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的墓陵就是一场活人与死人的决斗,这一点上死人是占了先机,但活人毕竟是有脑子不可能被尿给憋死,无数的机关就这样被后人先进的创新主义精神给突破了,死人们当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于是他们选择了心理战;一般敢去盗墓的就没有胆子小的,但若想让这群盗墓贼感到害怕也不是没有办法,其实道理很简单,就是绝望;盗墓贼不会怕真刀真枪的去干,但如果他们遇到了在他们世界观与常识之外的东西,而这个东西又困住了他们,在这种情况下,自杀的欲望绝对要大过逃出的欲望;“悬魂梯“就是这类机关的代表作,其发明者和年代无从考证,但它带给后人盗墓贼的恐惧是无尽的。
这口井俗称“落魄井“,如果没记错是清末战乱年间皇族以及达官贵人用于在地下避难用的通道,传闻曾经有一整个军队想去井里抓一名万恶的资产阶级敌人,一百多人陆续下去了一个多月,最后只有一个小兵侥幸爬了出来,他爬出来的姿势很怪异,是大头朝下倒着爬出来的,但其精神已经有了严重的问题,听他所说这一个月在井里发生的事太过恐怖,由于绝望最后竟发生了人吃人的惨剧,也足以见得这口迷宫井的威力。
根据《墨攻集》记载,这口井在现在虽然也可以造出来,但其井壁上的涂料秘术却早已失传,这是一种具有散射光影作用的涂料,直白来说就是哪怕井里有轻微的斜度在肉眼上也绝对看不出来,而这一点点的斜度极有可能就把你带到了另一个世界;我当时也不是太了解这口井的结构原理,只知道如果往深了去并且不知道机关方位,就算爬一辈子你也爬不到底,所以我让一郎看紧井口,万一发生什么情况起码还能出的去,就算打死也不再往下爬半步;与此同时我拿出一条绳索绑在了火把上,让火把随着绳索慢慢的向下滑去,一来能迷惑住四眼让他看着亮光确信我们正在往下前进,二来是借着火光看一下井下的情况,万一那个怪异的盗墓前辈真的在井下也好给他提个醒,以免他误伤了我们。
我慢慢的把绑着火把的绳子向下放,也不知放了多久,连我看火光都只有豆粒般大小了却还不见到井底,一郎着急的小声对我嘀咕道:“四哥儿,绳子马上就要到头了,这还看不到底儿可咋整?”我说你小子别慌,大不了到时候把绳子往下一扔爱咋咋地,让四眼以为咱失足掉下去了,那样更好,等他走了咱在爬上去。
我催一郎看着点井口,一郎抬头看了看说没事,四眼那小子正低着头往下瞧呢,看来还是对咱俩不放心,我抬望去,外面的月亮可能已经出来了,只见一个黑影挡在了井口,看那猥琐样应该是四眼错不了,但奇怪的是我总觉得井口的黑影和井中人刚刚看我们的样子有些像,都是头歪着的,正想着手中的绳子也刚好到了头,我正想把绳子扔下去,谁知绳子下面的火光闪了两下,突然就熄灭了。
我正想着难道这井下真的有水或是火把烧到了头,突然间有一股巨大的力道从绑火把的绳子上传来,直接把我手中的绳子拽了下去,幸好我正打算扔绳子手松了一下,不然绝对要把我拉下去,我吓出了一身冷汗,感情这井下还真有东西,而且力气还不小,想起了井边那个佝偻着的黑影,我感觉不应该再在这里呆着了,叫着一郎赶紧往上爬,我锤了他屁股两下示意他上去却见这小子一动不动,我问他什么情况,一郎俯下身子小声对我讲:
“四哥儿,这井上面不对啊,咋突然多出了几个人?“
我抬头向上望,借着微弱的月光那井口处的确多出来两个“脑袋“,加上四眼一共三个脑袋向着井里张望,我有些紧张,难道四眼还有同伴?但自始至终都是他一个人啊,还是这四眼向井里看的出奇,没注意到旁边多出了两个人,那他的神经也真够大条的;在这阴冷的水井中,井下黑洞洞的不知道有什么东西,井上又有三个奇怪的人向下直勾勾的看着我,这真是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我把绳子系了个死扣,决定就和这井上和井下的玩意儿死磕到天亮,不是说鬼都怕光吗,小爷我还真和它耗下去了;我让一郎系紧绳子等天亮,一郎不以为然,他认为应该往井下去,找到了那四眼想要的东西就有威胁他的筹码,我狠狠的教育了他一番,我说你小子真是不知死活,这口落魄井能困死那么多人可不是吹出来的,想要小命儿就听我的,这口井万万不可再往下去了;我也不再忌讳上面的四眼,给一郎和我一人点起了一根烟,想了想这真是自己的报应,现在本应该美美的躺在炕上做着美梦,要不是贪恋“白杆子“和肉罐头,如今也不不至于落到这番境地,看来人真是不能太贪心,也罢,就当是给自己的人生好好上了一课。
正想着,乌绳突然剧烈的晃了一下,我心中一惊,感觉到有东西顺着乌绳子在往上爬,一郎也明显感觉到了晃动,我俩拿出了柴刀,眯着眼睛努力向下面瞅,由于光线的不足,根本就看不出个所以然,照这种能见度,绳子下这玩意儿至少要爬到离我两米远我才能看得清,我懊悔自己刚才为何要把火把都扔下去,和一郎攥着柴刀,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就在这时,井里突然响起了一句不男不女的唱戏声:
“咱哥俩呀搭云梯呀…搭云梯…“
此刻我真是恨不得把自己的耳朵割下来,这声音和我在地窖中听到的如出一辙,我这辈子都不想再听到这个声音,何况是在这口怪井中,我的手脚因为害怕僵在了半空中,大脑中一片空白,直到一郎在上面踢了我几脚我才清醒,正想着攥紧手中的柴刀,却发现柴刀不知何时早已从手中脱落,我心想掉下去也好,说不定运气好能插死下面的鬼东西。
“四哥儿,有东西在下面唱歌呢,咱是不是…该往上撤啊…“这歌声让一郎也觉得瘆得慌,解开了绳索央求我赶紧上去;我此时缓和了很多,要过了四郎的柴刀,心想不管下面是什么鬼东西都别想给老子上来,把这绳子割断让他去井底独唱吧,我用力一拉下面的绳子,却惊奇的发现绳子空荡荡的,脑中突然闪过了一丝不详的预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大叫一声坏了,赶紧回过头向一郎头顶看,只见一颗恐怖异常的怪脸从一郎的身后探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