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三的这房子太小,只够他们叔侄二人歇息,落尘少爷和紫鳞姑娘便去老夫那里歇息吧。”老人看了看木屋,然后说道。
天色也确实不早了,他们从黑龙城里来到雪岭村,足足走了将近一天的时间。
就在刚才落尘还在思考着他们三人今晚睡哪,此刻听见老人说让自己住他那里去,立刻就答应了下来。
在吃过晚饭之后,落尘和紫鳞就跟着老人离开了许三的房子去老人住的地方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许三和破军叔侄两个。
“记得十四年前你回来的时候还不能化形,怎么才过了十四年就已经化成人形回来了呢?”许三躺在地上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破军小的时候就一直睡在这张床上的,如今许三还是把他当孩子一样,自己习惯性的睡在了地上。
破军从床上坐了起来说道:“十四年前,将军带落尘少爷回去的时候也一道把我带进了城,说我与少爷有缘,让我守在少爷身边。因为我不能化形,在城里不方便,所以将军就给了我一粒丹药让我能够化形,就这样一直在城里待了十四年。”
说完,破军从床上走下来把许三拉起来示意让他去睡床上,自己则是躺在了地上。
许三从地上爬到床上躺下接着问道:“那怎么这次想起回来了?”
破军动了动身子,找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然后回答道:“当初落尘少爷还小,如今他已经长大了,所以我就跟将军请求回来一趟,没想到落尘少爷带着紫鳞也一起过来了。”
“我看的出来,落尘少爷对你很好,你可要尽心尽力的保护他。”
“那当然了。”
许三接着说道:“你准备明天什么时候去雪岭上,我跟你一起去。”
“明天中午吧。我跟落尘少爷他们去就好了。三叔你就安心在家收稻子吧。”
房间里的谈话停止了,蜡烛被破军一口气吹熄,房内两人都闭上眼睛睡觉了,今天赶了这么远的路,确实有些累了。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落尘和紫鳞也跟着老人到了住处。
大概是因为他是雪岭的长老,所以老人的房子很大,比许三的房子大上两倍不止,房里有三个房间,每个房间都收拾的很整洁,可见老人也很细心。
住在房子里的只有老人一个人,他没有其他的家人同住,所以落尘答应老人住在他家里的时候他也很高兴,这些年来孤独惯了,如今有人能够陪自己说说话也是一件好事。
安排好二人的住处之后,老人便坐在厅里,看着微微摇晃的烛火想起了很多事情。
紫鳞很少走这么远的路,又因为她是个女孩子所以回房间之后便直接休息去了,落尘不同,即便夜已经渐渐的深了,他还是精力十足的,看见房间外面厅里依然亮着的烛火,便推开门往厅里走去。
“长老,你在想什么?”落尘推开房门走到老人旁边的一个椅子上坐下问道。
在往厅里来的时候他就看出老人又心事的样子,所以才会这么问。
老人笑了笑说道:“除了我,这座房子已经很久没有人来住过了,如今你和紫鳞姑娘住进来,让我想起了一些往事。”
落尘此刻正是无聊,立马接话说道:“什么事?”
老人看着他眸子里透着的好奇光芒,遍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老人本来有两个儿子,如今落尘和紫鳞所住的那两个房间就是老人两个儿子的。
千年之前魔族入侵,他的两个儿子自告奋勇的上了战场,结果直到大战结束都没能够回来,所以老人先前才会说这间房子已经很久没有其他人来住过了,他的两个儿子也没有留下孩子,所以这千年来老人一直都很孤独。
“当年破军那孩子被我从白河边上捡回来,我便把他当孙子一样对待,所以这十四年来没有他的消息我很担心。”
落尘这才知道原来老人竟然有这样的故事,心中对老人肃然起敬了起来。
自从老人提到破军的时候,两人之间的话题便打开了。
谈话一直持续到半夜,知道落尘眼皮有些倦了才结束。
落尘回到房间很快就进入了梦乡,不知不觉间,月亮已经从天空上落下,取而代之的是从东边山坡上冒出头的金光闪闪的太阳。
大概是因为昨晚和老人聊到半夜才睡,当破军准备好祭拜的东西来到落尘的房间门口之时,落尘还在呼呼大睡。
紫鳞推开房门把落尘喊醒,告诉他现在就要去雪岭了。
稍微洗漱,清醒之后,三人与老人说了一声就径直的往雪岭上走去。
雪岭这座山的山顶之所以积雪是因为高的缘故,并不是因为雪岭这座山冷,一路走来,落尘一点都没有感觉到冷,只是感叹道雪岭这座山实在太高。
路不算难走,大概半个时辰三人就从村子里到了雪岭的山腰处,这里就是破军爹娘埋葬的地方。
破军一手提着酒,一手提着一只刚做好的烧鸡来到墓前。
落尘和紫鳞倒是隔的远远的在一旁看着破军。
他把烧鸡摆在坟前的石板上然后打开酒塞将酒瓶里面的酒倒在了石板之上,嘴巴动个不停像是在说着什么。
与耕种织布一样,妖族祭拜死去之人的方法与落尘在书上看来的祭拜方法也没有什么不同,只是缺少了三炷香而已。
破军在坟前说完话之后,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三根细木棍插在坟前的土地上然后对着坟墓重重的磕了三个头。
这些都是今天一早许三告诉他的,他之前不能化形,自然就做不到这种事情,之前他祭拜父母的方式就是在他们的墓前待上一夜,第二天一大早便会离开。
现在他已经化为人形,自然不能依照先前的方法来祭拜他们,所以今天早上落尘还在呼呼大睡的时候许三就手把手的教会了他。
正当破军磕完头,转身准备走的时候,三人的背后传来了一个很高傲的一个声音:“我道是谁在这,原来是你这个废物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