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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黑暗、光明

“哈哈哈,我会让嘲笑我的、侮辱我的、欺我的,都知道我叶风辰...不是好惹的!”叶风辰此时的眼睛已经完全红了,远远看去就像眼中射出两道红芒,如同深渊中的巨兽。四长老十分惊诧的看着叶风辰,心中感慨莫名。

“这一次的威压反而不是惩罚,而是助力。帮助他解开了压抑多年的郁结,从而有了那几句深刻的誓言。”四长老说道。这时,周围的人才明白过来,这些话都是叶风辰的心里话,或许叶风辰能在威压下坚持这么久也是因为这的缘故。叶风辰此时还在苦苦承受着威压,但似乎可以承受下来。十息时间仿佛过了十年,每一息叶风辰都承受着何等巨大的压力,然而他并没有放弃,而是紧紧咬着牙坚持下来。

“我叶风辰是要与天道比高的男人,怎么能倒在这里,天都不能击垮我,你一个小小的星恒境武者的威压怎么可能击垮我!”叶风辰在心中想着。就在这时,十息时间已过,四长老又将威压提升了半成。顿时,原本还可以思想的叶风辰只感觉全身一痛,脑袋瞬间发黑。就只见叶风辰四肢上的青筋开始鼓动,然后慢慢溢出血来。叶风辰充血的眼睛似乎也受了刺激流下两行血泪来。一瞬间叶风辰就如同一个血人一般,身上的衣物都渗满了血,往下一滴一滴地流淌。叶风辰的样子把周围那些围观的人吓坏了,他们以为叶风辰在威压下已经解体了。

但事实上却不是的,四长老是最清楚叶风辰的人,他感觉到叶风辰虽然全身流血,但自身的气息还是没有断绝,他认为叶风辰还有坚持下去的资本。其实,叶风辰也是这样感觉的,他虽然痛苦,但是这却对他的武道之心有莫大的好处,这也是他为什么如此坚持的原因。武道之心对于他来说就是命,不,或许他宁愿丢掉性命也不愿失去武道之心。

大家只注意着叶风辰,却没看到叶风辰脖子上的龙纹在闪着微弱的金光。当四长老将威压提升到四成半后,其实那时叶风辰已经坚持不住了,然而他以他的信念却坚持了一两息的时间,但是却透支了体力,再坚持下去就会有生命危险。为了护主,龙纹不得不为他承受一点威压。所以大家看到的就是现在这个样子。四长老见坚持的够久的了,再坚持下去血都流完了,于是撤掉了威压。然而就是这一撤却害苦了叶风辰。叶风辰原本全力抵抗着威压,而四长老突然撤掉了威压,原本要用于抵抗威压的力量找不到发泄的地方就只能往外泄出去,这一泄就完蛋了。

叶风辰在威压撤去的同时一口血箭喷射而出,全身如抽了骨似的软软的倒在地上。四长老顿时一惊,而后一拍脑袋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四长老马上冲到叶风辰的身边抓住叶风辰的手腕,仔细地把脉。“还好,只是内腑移位,不是什么大事。”四长老松了口气道。“来几个人把三少爷抬回房间!”四长老朝人群中挥了挥手道。人群中立马走出了四五个男人,小心翼翼地将叶风辰抬往房间。四长老望着离开的几人,心中感慨万千,却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几人把叶风辰送回来的时候,平儿是一脸错愕,她不明白叶风辰是如何能够伤成这样的,但还是一脸忧伤的帮叶风辰处理伤口。平儿解开叶风辰的衣服用湿毛巾擦干他身上的血迹后,她惊呆了。叶风辰身上没有一处是没有伤口的,那密密麻麻如细发的伤口让平儿心惊胆战。她哭着将一些药膏涂抹在叶风辰身上,又喂他吃了一颗治疗内伤的药丸,这才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

然而,此时叶风辰的体内却是不平静,四长老之前所判断的伤势是对的,但他却没考虑到其他一些因素,比如威压入体、星辰力等等因素。现在,叶风辰的体内就是这种情况。威压在体内肆无忌惮,令原本的伤势更加严重了。而那一丝细如发丝的星辰力也在经脉中四处破坏。原本就有些破裂的经脉此时更是雪上加霜。就在叶风辰的身体濒临崩毁的时候,一道金光降临在叶风辰体内,顿时那些威压、星辰力等都如流水般从叶风辰毛孔中流了出去。然而,金光却依旧没有消散。它长驱直入,直接朝着叶风辰脑海奔去。叶风辰作为一个普通人,他的神海是不可能有什么防卫措施的。金光到达神海,瞬间就融入其中。

叶风辰无意识的扭动了一下,突然醒了过来。但是周围却是一片黑暗,无边无际。叶风辰没有害怕,他的人生本就是黑暗的,只不过偶尔会有彩虹划过罢了。叶风辰踱着步,静静地在黑暗中行走。“这是哪?我难道已经死了吗?呵呵,想我叶风辰一生孤单寂寥,死了也还是沦为孤魂野鬼。我经历了一生黑暗的岁月,死了...却还是黑暗的。哈哈哈,我叶风辰四岁习武,八岁练剑,十三岁剑法通神,却无法和别人一样修炼。如果我有前世的话,是不是我的前世恶贯满盈,所以天要惩罚我。为什么......为什么.....!我比别人更加的有天赋,我花费别人十倍的时间修行,却仍旧不能修炼,难道我的一辈子....呵呵,人都死了还说这么多干什么。”叶风辰黯然神伤。

这时,虚空之中传来另一个‘叶风辰’的声音。“欢迎来到你的精神世界!”叶风辰一惊,过了一会他才明白过来,他还没有死,而是进入了自己的精神世界中。“你是我的精神世界?”“没错!”。原来那道金光的目的是让叶风辰进入到自己的精神世界。“呵呵呵,没想到我的精神世界也和我的人生一样是一片黑暗的。”叶风辰黯然地说道。“不,我的黑暗是你的信念所致,你若能够从黑暗中挣脱出来,那么我就将褪掉黑暗的外壳显露出我的光彩。你的信念是这里的主宰!”‘叶风辰’说道。“呵呵呵,挣脱黑暗?不,我想我是挣脱不了了。我在黑暗的岁月里生活了十四年,我已经化为了黑暗。”“不,你的人生不只有黑暗还有彩虹。”“彩虹?彩虹在哪?为何我从未感受到!如果有彩虹,我为什么碌碌无为,凡人一个!如果有彩虹,我为什么十四年水深火热,受尽嘲笑与冷漠!如果有彩虹,我为什么孤单寂寞一人走过,岁月无情人更无情!都说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但为什么那个刍狗只有我一个。”叶风辰十分激动,他手舞足蹈,似乎要将这十几年来受到的苦痛通通击碎化为尘土。

“唉,你的信念已经扭曲了。即便你的武道之心坚如磐石,但没有信念的支撑你又能走到多远。你说你碌碌无为凡人一个,但是一个凡人能将剑道修为提升到神剑合一吗?你说你十四年水深火热,难道你的人生中就只有冷眼与嘲笑吗?你说你十几年孤单寂寞独自走过岁月,那么你的家人就通通是摆设么?天道不仁,但就唯独不仁你一个?叶风辰,你是在逃避,你的一切有谁比我更了解。你受伤的时候,是谁心急如焚日夜守候。你被欺负是谁不顾身份为你出头。叶风辰,你已经癫魔了。”

叶风辰身躯一动,无数的往事涌上心头。“辰儿,娘在这,你不要害怕。”这是他五岁练功受伤时的画面,那时他足足在床上躺了三天三夜,而母亲也寸步不离的守候了三天三夜。....“你们干什么?他是我弟弟,你们欺负他,就是欺负我!”这是他十岁被家族里的其他子弟包围被打时的景象,那时是大哥挺身而出守护了他。....“辰儿就算再无能,他也是我的儿子,假如有人不想让他好过,我就不让他好过。”这是父亲在家族大会上为了维护他而说下的话。....“小辰啊,这是朱灵根,可能会对你晋入混沌境有帮助。”这是长老们拿着灵药来看他的画面。....叶风辰早已泪流满面,“难道是我错了,这片无边无际的黑暗都是我的无知、我的幼稚、我的怨恨所化吗?”这时他又想到了刚才的那些画面。“我想我是错了。‘叶风辰’你说的对,我是癫魔了。但那又如何!”“嗯--”‘叶风辰’万分疑惑,难道叶风辰就仍然没有触动?“我想我还是癫魔的好,从现在起,我的癫魔是为了武道巅峰,是为了叶家的千秋万载。呵呵,年少不知情义贵,到此方为情义狂!”叶风辰似乎大彻大悟了。‘叶风辰’也是十分欣慰。

就在这时,叶风辰全身不受控制,漂浮在半空中。只听一声龙吟震吼而出,随即叶风辰身上射出万道金光,无边无际的黑暗顿时被照亮。‘叶风辰’一阵激动,“终于要苏醒了,叶风辰,你的时代来临了,黑暗过后是什么?是光明!”。此时,叶风辰似乎一脸痛苦,“呀...”地一声吼叫振聋发聩。

终于,叶风辰身体中的某种力量要破体而出了。只见万道金光瞬间被叶风辰吸入体内,而后一声龙吟震慑整个精神世界。一颗龙头慢慢地从叶风辰身体里冒了出来,紧接着龙身拔地而起,龙尾一甩,整条金龙瞬间飞上虚空,在叶风辰头上盘旋。随即,金龙身躯开始逐渐变大,万丈身躯就这样显现出来。随着一声怒吼,金龙扶摇而上,直冲高空而去。只听一声响破天际的轰隆声如冲击波般传递下来,这片无边黑暗顿时化为虚无。替而代之的是刺眼的光芒,在叶风辰的金光照耀下,整个世界都是金色的。“哈哈哈,人生本是如此,守得云开见月明,如今我已脱去桎梏,黑暗的时候已经过去,光明正等待着我。从此以后,我叶风辰,困龙一时脱枷锁,天地四海任我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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