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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一念千古

北域,荒原遍野,有一处孤寂之地,常年人烟罕见,中有一座魔山,有着诡诞传说,被世人视为禁忌之地,名为悠羽情。

传闻上古时神魔战乱,魔族之子却与神族神女相恋,最终魔族战败,魔子死后,仙子为祭奠心爱之人,设下衣冠冢,命名为悠羽情。

魔山悠羽情黑云压顶,电闪雷鸣,狂风呼啸,终年不见天日,黑寂阴冷,如同深渊炼狱,山脚下累累白骨,漫天骨粉在风中呼啸。

这一日山下白骨中突然传来异动,泥土被刨开,露出一只苍白的手。

亮如银丝的白发,沾染着泥土在风中凌乱,一个清秀,年纪十五、六岁的少年站在被白骨遮掩的洞前,那是一矮坟。

“我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

脑中蓦然闪过一个画面,许久以前尘封记忆,一处山巅,到了绝路,身后是深不见底的断崖。

少年的唇轻吻在少女的额头。

“只怪我爱你,没有告诉你。”

少年猛然一跃,直直的坠落下去,看着心爱之人,笑的释然。

一冰肌玉骨,美若天仙的少女美目泪流,哭的梨花带雨。

“不!”

一袭劲爆的黑衣,亮白如雪的银发在冷风中飘舞,夜雨张开手看着落在掌心的骨灰。

“我活了过来,囡囡你在哪,你...还记得我吗。”

“你居然没死?”

夜雨转身见一面容苍老,皮肤堆积的老妪,佝偻着身子,眼眶深陷,一双眼带着寒意。

“你是谁?”

“叶家圣体被埋了三年难道糊涂了吗。”

夜雨疑惑:“叶家圣体。”

“不记得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老妪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玉瓷瓶,“你通过了试炼,这是你应得的万骨灵涎,你可以走了。”

老妪又忽然道:“悠羽情千年门户将开,天玄宗在招揽年轻一代俊杰,叶家也有人到来,你不妨去看看。”

“哦。”

夜雨接过瓷瓶,不明白老妪所讲,扭头离开。

夜雨停在一清澈的湖旁。

“叶家圣体,为什么老妪那样说,奇怪。”

夜雨无意间低头,神色微变。

碧海蓝天,波光粼粼的水面中,一清秀的少年,却生着白发正看着自己。

“不是我以前的样子,难道说...我不是复活了,而是重生了。”

“喂,给你们说了多少遍了,选拔还未开始,未经允许不许踏入我天玄宗,当耳边风吗。”

两名衣冠楚楚的人走来,看着装,听语气似乎是天玄宗弟子。

其中一脸盘子大的高个:“白头发的家伙,跟你说话听不见吗,你聋子吗?”

另一个身材瘦弱,脸庞消瘦:“唐灰师兄你跟他费什么话,擅闯我天玄宗是死罪,这一次定要杀一儆百,让那些不守规矩的家伙知道我天玄宗的厉害。”

说着伸手就运起真力伸手抓向夜雨,夜雨淡淡伸手去挡,却没想力量受阻,这具身体太过羸弱,反手便被擒住。

“那么淡定我还以为有多大的本事,原来只是一个初感境的废物,凭这点实力居然还敢擅闯我天玄宗,真是不知死活。”

夜雨眼神一冷:“我没有。”

“事到临头还敢嘴硬。”

夜雨背心猛挨了一拳,嘴角溢血。

“南月师弟再打就打死他了。”唐灰阻拦南月抬起的拳。

“谁知道他这么不经打,初感境中的废物。”

“我们要是再这里失手打死了他还会受到责罚,要是通报给我师父执法白长老,以师父的手段定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到时候我们不仅能得到嘉赏,还能出一次名,说不定还有女弟子投怀送抱呢。”

南月听的双眼放光,嘿嘿一笑:“唐灰师兄果然高招,师弟佩服。”

“那里那里,师弟谬赞了。”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呢?”

一娇喝声忽响,正得意的两人听出来人是谁,吓的腿软,头都不敢抬,连忙行礼。

“小师叔。”

夜雨只看到一妙龄少女,体态婀娜,粉雕玉琢的小脸带着一抹婴儿肥,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像是会说话一样,长长的睫毛颤动,好奇的看着公羽。

“他是谁?”

“一...一个擅闯山门的家伙。”

看到夜雨嘴角的伤:“他是被你们打伤的?”

“他擅闯山门本就是死罪,所以我们...”

小师叔气呼呼道:“所以你们就未经允许,动用私刑吗。”

“陈莹师叔饶命啊,我们不敢了。”

“这一次就算了,要是被我再看到第二次。”

唐灰连忙接话:“绝对没有第二次了。”

“没有了,绝对没有。”

“立刻,马上送他出山门。”

“是是是。”

天玄宗门,一白发男被推了出来,还被踹上了一脚。

“天玄宗岂是你这种渣渣能来的地方,今天算你运气好,滚!”

夜雨擦了擦衣服上的灰,不燥不怒,现在才知道境界已经掉落到了最低,与普通人无异,不然怎会毫无还手之力被擒,看来急需提升境界,才好去找寻囡囡,只是不知道如今是什么时候,和当初过了多久了。

这时天空一道华美座撵落下,如同划过天空的彩色流星,拉车的七彩凤鸾引颈长鸣,光华亮丽。

粉色纱帐中一曼妙身影站起,曲线凹凸起伏,袅袅娜娜,隔着幕帐都流露惊心动魄的美,一时间天玄宗门外被围的水泄不通。

“喵呜。”

“九黎猫!”

一声奇怪的猫叫响在耳边,夜雨的双眼微颤,豁然转头,却见高高架撵上一位伊人蒙着面纱,亭亭玉立,气质出尘,空灵若仙。

一只黑白斑点的可爱小猫被抱在怀中,怀中的猫像是翻身忽然伸出一爪,主人猝不及防脸上的面纱被扒掉,一张美若天仙的脸颊露出,如朗月令人如痴如醉,吹弹可破的肌肤,如玫瑰花瓣红润的樱桃小嘴上是细直的琼鼻,丹凤眼轻眨,如泛着一泓秋水,螓首微垂,高贵圣洁如仙,眉目间却展露万种风情。

公羽傻愣愣的站在原地,跟座石雕像一样,并不是被女子的美貌惊艳,而是她的模样和心中梦魂牵绕的女人太相像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囡囡。”夜雨呢喃。

“小伙子别再看了,人都走光了。”

夜雨这才回过神来,伊人早已无踪,他如同置身的镜花水月中,像是一场梦幻,不自信,那女子是谁,怎会与囡囡那样相似。

一个中年男人,微白两鬓,头发有些乱,流露沧桑,却不失英气,背负一把长剑,此刻手里提着一个紫金葫芦酒壶,显得放浪不羁。

夜雨见这人不凡,行礼道。

“见过前辈。”

“你喜欢刚才那女子?”

夜雨迟疑下,那女子虽美,他只是想确定,容貌那么像,跟囡囡有什么联系。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不过我劝你还是收心吧。”白鬓男子有着怅然摇头,“,那是中原五大世家之一的林家的掌上明珠,名叫林兮夜,中原第一美人,更是曦月圣地的圣女,艳名冠绝天下,被世人称为兮夜仙子,爱慕者无数。

早已经跟中原三大皇朝之一的大夏皇朝订下婚约,注定要成为大夏皇后的女人,你只是痴恋罢了。”

“任何事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

男子爽朗一笑:“小子不错,性格像我,我喜欢。既然如此,我给你指一条明道,你可知这兮夜仙子来天玄宗所为何事?

夜雨再度向这男子行礼,“晚辈不知,还请前辈不吝赐教。”

“天玄宗有一响彻大陆之地,名为悠羽情,相传是一座上古之时神魔战乱遗留之地,有一为仙葬下的魔。”

“悠,羽,情?”夜雨神色忽变,曾经心爱之人大名雨悠,而乳名为小囡,为仙葬之魔,又是自己出处所在,难道说那座山是雨悠布下的,而葬下的是自己的衣冠冢?

白鬓男子还以为夜雨是惊讶,并没有想太多:“魔山悠羽情乃至阴至邪之地,神魔尸骨遍野,传闻那仙以神魔尸骨滋养此山,要化为魔体,欲要逆天而为,从星海苍穹中唤回魔之灵,唤醒曾经的真魔。

然而无尽岁月过后,世上已无仙,悠羽情早已荒落,神魔尸骨中却诞生圣药,名为万骨灵涎,由女娲后人世代镇守。兮夜仙子来此就是为了求得圣药,来治疗顽疾。”

“顽疾?”

“兮夜体内自小便患有堕冰之症,每每到月圆之时便会病发,以灵药挨到如今年纪,只有圣药才能根除她体内顽疾。

如果你想讨兮夜仙子的欢心,得到灵涎送与她便是极好的。不过想要得到灵涎,需要门派引荐天玄宗内参加灵涎之争,经历魔气险阻到悠羽情下,最后还要通过女娲后人的考验才能获得万骨灵涎。”

“谢谢前辈指点。”

“资质不错,可痴人啊。”

看着公羽离去的身影,男子自嘲的仰脖饮酒,像是说公羽,又像是在说自己,步履蹒跚。

“君道无情随我意,我念君兮君不知。

半生漂泊游离苦,一酒忘尽相思意。”

夜雨摸了摸身上,穷的叮当响,除却一半块雕刻纹龙的白色玉佩和灵涎再无他物。

他一眼就认出这玉是一块千年的通灵宝玉,可静心凝神,更有凝聚天地灵气帮助修炼之奇效,无奈只能典当。

夜雨上来就狮子大开口:“十万源石。”

“你打劫啊,一万源石打住。”

“五万源石,你看清楚这可是上品通灵宝玉,成色极好,有成为极品宝玉的可能。”

“三万源石不能再多了。”

“成交。”

三万源石到手,手上戴着当铺老板赠送的储物戒指,又在药铺中挥霍了一番。

又根据魔族晋升灵蕴境的古方买了几株灵药,以及十几种辅助药材,魔族的知识,这便是夜雨的优势。

夜雨并未去客栈,而是选择一僻静的断崖,今日要一举从初感境突破灵蕴境,到时或许会引动天地异象。

“上古的修炼法与今日不同,但修炼一途说到底还是殊途同归。”

夜雨伸手握起一株三百年的灵药三青叶草,草如其名,三片花叶展开,每一片就像是一片青叶,闪着点点莹光,还有几株与其年岁相差不多,外加十几种辅料,一时间清香四溢,灵气扑鼻。

夜雨拔开装着万骨灵涎的瓷瓶,一滴呈亮如金的液体出现,只是一滴而已,居然在空中化生兵刃,锐气乍现,流露杀伐之意。

灵气一时间浓郁的化不开,夜雨盘膝而坐,时间紧张,也懒的讲什么工序火候,囫囵吞枣的把灵药塞入嘴中,哪滴仙药被他捧在手心,抱元归一,吸收起来。

原本已经跌到低谷的初感境一路飙升,像是坐火箭,从第一境破到第十境才停住,遇到灵蕴境屏障。

初感为天赐之境,意思就是说不论初感几境,都是天生的,也与日后的修炼有关,一般天生初感境较高的更容易吸收天地灵气。

夜雨运转吞天魔功,圣体气血沸腾,闪耀金光,身体却虚幻如恶兽,吞噬起那滴圣药的灵气。

“圣体之躯对灵气需求竟如此之大,一滴仙药之力还难以破开。

今日正值今日月圆,吸收日月精华来助我破境。”

夜雨双手捏诀,高举于顶,魔功运转,整个人化作一金罐,流露圣洁气息,却幻化如深渊,疯狂吞噬神能,如一魔罐。

月力如瀑从天空垂落,精华之力被疯狂吸收。

“嘎嘣。”如小鸡破壳一声脆响,壁障被破开一道口子,力量状如泉涌,流淌百骸。

灵蕴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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