人,难得毕业清闲了不少,也没到非得谈婚论嫁的时候,所以生活的很惬意。当我把周一到周末每天吃什么都能够安排的不感到厌烦的时候,也就不再去尝试其他饭店了——那是很高昂的一个代价。
这边的老板做的皮蛋豆腐不错,豆腐切成晶莹的小块,再配上一点点醋,简直一绝,所以我们经常周一晚上来,消费也不高。
“真羡慕你啊!每天似乎都不用怎么担心。”我对云赟笑道。
这家伙就是我的室友,算上大学期间,四年多了。我一直觉得我比较光棍,家里独生子女一个,加上有点内向,所以一贯独来独往,直到碰见云赟。
他放假也不回去,直接留在上海,大一时拿着学生证去麦当劳当小工,后来是去当家教,大三开始当销售,自己养活自己。到现在,他还是在做销售的工作,每天基本上都窝在房子里,偶尔早出晚归,一个月接上一个大的订单就行了。比起自己每天七点爬起来好太多了。
云赟在哪正细心挑着鱼刺,呵呵的回应,“我也不太容易啊!”
“那我宁愿跟你换,一周休息五六天,换回一个不容易的一天”,我有些不屑,特意在‘不容易’上加重了语气。
这家伙听后放佛来了兴致,说,“那好啊!有笔生意,我一人做不了,得要个帮手,愿意帮我嘛!”
我寻思这货也不会拉我干什么不靠谱的事,很爽快的答应了。
“那好啊!这周末,有个卖买,愿不愿意,事后三七开。”
我有些好笑,模仿着电影里的语气,“怎么才七成啊!”
云赟扬起酒杯,当下跟我干了杯酒,还是大学的那种调侃语气,“想的美,七层是我的,能拿三层已经是看我的面子了。”
“算了,就这样定了!”我笑了一下,然后干杯一饮而尽,想着有一个这样的朋友真好,大家什么事情都算的一清二楚,吃饭AA,提桶水也要你两层,我两层,谁也不会占谁便宜。
工作虽然说的是朝九晚五,其实每天都得爬起来都得早早的,赶地铁,挤地铁,然后每天经过同一个路口,路口停一个拖车,总是会有三三两两碰到的电动车放在拖车上,每天都会,永远不知道下一个是谁。
当初别人在感叹生活艰难的时候,我还能笑着说,找一份你所喜欢的工作,这样从早上九点到晚上五点你是快乐的。找一个你所喜欢的人,这样从晚上五点到早上九点,你是快乐的。
但是现在,在地铁里面,被人挤得东倒西歪,能够有一个座位就很满足了,有时候看着已经很满的地铁,想想无所谓,等下一班吧!然后过来一个女人,开始挣扎的往里挤,然后卡在门那里,一点点的挪进去,最后地铁门成功关上。
时间是海绵里的水,只要去挤,总是有的。你也可以说,空间是一辆满载的地铁,只要去挤,总是有的,但是总有种沧桑味,这就是生活。
周五办公室一整天都是群情汹涌,下午截止出图了,然而我依旧在哪搞图纸设计,忙的昏天黑地。建筑底图改过来、改回去,回回都要重新绑定,气的连骂人的力气都没了。
忽尔接到一通电话,原来是云赟在要我去干大买卖。想想反正才是第一版,以后还要继续改,于是草草的搞定交上去。
一路上,想着云赟说的大买卖,不知道是什么。现在才下午三点,正好地铁没什么人,昨天通宵熬夜赶图,整个人都有点昏昏欲睡,坐在座位上,撑住脑袋,原本只是想眯一下,结果竟然在座位上睡着了,反应过来已经过了两站。
等到气喘吁吁地赶到,却发现这家伙背着大包小包的在小区门口等着,对着我就是一通埋怨,然后在门口直接叫一辆出租车就把我们拉到了徐汇不知那里的一家公寓。
心虚的我在一旁一边解释自己熬夜辛苦,一边暗自在揣测,竟然直接叫出租车,而不是地铁公交,看来去的位置很偏啊!
到了哪,是南站的一个小区,地段属于上海中心,也是不错的地段,原来不是去的地方偏,而是我们住的地方偏,你妹的!这边地价四万多一平米,想起自己一年的工资也只够买几平米的空间,哀叹啊!
不过上海这边工作虽然辛苦,但是多劳多得做的还行。我们公司就是这样,项目做得多,也就拿得多,这也是我经常加班的原因,此外福利也可以,比如每个月都有定量的出租车报销单。
到了路口处,行人不多,司机闯红灯过去,被路边交警拦了下来。师傅看了一眼189的车单,一脸忧伤的对我们说,“小伙子,你看为了送你都挨罚单了,你就给我200吧~!”
云赟见状连忙掏钱闪人,和我背着包进了小区。保安大哥正在门外兴致勃勃的看热闹,也就没理我们。
云赟路上把出租车票给我,两百大洋啊!
云赟满不在乎,这家伙没事总有一堆出租车票,好在我的单位可以报销,于是我们经常五五分账,我也乐得有笔小的外快。
对着地址找到了那栋楼,云赟掏出钥匙打开了楼下的安防门,我背着包进了去,云赟拖着行李箱在后面。
到了电梯里的时候,跟朋友在一起的时候,我经常想起很多网上的段子,笑了笑,“一个女的在电梯里,见旁边一个小姑娘,想吓吓她,说,你看的见我吗?小姑娘说,姐姐你这胖,谁看不见啊!哈哈~~。”
云赟在旁呵呵笑着,然后猝然摸出了一个东西,我只感觉眼前一花,还没看仔细,就轰的一下子烧了起来。
我被吓了一跳,邹了邹眉,“你在干什么?”
云赟笑笑,“你都可以讲笑话,我表演魔术怎么了!”
“靠,你妹的魔术也得让人看清楚了啊!”我不满的说,竟然敢质疑我讲笑话的水准。
“不要说我妹,她会生气的。”云赟呵呵,食指在我眼前晃晃。
我也忍不住笑了,多少年寝室生活连个给你打电话的都没,还在这边装。
到了屋中里,一见之下就有点失望,很明显是群租房,一个隔离板就可以多住一个人,四周贴好的壁纸还算入眼,只是屋中已经空空荡荡了。
桌子上还有点薄薄的积灰,轻轻的拭去,露出崭新的桌面,看起来应该刚买不久。但是这种东西,在搬家的时候是最容易被遗弃的。
把包放在桌子上后,云赟二话不说,就开始往外掏东西。
我看到朱砂,黄纸就愣了,“你是在干什么,驱邪捉鬼吗?”
一脸不耐烦的云赟递给我一沓黄符,“少废话,待会带在身上,别吭声。”
这小子什么时候敢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了!我正要发作,但是确实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好先忍气吞声。一边贴一边抱怨,最讨厌这种不知道怎么才对的事情,装模作样的把符贴在头上,背上,嗯,腿上用不用贴呢?好纠结,算了,来一张吧!
等到云赟扭头看到时,顿时有些怒不可揭又无力的神色,对着我吼道,“僵尸片看多了吧你!”然后帮我拿下来,放入胸口的口袋里。
一段时间忙下来,我感觉就像一个苦力,忙东忙西的,被这家伙使唤。不过,想来想去总感觉这货应该是在装模作样,所以也没放在心上,说不定是想整我呢,也或者是整客户。
原本我还打算能够帮什么忙呢,未曾想云赟只是让我拿着一个一些黄符和一些不之名的东西把这个房间布置好——这不是哥们的老本行嘛!
这边许多地方的格局对于他来说一知半解,但是基本上我一进来,略微一瞧,便明白了基本的布置,你要是天天被逼着去看各种设计图纸,你也会明白的。
忙完一看,这时才8点不到,而屋子里一片亮堂,也没什么瘆人的气氛,不过反正拿钱,也就不必理那么多了,我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云赟,抱着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心态,“现在干什么?”
云赟从背包里掏出了啤酒,“没事,现在喝酒等就行了。”
虽然云赟一直在聊别的开心事,我也很尽兴的补一些笑话。但是疑问在心中萦绕不去,忍不住问道,“你这笔买卖到底赚多少钱啊!”
云赟想了下,“大概分你两千多吧!”
一晚赚两千,被使唤一次也值了!我想了想,管他什么买卖,能挣钱才是王道,也就没在意。
在这边也没什么事,我就拿捏着云赟的黃符自己在那里琢磨,越看越有点眼熟,这不就是繁体字嘛,“你这是‘如,誓,令’吧?”
“呀呵,你认识啊!”云赟很惊奇的问道。
“那是!”我止不住一阵得意,小篆、甲骨文我都会几个,这才哪跟哪。不过这些字确实难认,不是因为字体繁复,而是云赟这家伙写的龙飞凤舞,于是调侃说,“你的春秋笔法,比起现在的医生可差远了!”医生写字那才是行家里手,简直可以当密码电报了。
“切!”云赟哼了一声,就不再搭理我。
拿起云赟准备好的睡袋,我挑了一个蓝色的,就直接睡在了客厅里。累了一天了,反正这家伙在这里看着,有事叫我就行了,我也就心安理得的沉沉睡去。
一般我周末都会睡到9点之后,被云赟叫醒时,外边才蒙蒙亮!然后被告知要把之前各处贴好地黃符收好,各样东西一样不差。这不是玩人嘛!
我一边收拾一边抱怨,“你做的什么烂活啊!”
在旁边打着哈切的云赟也不多解释,收拾好东西之后到了楼下,叫上出租车到了淮海路,到了青山房产中介门口,这家伙让我外面等着,然后自己拖着行李就进了进去。
我在旁边百无聊赖,到了全家那里买了点早餐,觉也没睡好,总感觉浪费了一天。一边抱怨下次再也不跟这家伙乱来了,但还是帮他买了份早餐。
便利店出来的时候,见云赟已经出来,一身轻松,手里拿着一个信封。
“你的!”我咬了口菜包,把手里的关东煮给了云赟。
“你的!”云赟一边笑着接了过去,一边递给我一个信封。
心跳骤然加快,我咽了咽口水,在云赟的暗示下打开,数了数,拿到了三千。
“走,带你按摩去!”
云赟说着拉着我到了青山房地产隔壁的按摩房,我顺从的跟着,略有点惊异的看着云赟熟练的操作手机,下单,买美团券。
“你不够意思啊!”我在汗蒸房感受着微微炙热的环境,边对云赟笑道,“来潇洒不叫我!”
“这不叫你了嘛!”云赟枕在小枕头上,平躺在屋中,声音低沉,闭着双眼,略显困意。
有样学样,一边听着电视,一边躺在那里。周边三三两两,有的是情侣,有的是妹子就这么穿着这家店的经典服装在屋中。我从没到过这种环境,新奇,这就是所谓的韩式风格吧!国外的很多享受的好东西啊,这可比桑拿多了份情调啊!
就这么慵懒的呆在那里,迷迷糊糊,被服务员叫醒,浑身已经湿透。换了身衣服,就到了按摩间,背朝上的躺在那里,计时器点开,然后一个小时从肩膀到脚跟的按摩,适度的手法回回按到最疲惫的地方,从没有享受过的我只想这么一直下去。
按摩后附近找了家冒菜馆,混合着各种食物的大杂烩,总让我感觉有点像是老家的大碗菜,那是我们家的特色菜,跟别人说的时候我只会说“很好吃”。
不过心中的疑惑更多,尤其是云赟说回去要补觉的时候。这货昨晚到底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