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内破败不堪,石板小路的缝隙间填满了不知名的杂草,小路旁也是满目疮痍。
随着张叔,一行人到了大厅。这大厅……真是……荒凉啊。随然透过这厚厚的灰尘,可以看见古朴的家具经过了岁月的侵蚀却依然完好,这足以证明这栋房子曾经也是盛极一时。
“姑娘,少主,你们先在这儿等等,我去看看屋内的情况。”张叔把他们三人遗落在布满蛛丝与灰尘的大厅中,去观察其他房间的破败程度了。
“师父,这里,也是可以住人的吗?”莫萌萌的眼不断越过残壁断垣,最终定格在水心的脸上。
“凑合一阵子吧。”水心自踏进起便一脸僵硬,没有表情,方才被萌萌一喊,回过神来。
张叔手脚麻利,片刻便收拾出一间暂时能住的屋子。
屋中烟尘虽已扫尽,却因为年代久远,散发着一股子的烟尘味。
幽紫的珠帘轻垂,此足见其主富贵。
水心瞥见这幽紫的珠帘,更深忧郁袭来,盛极而衰的悲痛又有谁人知。极力想掩去的痛苦本想让时间洗刷而去,却不料这份痛苦已在心间烙下深深的印,即便是时间,也不可磨灭了。心中已如刀绞,面上还要强装无事,到底会是有破绽的。水心径直穿过珠帘,来到卧房,盘腿上榻。这熟悉的地方不需多久就会让她泪流,在此之前,不要让人发现才好。
水心极力装做平静,闭上被忧郁占领的眼眸,盘腿做调息状,道:“舟车劳顿,小女子需要休息,叨扰慕容公子,深感抱歉。”
张叔接口:“姑娘好好休息,我且带这位姑娘去客房。”
木雕的门年久未用,吱呀地哀号一声,关上了。
莫萌萌和慕容如雪跟着张叔出去了。
一人独处的水心无法自已,泪如决堤的洪水般溢出。已经很努力地告诉自己不能哭了,可泪还是不止地往下掉,湿了床幔,也湿了心底的记忆。
水心轻喃:“这便是命运的劫数吗?让我离开这里,再让我回到这里。”
水心不再试图修筑眼中的坝,让泪肆意挥洒吧。水心把头扎进张叔早已铺好的被褥里。
泪,
戛然而止。
这个气味,她永远不会认错。
“呵呵。”水心停止了感伤,取而代之的是略带惊异的笑。笑中不见了哽咽,眼眸在悄然间缩小,睫毛上虽然还挂着晶莹的泪珠,手却紧紧揪着被褥,“让我发现你了。”
那一夜中的那一张狰狞的脸在水心满眼的怒火中燃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