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凌峰顺着小路前行,隔着一个山涧他望见一个村子火光浓烟四起,并隐约传来哭叫声。他意识到村子可能发生了大事,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临近村子时,他听到了几个人的浪笑和一个女人的哭求。
“小娘子,你还往哪里跑,让我们几个大爷爷乐一乐,说不定会留你一条性命了。”
“呵呵,看她水灵灵,一想到跟她亲热的样子,啊,啊,我骨头都苏了。”
“我可不会怜香惜玉,最好你亲自动手脱光,不然大爷我动手伤着你可别怪我哟。”
“老爷,几位老爷,我才十五岁,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哦,真得吗?那****的话一定很爽啊!”
“是啊!我先来!”
“我先来!”
“我先来!”
正当那些人猴急时,一个冰冷的声音从他们背后传来:“急着想投胎啊,好,成全你们!”
那几个人吃惊的回头一看,发现一个身背长刀手持长枪,旁边站着一怪兽的年青小子正冰冷的盯着他们。
他们大怒喝问:“你是谁?敢坏大爷的好事!找死……”
刷刷刷,他们只察觉一道影子晃过后脖子一凉,鲜血忽得喷洒而出,渐渐的眼中的五彩世界在模糊,变得无声无色,而五步外一杆黑黝黝长枪的枪尖上一颗血珠缓慢滑动滴落。
他们的喉头在蠕动,嘟噜嘟噜的发出声响,似乎很不甘死去,未几,冰冷的尸体重重跌落地上。
“壮士,壮士,救命啊!”惊慌失措的年轻女子仿佛看到救星从天而降,扑过去抓住吴凌峰的大腿道:“壮士,救救我家里人吧,救救全村的人吧!”
“你赶快起来,不要这个样子。说说村子里发生了什么事?”
“有山匪。晌午时,一伙山匪跑到我们村子里,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壮士,发发善心救救村里人吧。你的大恩大德我来世愿做牛做马偿还。”
“山匪?山下一里远就有官军,为什么不找他们来剿匪?”
“壮士,救人如救火!等官军来,全村人都完了。他们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山匪啊。壮士,求求你啦!”
“这……”吴凌峰有一丝犹豫。出门时家人再三嘱咐不要管闲事,能救下这个姑娘已经是极限了。
那女子见吴凌峰的脸逐渐冰冷,以为他胆怯,大失所望,踉踉跄跄的向村里人走去。
吴凌峰喊道:“姑娘,你怎么往村里走啊?”
那女子没有理他,而是哭喊道:“爹,娘,小莲没用,不会武功,不能为保护爹娘,不能为世间除恶扬善。如果习得一身武艺,虽是女儿身,也敢将阎王杀下马!”
“虽是女儿身,也敢将阎王杀下马!”这句话久久在耳边回荡,刺得吴凌峰的心隐隐作痛!
我学武干什么?仅仅用来强身健体、延年益寿?不!我还不如一个姑娘!“敢将阎王杀下马”,我有这个志向吗?
壮士?恶人在做伤天害理的事我却无动于衷,我还配得起这个称呼吗?
杀!一声宏音在心中炸响。我是个男人,我不能让无辜的生命在无助的哭泣,我要除恶扬善!
想到这里,吴凌峰紧跑几步追上那女子,按住她的肩头道:“找个地方隐藏起来,我去杀恶人了!”
姑娘愣了一下,继而朝吴凌峰的背景跪拜道:“谢谢大恩人!”她不住的瞌头,额头上鲜血渗出,并喃喃道:“愿上天保恩人平安!”
在进村路口,吴凌峰对虎骏道:“你呆在这里,里面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跑!”
虎骏摇了摇头,它想跟进去撕杀,它的舌头在舔着嘴唇,仿佛正品偿着鲜血的味道。
“呆在这里!”
虎骏跟他相处久了,能听得出他的意思,无奈的趴在村路口中央,眼巴巴的瞧着吴凌峰闪跳进入村子。
一股股鲜血悄无声息的在空中飞溅,数十具尸首倒在地上。
终于有些山匪发现不对劲,其中一个道:“咦,李三哪去了?我刚才还看见他在屋顶巡逻了。你们几个去看看!”见没人动,他骂道:“饿死鬼投胎啊,烤鸡给你们留着,还不赶快去!”五个人动身而去。
不一会儿,一个满脸血污的人还未进门喊道:“有人杀来啦!”可一声“啊”的惨叫后便重物倒地声。
屋里的人忙操起手中兵器,正欲往外冲,一个满身血污的人走了进来。满头乱发已被凝结的鲜血粘在脸上,看不清容貌。
先前那个山匪出头喊道:“你是谁?吃了豹子胆敢杀我的弟兄!”
“同样的话我听了几十遍了,有没有新花样?”
“弟兄们,上!”
二十几个人蜂涌而上。
乒乒乓乓几十响过后,山匪倒下大半。
那山匪头目望了望倒下的手下,盯着吴凌峰对另外一个人道:“老王,给二当家的报信去!”
“是!”一人转身就跑。
“休想走!”吴凌峰提身攻上,想杀死报信的人。
那个山匪头目提刀杀了上来,道:“弟兄们给我上,剁了这小子!”
几个人顿时堵住了吴凌峰的去路。
剩下的山匪功夫不仅不弱,而且几个人攻防配合相当熟练,进退十分有章法,一人攻便有一人守,一人攻上便有一人攻下,不似临时起意拼凑在一起的。
然而差距必竟太大,吴凌峰施展“凌霄神步”神技,轻松跳出围攻,几个眨眼功夫将冰冷的枪头插入山匪的心脏。
应该说,这几个山匪的悍不为死为报信的人赢得了时间。在那盗匪头目躺下时,哨声四起,顿时人声鼎沸,可以明显的感到一股洪流朝吴凌峰所在的地方冲来。
在离这个村子的较远的地方有一座山,山头有一个营寨,一根冲天的木杆上飘着一面绣有白色小鸟的黑旗。一顶大帐里有两人对面而坐正边吃酒边谈笑风声音。
听闻远处传来的哨声,帐内一个身穿豹纹长袍,长着八字胡的长脸人皱着眉头道:“好象是报警的哨声,许久没有响过了。”
对面一人全身白色劲装,头顶也是白绸巾系缠青丝。他的皮肤也很白,若不是那张瓜子脸上生有一双剑眉,映衬着闪烁精光的大眼,难免没有人把他当成俊俏的大姑娘。
“大当家的,上几次宋军清剿大败而归,这次他们有胆再来还不是羊入虎口?”
“爵爷说的不错,小的瞎担心了。来,我们继续饮酒,恭候二当家的好消息。”
“大当家的请。”
“请。”
正当他们饮酒时,吴凌峰待在屋子里,静心探查外面的动静。原来那股咆啸的洪流在屋前嘎然而止,静静悄悄的仿佛消失了一般。
一个宏亮的声音在屋外响起:“屋里那位英雄请出来一会!”
吴凌峰迈步出来,看见眼前情形倒吸一口凉气。
那些山匪结成三个方阵,共有百八十人,个个手持明晃晃的兵器,纹丝不动耸立,身上皆透出无形的杀气。这漫天杀气逼压过来,让他感到有点心颤。他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这种阵势曾在宋军的兵营见过,这些山匪怎么会爆发出类似的气势呢?
不等吴凌峰细想,对方阵中骑马跑出一人道:“我是黑风寨二当家的,阁下何人?”
吴凌峰见此人身形肥胖,脸圆耳肥,嘴大鼻耸,穿青色劲装,手持两南瓜形铁锤。
他从容答道:“我大宋普通百姓,不值一提。今见你们无恶不作,特来杀之!”
哈哈哈,山匪头领大笑:“死在我锤下的宋军千夫长百夫长不计其数,你算哪根葱敢在我的地盘上挑梁子,活腻歪了不是?”
吴凌峰听了暗惊,心想我那学长也是千夫长,他可是青峰学院出来的,难道也难与之匹敌?
他入世不深,哪知官场职位高低跟武学修为没有根本关系,被对方一诈顿时有些发慌。
山匪头领见他不说话,便笑道:“害怕了?好,我也不难为你,自断手脚,放你一条生路。”
吴凌峰虽发慌但心智未乱,心想:手脚断了还不任你宰割?这人特阴险!
巧的是,曾在自己在红河村悟刀法时出现的那个声音再次响起:“战意不屈,利刀不钝,刀法不拙!”
他闻之心神一震,骂道:“未战先怯,真丢人!”想到这,他冷笑道:“别急,我正想如何拿你做出上等的熏猪肉。”
山匪头领闻之大怒:“弟兄们,上,杀死他!”
这次来的众多山匪不再像以前一样杂乱无章的一拥而上,而是保持住某种阵形围杀他。
吴凌峰没有丝毫犹豫,未等阵形合拢便冲入一个阵中撕杀。在阵中,他忽扫忽挑忽刺,没有任何华丽的招式。
离家的苦练,让他明白越简单的杀招越有实效,能更快更多的收割众山匪的性命。
山匪头领望着在阵中撕杀的吴凌峰不由的冷笑,仿佛在看一只临死的小鸡在哀鸣挣扎。然而不久笑容逐渐僵化,他越看越发觉被围的吴凌峰散出着如下山猛虎般的气势,招招力大气沉,手下的刀枪碰上不是折断就是震飞。一旦手中没了兵器,再凶狠的山匪也变成任人宰割的羔羊。很快,手下几十人见了阎王。他下意识的提了提手中的铁锤,心中认定吴凌峰是劲敌,想寻机出手了。
在阵中的吴凌峰如杀神临世,狂舞手中云棱枪。他先前由义愤激起的热血已经冷却,代之的是冷酷是无情是凶狠!云棱枪每一横扫便血雨冲天,碎脑残肢横飞,每刺死一人便当成“人肉滚石”抡出。不少人被开膛破肚,腑脏外流,惨不忍睹。
众山匪胆怯了,没人敢主动攻上来,在原地打转。
山匪头目见了大怒:“白养了你们这些饭桶!小子,休得猖狂,你爷爷我来了。”他飞身从马背跃起,挥舞着两锤向吴凌峰冲来。
吴凌峰不知对方底细,不敢硬接,与对方游对起来。
这个胖子山匪头目还真是有不一般的实力。
手中的两个铁锤上下挥舞的虎虎生风,沉重的大锤在他手中象鸿毛一样挥舞的毫不费力。别看他身形看上去笨重,但移动速度却一点不慢,向一片树叶一样,轻飘飘的在吴凌峰四周展转腾挪。铁锤刮起的劲风使得吴凌峰不敢轻易靠近他,只是用云棱枪试探着进行一些还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