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5个多小时的颠簸,大家看到了一座古代石砌的城堡。
闻天嚷道:“我们到了,塔什库尔干,在维吾尔语里意为‘石头城’就是因为这城堡而得名的。”
飞虎在前面站了起来说道:“我们直接去塔县的塔什库尔干镇,先去见见书记。”
随着汽车停在了塔什库尔干镇镇政府门前,大家还没下车就听见了熟悉的旋律,“塔什库尔干祖国西部,红其拉甫金色国门,友谊之门向世界敞开。这里的人们都是边疆卫士,便装战士,边疆人民,随时准备为这片净土献出生命。塔吉克人民幸福安康,生活无忧,我们点着篝火,像雄鹰展翅飞翔。”
“奇怪了,歌词完全没听过,旋律倒很熟。”林萧边说便走下车。
“中国你是我祖国,我的母亲,你的名字牢牢刻在我心坎。五十六个名族心连心,亲如一家,共建幸福家园。”
“原来是小苹果,这歌词改得,呵呵。竟然火到我们国家的最西边了。”林萧说的话,大家都没反应。原来大家一下车便被镇政府门前广场上的一群塔吉克男女老少们给吸引住了,他们个个身穿塔吉克民族服装,随着节奏扭动腰肢跳着舞,一边用略为生涩的汉语在那唱小苹果的爱国版。那些女人个个浓眉大眼,身材苗条,头戴漂亮的绣花帽子,还飘着一段色彩鲜艳的纱布,随着腰肢摇曳摆动,随风飘扬甚是好看。他们一边跳一边不时朝林萧等人露出灿烂的笑容,好像是在欢迎他们一样。
“总算把你们给等来了。”原来镇书记早已在这恭候多时,他头戴一顶白色圆帽,长相具有西方人的特点,高鼻深目,脸部轮廓明显,很有棱角感。此刻笑起来的脸颊就像塞着两个红苹果,很喜气很慈祥的样子。
飞虎连忙上前握着书记的手说:“让你久等了,哈什米安书记,我是考古队的领队西门飞虎。”
“你好,听说你们考古队千里迢迢来我们这山沟里,镇上的人高兴坏了,都自愿来唱歌跳舞给你们看呢。”哈什米安书记指着满广场的塔吉克人民,笑着说道。
飞虎非常难得的露出了笑容:“早听说你们能歌善舞,今天还是被你们惊艳到了!”
“你是祖国的一只小苹果,你的纯洁像慕士塔格冰川,五十六个民族,亲如一家,共建幸福家园。帕米尔离太阳最近的地方,色勒库尔因而充满阳光,你那辉煌的历史写入史册,卫生教育事业齐腾飞,致富政策暖民心……中国你是我祖国,我的母亲,你的名字牢牢刻在我心坎。五十六个名族心连心,亲如一家,共建幸福家园。”在小苹果充满魔性的旋律下,可爱的塔吉克人民翩翩起舞,仿佛根本停不下。
“你们肯定饿坏了吧,快快请进,我们早就准备好吃的了。”书记边说边拉着飞虎的手往里镇政府里头走。
大家都被哈什米安书记还有塔吉克人的热情所打动,跟着书记便走入镇政府大院。
中午席间,哈什米安还给大伙儿介绍了两位民兵,一位叫艾赛提,是他的儿子,长得十分帅气,长长的眼睫毛下有双淡蓝色的眼眸,另外一位叫巴提亚高鼻梁、深眼窝,满脸的皱纹,大约有40多岁了,他在酒桌上讲述了自己20多年来守卫边疆的故事,先后抓捕过近百位偷渡分子,其中大半都是分裂分子。大伙儿都很钦佩这位叫巴提亚的老战士,面对穷凶极恶的恐怖分子,他靠着对祖国的满腔热情和无限忠诚,屡次勇敢的与对方搏动,竟多次与死神擦肩而过,应大家的请求,巴提亚向大伙儿展示了当民兵时头上、腿上、肩膀上受伤留下的疤痕,一到刮风下雨的时候还会隐隐作痛。
席间哈什米安频频高举酒杯大声说道:“让我们为祖国干杯,各族人民要像石榴籽一样,紧紧团结在一起。”让远道而来的考古队从心底感叹塔吉克人可真是爱国阿。
哈什米安书记与飞虎经过一番商量,决定下午先到住处休息,然后去看看那座出土了雅利安语羊皮纸的古墓。
※※※
哈什米安书记把大伙儿领到他家,这是个独门独户的院子,土夯院墙,周围栽种柳树、杨树和杏树,他家除了一间正房,还有两间客房,其中一间客房是儿子艾赛提的,现在腾出来给考古队的男人们居住,另一间客房自然是给5位美女住了。两间客房都有一个靠墙砌成的实心长方土台,就是我们平时说的暖炕,上面铺着羊皮和粗毛毯,土台边镶木边,像北方的炕沿。屋内四壁无窗,只在灶台上方的屋顶建有一米见方的大天窗,镶着彩色玻璃,精雕细刻,颜色鲜艳,它起着采光和通风的作用。
正当大家差不多准备好行李的时候,艾赛提和巴提亚牵着12头牦牛进了院子,林萧看见了奇道:“这是做什么,我们该不会是骑牦牛进山吧?”
巴提亚憨厚地笑了笑说道:“我们这一带都是沟沟壑壑,何况这古墓那离我们50多公里,不靠这牦牛不行啊。它们耐劳,能背行李,还善走陡坡险路、雪山冰川,还能游渡江河激流,有用的很那。”
艾赛提也说道:“它们可是高原之舟啊,进了雪山,我们全靠他当交通工具呢。”
林萧乐了,心想东汉皇帝刘秀就是个骑牛将军,没想到2000年后他也能体验一番骑牛走天下的感觉。
虽说是五月份,然而塔县这一带白天温度不超过10摄氏度,进了雪山就便只有0摄氏度以下了,大家出发时都已经换上了羽绒服,带上了护目镜和护耳帽。据说如果不带护目镜的话,没有保护的眼角膜很容易受伤,因为无论是否有阳光照射,雪地的反光都非常强烈,若是艳阳天在雪地中活动,在数小时之内即可造成严重的雪盲。
他们要前往的古墓位于一个叫红其拉甫的地方,平均海拔4500米以上,氧气含量不足平原的50%,风力常年在七八级以上,最低气温达零下40多摄氏度,而现在恰逢五月气温也只有零下10摄氏度。它在塔吉克语中是“血染的通道”的意思,早在西汉时期就是我国对外商贸的重要驿站。特别是吾甫浪沟尤为险恶,被塔吉克牧民称为“死亡谷”,古墓就在离”死亡谷”不远的地方。这一带因山势陡峭、怪石嶙峋、道路险峻,巡逻车、军马根本无法通行,只能依靠“高原之舟”牦牛作为交通工具。
大家骑着牦牛在山间沟壑中前行,虽然牦牛步子很稳,但大伙儿毕竟不是牛背上的民族,只觉得一路颠簸,比来塔县时的巴士还颠簸得厉害。
不过艾赛提和巴提亚早已习惯了这样的骑行,反而一路高歌;“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为什么这样红?哎~红得好像,红得好像燃烧的火。它象征着纯洁的友谊和爱情~”
远处巍峨的慕士塔格峰山顶躲在白云之中,白雪皑皑的山峰下是伸向雪线下方的道道冰川,宛若冰川公主飘逸的白裙和长袖,那是一个岩石和冰雪构成的世界。大家头顶上方则是清澈如镜的蔚蓝天空。
这是一块纯洁神圣的土地。
“奇怪,怎么闻到一股硫磺味?”林萧这么一说,大家都闻到了这股臭鸡蛋味,味道很大,随即皱起眉毛。
巴提亚说道:“这是地下温泉,这一代非常多,说明红其拉甫山谷就在前面不远处了。”
飞虎、江华点点头表示明白。
小雪突然叫道:“林萧哥哥,你看,那是什么?”葱白细指一指,林萧抬眼望去,不远处几道水柱竟从冰川中喷涌而出,白气弥漫,如烟如雾,最后扑面而来,竟是一股暖风。冰雪两重天的奇观,让林萧惊奇不已,面对小雪抛出的问题,绞尽脑汁才想起从前学过的知识,说道:“那是地下温泉内部蕴藏了巨大的能量,一被挤压就形成了喷泉。”
又没过多久,林萧耳畔又传来小雪满心欢喜的惊呼:“你看,还有一道美丽的彩虹呢。”
林萧望着喷泉的水汽在阳光照射下形成的彩虹,喃喃而语:“恩,还真是漂亮呢。”
告别这令人流连忘返的美景,队伍便进入了红其拉甫山谷,塔吉克人口中的“血染的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