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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网事如风(二)

第二天,弘达驱车离开,我的目光追随着疾驰的车子,渐行渐远。

我没有大的奢望,心想不过是网络世界里的***缘而已。难得的是,几天后接到了弘达的电话,我们的生命有了交集。弘达一直暗示我,他只是一颗流星,江湖漂泊是他生命的常态,不会为我停留,一定。我渴望一生一世的爱情,没有变故,没有背叛,没有平淡,没有欺骗。显然,我只是他生命的过客,可是他却是我那一颗救命的稻草,我不可救药的爱上了他。我爱他的什么呢?是一颗善良的心、还是那双睿智的眼睛、抑或是洋溢着的柔情与体贴、还是他的房产商身份?我不得而知。

一天周五下班后,我头痛的好像要裂开似的,面对2008年最冷的一天,我略显手足无措。降温达20度,使我的身体很不适应。寒风凛冽,我骑车裸行,不觉得酷,因为冷得不行。寒冷无孔不入,我无力招架,任由它的肆虐,然后我感冒了,不发烧,就是头痛,不能见风,不能低头,躺下最舒服。

我决定今晚不再等待电话铃声响起,我相信弘达一定不会打来。翻开通话记录,几乎没有他的来电,一种委屈涌上心头。晚上七点我就关机了,然后躺在沙发上,在半睡半醒间和宝宝看电影《无极》,真是无聊之极。

看完电影后,和宝宝睡在一张床上,还是禁不住开机了,期望的没有出现:没有短信。一夜相安。第二天起床后,打开QQ,像往常一样,给他一杯咖啡。快速的一杯咖啡端了过来,他在线。

“你家里冷吗?”“是啊,客厅的窗子密封不好,进风。”“拿密封胶粘一下。”“我没有,也不会。”“我去帮你?”我好意外,弘达是第一次如此主动。“你大约几点到?”“怎么?你有别的安排?”“你是我唯一的牵挂。”“又来了,好沉重。”“不说了,尽快来吧。路上慢点。一会见。”“宝宝,赶紧放下作业,和我打扫卫生,弘达一会要来。”

我的乖宝宝快速进入角色,我擦地,她叠被子;我收拾客厅,她擦桌子。还剩卫生间没有完成的时候,手机音乐响起,那是弘达专门的音乐。我知他已到楼下。说定有我请客,祝贺阳光工资发到手。我隐约记得同事说过一个火锅店物美价廉的,我只记得是三个字,位置在家和超市附近,我们驱车直奔那里。“是不是怡生园?”我猛然记起,应是这个名字的。我不解弘达怎么会想到是这里。“笨笨,三个字,这里附近,火锅店,不是它还有谁。”停好车,我们进去。感觉还不错,我诧异装潢精美,设施齐全不会很便宜吧。

“月月,吃羊肉还是牛肉?月月,要水晶粉吗?水晶粉啊,就是一种类似粉丝的东西。月月,要什么青菜?月月……”

我感觉孩子不是我的。一会酒精炉燃起蓝色的火苗,映得对面那张满是期待的小脸,类似的饭局她吃过不少,纯是主角的时候很稀罕。汤开始沸腾,苏伟麻利的把肉放进小姑娘的锅中,每一筷子都很丰盈,一看就像亲生的。当然不入眼的还是进了我的锅中,谁让我也位居女生之列呢!不小心掉桌上的他竟然夹起坦然放进自己的锅中,怎么可能,他是大老板啊!

另一盘牛肉中,我发现有两个蛋黄,我们争论是鸽子的,还是鹌鹑的,最后也没有定论,什么味道也没有人告诉我,因为一只他夹给姑娘,一只夹给自己了。我提议喝点酒,弘达不感兴趣。“来一小瓶三鞭吧,我听说很管用的。”“怎么管用?”“梆梆的硬呢。哈哈!”“好,我也试试。”

小姑娘好幸福啊,几乎是不劳而获。竟然连筷子也不用拿,就可以吃到美味,还时不时挑挑眉毛向我挑衅。哎,受宠的感觉真好!

我看着他,看着他们,其乐融融,难道这样的幸福是我一生努力无法达到的高度?我去超市挑牙刷的时候,弘达已经明示了,他不留宿,尽管我失望的张大了嘴巴,当然,喝了三鞭,下午的缠绵还是要的啊。我爱他,依恋他,却无法把握,这种奢华也会转瞬即逝,我知道。他还是离开了,把温馨留下。我无法忘却那蔓延的温柔,对孩子的骄纵,还是事无巨细的打理孩子的小火锅,那是爱啊,溢满眼眶的爱。还有大声招呼我打包带上吃剩的白菜心,好一个过日子的男人,富有却不奢侈,节俭当然是美德!

晚上辗转难眠!

其实,我对弘达的爱是卑微的,是低到尘埃里的那种,一直是自卑感在作祟。我们的开始还是很美好的,他也愿意和我分享他孩子妈妈的一些往事。若是积极地心态,来面对这份美好的话,或许我们可以走得很远。所以面对今天的市直男,我竭力保持一分优雅,穷追不舍会把他吓跑的。

今天,没有能让我见证奇迹,却有了意外的惊喜。早上,迷迷糊糊地,电话铃声响起,是月月。“怎么了,宝?””妈妈,我们今天就可以回家了,你可要接我哟。”这真是一个好消息,一个上午,不能安心上课,最后直接早退,提包潇洒地走人。

路边已经聚集了一些车子,谁不心急如焚!我坐在车里吹空调,有家长从车旁径直走过,又有家长走过,我一回头,送孩子的车来了。我急忙往人群奔去,已经有下车的学生了,可是我的宝在哪里?一直盯着车门,过尽千帆皆不是,莫不是在下一辆车?这时来了一个熟识的家长,告诉我这是送高一的孩子的,我恍然不悟,真是关心则乱,竟然没有想到这一层。

站在稀疏的树荫下,焦急等待着,直到三十分钟后,看到了姗姗来迟的车子。月月出来了!我的月月,笑容洋溢在脸上,看来一切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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