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没有铺张浪费给祖国和人民抹黑,只是很简单的四菜一汤,可这一天注定是不平静的,或许是我气场太强了,无论到哪儿都自带特效,又或许是我今日霉运当头,当最后的那碗汤端上来时,意外发生了,那位年轻的服务生走到我身旁的时候,本来好端端的托盘忽然一侧,上面的一大碗汤水倾倒而下,接着我只觉得胸口一热,一下就跳将起来了。
“我靠,你搞什么啊?”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一时手滑……”看着那服务生手足无措的样子,我真的有些无语,从右侧胸口往下直到右脚脚踝处,我被那碗香菇墨鱼汤给浇得没了脾气,幸好这碗汤只是温热的,否则我不敢想象被开水淋一身的感觉……
看着我浑身冒着热气的狼狈样儿,余代强这孙子倒乐了,眉开眼笑地掏出手机给我拍了好几张照片,及时把我狼狈样给记录了下来,我甚至能想象他日后拿着照片嘲笑我的模样……
要我说他就一属狗脸的,乐完之后顿时就怒了,指着那服务生的鼻子就骂了起来:“你这位小同志怎么搞的,连碗汤都端不稳还敢当服务员?”
这时的我顾着用纸巾擦拭汤汁,也没去理会他俩,擦的差不多之后,我这才抬起头来打量她,那服务生是个和我们年纪差不多的女孩,最令我眼前一亮的是这位姑娘竟长得和慕轻有五六分相似,特别是她那清澈如许的眼眸,简直和慕轻一模一样,不过这女孩却比慕轻要白净一些,也不像慕轻那般瘦弱,想来生活条件应该不差,所以保养得也比慕轻要好,我看她虽然不停的道歉,但从她的眼神中看不到一丝该有的慌张,郁闷的同时我也有些好奇。
余代强看清服务生的容貌之后也愣了一下,但他还是一眼就确定此人不是慕轻,在这一点上他比我果断的多,不过他虽然是假怒,但见到这丫头好像不怕他,顿时就不高兴了,打算再次发难,“得,我也不跟你废话了,把你们经理叫来,我倒要看看他怎么跟我们解释!”
但女孩岿然不动。
“快去啊!”余代强似乎要由假怒转为真怒了。
“那个,这位先生,我就是餐厅的大堂经理……”
我们:“……”
气氛足足僵了十几秒,双方都没有言语,我俩不可置信地盯着她,而这个女孩此时也有些不好意思了,“我的确就是这家餐厅的大堂经理,你们有什么话但说无妨,是我有错在先,我会虚心接受顾客批评的!”
看着女孩一脸不卑不亢的模样,我本就不大的脾气顿时熄了火,不过我也不是善茬儿,调侃道:“我说经理同志,虽说美女从来都可以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但你也不能如此蹂躏我们这些无辜的小市民吧!”
我故意在她面前抖了抖湿淋淋的衣裤,令她无法反驳。
女孩沉默一会儿,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对我道:“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的房间就在楼上,里面有浴室,你可以去洗个澡,还有,这顿饭我给你们免单!”
余代强刚想说些什么,我却抢先开口了,调笑道:“当然不介意了,既然你如此有诚意,于情于理我都不会拒绝的,只是不知道去你房间方不方便?”我不着痕迹在口头上占她的便宜,随后打发余代强给我买套换洗衣服去,其实我不是色狼,也不是变态,尽管她的确是个漂亮女孩,我之所以答应,是因为我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彷徨和无助,就像当初死活拉着我不忍我离去的小慕一样,我那便宜的同情心又开始泛滥了,我想帮助她,虽然我不清楚她是否会领情……
“七号餐厅”是个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中等规模饭店,大楼一共四层,前三层供食客用餐,第四层面积相对要小一些,除了杂货间和两间办公室之外,就只剩一住宿房间了。
跟着她进了那最后一个房间,想象中的景象并没有出现,虽然有厨有卫有客厅,但实在小的可怜,而目测只有六七十平方的房子里却又五脏俱全,可想而知分割下来的每个地方有多小了!
“浴室在那边!”不用她说我也看出来了,身上的汤汁黏糊糊的也的确不舒服,于是便大大方方进了浴室,也不在意目前根本没有换洗的衣物。
临关门前我瞥了她一眼,看见她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杂志,也真不知她是怎么想的,堂堂一个一个大堂经理为什么要去端盘子呢,难道是因为太忙了?不见得吧,刚进餐厅时我就注意到了,虽然用餐的人不少,但侍者应该是完全够用的,又或许是有钱人的恶趣味吧,我如是想到。
“请问姑娘芳名?”我很快洗完了澡,披着一条浴巾在她对面坐下,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还有半小时才上晚自习,而且余代强这小子也还没到,这小子有强迫症,肯定不会买地摊货给我的,估计是到处找专卖店去了,所以我便决定和她聊一会儿。
可惜的是她并没有跟我聊天的欲望,甚至不愿搭理我,只是抬头瞥了我一眼便继续看起了杂志,然而我更加确信她和慕轻应该没有任何关系了,因为她们的性格差异也太大了,而且也只是长得比较像而已,现在不少明星人物的替身演员甚至和本人一模一样,而他们原本也是没有任何交集的陌生人,想想也的确没什么好奇怪的。
我吃了一个闭门羹,但也不在乎,反而更加肯定她是个有故事的人,尽管知道她不会轻易向我吐露。
气氛冷了下来,我不知道该不该再去搭讪,事实上我也有些鲁莽,我连小慕的事情都还没有着落,却又莫名其妙的去关心另一个与自己毫无瓜葛的人,她的眼神中虽有些伤感,但我能肯定她一定比小慕好过一点,所以我犹豫之后便放弃了。
我们就这样沉默着,直到余代强给我买来衣裤,我随意翻了翻衣服的吊牌,也没认出那全是外文字母的牌子,换好之后我们就离开了,而她也没打算送送我俩,下楼路过前台时,我坚持付了饭钱,尽管收银员说张经理已经给我们免单了,不为别的,只是觉得这样做心里舒坦些,而且我也不算亏,至少知道了这个有趣的女孩子姓张。
也许是我有心事的原因,回去的路上对嘻嘻哈哈的余代强爱理不理的,他骂了我一句SB便识趣的闭嘴了,因为他手舞足蹈而又无人回应的样子实在像个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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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习上出奇的安静,也许是由于班主任黄春梅亲自坐镇的原因吧,她后半生一直从事教育事业,资格很老,哪怕是校长见了她也要给三分薄面,班主任教我们生物,可我却没觉得历经半辈子教书生涯的她教得有多好……
班上大部分同学都在低头看书写作业,也有少数几个正在低头玩手机,比如余代强,17年的智能手机已经很普遍了,玩法也多样,高中生几乎人手有一部。
在我看来,余代强这小子纯属是来给我陪读的,课也不听,作业也不写,祸倒没少惹,开学没几天就得罪了好几个女同学,其实他在这里上学的事他老爹老妈是知道的,但的确如他自己所说,他大哥和二哥已然挑起了家里的重担,多他一个也没什么大用,只要他不惹什么大祸就阿弥陀佛了,而且以他的性格若是真的掺和家族生意,反而很有可能会给公司惹祸,故而索性就随他去了,也得亏我制得住这小子,只要和我在一块总能让他服服帖帖的,所以他父母也很乐意他和我瞎混,主要是他年纪也还不大,再玩几年也没什么,不过话又说回来,我和这小子也真是划得来,虽然经常相互损对方,感情反倒越来越深了。
我没有再故意找小慕搭讪,其实也就刚见面时太激动了,我了解的徐慕轻是一个喜欢安静的女孩,我若真的想要保护她,那就不能破坏她喜欢的环境,她喜欢安静快乐地生活着,那我就安静快乐地陪着她生活,哪怕仅仅只有很短的时间,也许这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时间飞快,转眼间好几个星期就这么过去了,我和余代强也渐渐融进了这个班级,明天又是久违的周末了,今天的晚自习注定有些躁动,而我却没什么变化,照例单手撑着腮帮子,一边假装翻着书本,却又时不时偷瞄慕轻几眼,偶尔和她对上一眼,都能让我激动好一阵子。
“你都不用写作业的吗?”慕轻好意提醒我一声,在她眼中,我似乎是一个整天拿着崭新的教科书翻来翻去的无聊坏学生,而周五却是每位老师最遭人恨的时候(他们总是布置很多很多的作业)!
我抓住机会狠狠盯住她看,恨不得将她的模样刻在脑海中,“小慕同学,如果我告诉你我早就写好了你信不信呢?”我笑眯眯的反问她,甚至都没注意自己的笑容究竟有多猥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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