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巨殿
常年的冲刷,瀑布下方的水潭看着面积不怎么大,但谁也不知道它究竟有多深。水面下方,就是另外一片天地,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不断地下潜,正是凌越和小咿。
越往下,凌越越心惊,在自己灵觉感知下,水下空间不知有多大面积,而且越往下潜,越感觉自己的渺小,水下空间无比宽阔。再次下潜到二十米左右,这里早已没有了河上方水流那么迅急,像静止一样,只能感受到水的压力。此时凌越嘴角已经开始冒泡了,快达到自己的承受极限了,而且下潜速度也开始减慢了,原本还在自己身后的小咿,现在早就在前面开路了。又继续下潜两三米,凌越无奈,自己脸都憋红了,只好作罢,赶快向水面浮去,而小咿还在往下,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有点疑惑,又有点茫然。
凌越快速冲出了水面,顺着流水来到岸边,在他半个身体触到地面的一刹那,凌越虚脱了,身上再没有半分力量,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在水性这方面,凌越还真不在行,虽然长久的肉身锻炼,身体比起以前强壮了不少,但潜水,这他还没训练过。
凌越在岸边休息了一会儿,没有选择再下水,静静地坐在草地上,等着小咿上来。
十分钟过去了,水面依旧没什么动静,完全不见小咿出来。“怎么这么久,不会出什么意外了吧。”凌越也有点坐不住了,又过了五分钟,一道金光钻出水面,飞到空中,小爪子拍着胸口,黑亮的眼睛心有余悖地看着水底方向,咿呀咿呀叫着。它完全是被吓出来的。
“小咿,这里!”凌越看到小咿,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冲着小咿招手。小咿再次向着水底咿呀叫了一声,才煽动着翅膀飞到凌越身前,张牙舞爪比划着。
“水底到底有什么东西,看把你吓的。”
“咿呀咿呀。”小咿摇头。
“什么,你什么都没看到,那怎么被吓到了。”
其实凌越上来后,小咿一直往下潜,深处若有若无传来呼唤,让它疑惑,但还是坚持下潜。越往下越阴暗,直到自己什么也看不到,它自己在水里依靠小爪子摸索着,凭着那丝呼唤,摸索前进。“邦......”小咿的头撞到了一个坚硬的物体,它深处小爪子摸,这个坚硬的东西好像没有边界,摸不到边缘。
突然,小咿耳边传来了话语声。
“你来了.....”声音清亮,优美,有种亲切感。
小咿立马紧觉,原地转了一圈又一圈,没什么发现,不知道是谁在说话。它以为自己听错了,四周黑漆漆一片,自己完全没有感觉到有其他生物。正当它想继续时,声音再次传来,感觉很近,就在耳边,它立马往前冲去,但什么也没有。一向鬼灵精怪的小咿发咻,自己什么都看不到,但确实有声音,咿呀叫了一声,它掉头迅速往上冲去,一刻不停,直到冲出水面。
小咿在凌越面前表达着,好半天凌越才完全理解,漆黑的水底传来声音,把小咿给吓到了。
“那么强悍的你,有什么好怕的,你好歹也是快四阶的魔兽。”凌越无语,小咿还真是个孩子一样。“小咿,你怎么能在水里呆那么久啊,我也想下去看看。”对于自己难以在水里坚持很长时间,凌越也很无奈。
“咿呀。”小咿飞到水面上,凌越注意到它身上被微光包裹着。
“这是?护体真气?”强大的人或魔兽,外放的气息会在体表形成一层保护膜,防御伤害。凌越看着将小咿包裹的护体真气,心驰神往,自己离真气外放还有好长的一段路要走呢。“对了,我可以运转武典试试。”凌越跳入水中,暗地里运转起功法,但好像没什么变化,接着直到把武典运转到极致,他的体表才渐渐被淡淡的光华笼罩,他憋口气钻入水中,试一试能坚持多久。出乎意料,自己在水里呆了半小时依旧脸不红心不跳的,看这阵势,憋个一个小时也不在话下。“这功法真不凡。”凌越感叹。
既然在水下没了问题,那么可以潜下去一探究竟了。不过凌越也不着急,水底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感知又感知不到什么,于是他让小咿从山洞顶上把夜明珠扣下来,自己手中握着夜明珠,运转功法充盈体表,随小咿向水底进发。
一路下潜,光线越来越暗,到四十多米后,即便借助夜明珠的光芒,凌越也只能看清自己周身五米的事物。这里水仿若静止,感觉不到有生物,连鱼都没有。凌越感觉很奇怪,水里怎么没有生物,不应该啊,而且他从小咿那儿得知,玄水蛟即使可以在水深处活动,但也几乎不在这里出现,生活在水下十几米。
六十米,七十米……九十米,凌越难以相信瀑布下方居然这么深,而且还不见底。直到一百米,夜明珠的光芒也被压制,只能照亮周身半米,光芒黯淡。凌越也无奈,在这里感知居然被压制,难以感知前方有什么,但现在更是无法感知。然而,凌越身上有一处光亮却越发明朗,他脖颈上的玉坠正散发着祥和的光芒。
“嗙!”一声清响,在凌越前面的小咿不知道撞到了什么,被止住了身形。凌越还来不及看是什么,又是一声清响,自己的额头吃痛,感觉像撞到墙上似的。
“什么东西?”凌越摸着自己的额头,看着眼前,但什么也没有,“怎么没有,感觉很真实啊。”他又伸手往前摸去,果然,自己身前有一堵透明的墙,手敲上去硬梆梆的。
黑漆漆的水底,一堵透明的墙横亘于此,挡住了去路。凌越知道自己仍旧没有到水底,想试试能不能打破它,于是握起拳头,蓄集力量,然后狠狠的拍打到墙壁上。
一声闷响,透明的墙壁没有什么变化,倒是凌越先叫起来了,一击下去,自己的拳头火辣辣地疼痛,感觉也碎掉一样,要知道自己的拳头打碎石头也不在话下。
“小咿,你来试试!”凌越甩动着还在麻木的拳头,召唤小咿。小咿来到凌越近前,握紧小爪子,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一拳打在了墙壁上。墙壁如水波般,泛起涟漪,然后又归于平静。
“见鬼了,这什么墙,什么材质的,神龙力都打不破,难道是什么结界?”和小咿的力量比起来,凌越自愧不如,但没想到逼近四阶的小咿依旧没办法打碎面前的屏障。
“咿呀!”小咿气恼,小爪子再次轰击,一声声闷响,涟漪阵阵,接着又恢复平静。
“没办法了么?”凌越无奈,自己和小咿是打不破这个屏障的。凌越打量着这个结界,然后摸索出去十数米,依旧是硬梆梆的,像是没有尽头。“算了,还是先上去吧,总感觉怪怪的,小咿,我们走。”凌越打算离开,但小咿没出现,“小咿?”凌越摸索回原处,但没有了小咿的身影,又喊了几声,但没有任何回应,“出事了!”。
小咿,消失了!
凌越难以想象,这才十几秒钟,小咿居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这时,他身前的玉坠慢慢浮到他眼前,光芒闪烁不定,还不待凌越反应,凌越只感觉一股力量牵引着他,然后一头扎进了结界中,然后结界涟漪泛起,又沉寂,只留有黑漆漆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