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晶的怒火在小白的意料之中,因为血晶这辈子除了她,没恨过任何人。那个人,承担了血晶心中所有的恨,因为如果没有她,那如今的一切……或许都会不曾发生吧!而血晶,一定也不需要承受如此多的苦。小白真的血晶怎样才会生气,也知道该如何让她“冷静”。其实这一切,都不过源自血晶的心,她的情。
小白识海一动,拿出了一幅画卷,不敢用力,轻轻地呈到了血晶面前:“主子与我说,这幅画,除了凌薇姑娘谁都不能看。如果有一些凌薇姑娘心情不好了,可以打开看看,一解……相思之苦。”
小白的话很暧昧,血晶第一感就觉得上面画的是魔邪,不过却又立马否定了。因为如果上面是魔邪,那便根本不需要那么偷偷摸摸而又光明正大。“上面,到底……是谁?”明明血晶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可是她还是忍不住问了这么一句。
“主子说,这画上的,是姑娘心尖儿上的人。”小白清楚地看到,血晶拿着画卷的手抖了一下,“主子说,她拿走了蛇窟里的一幅画,而这一幅画就当做赔罪了。”
“赔罪?她又有什么罪?蛇窟里,不过是一幅我闲来无事画出的一幅废画罢了,那上面的人,呵……”想起那画上的人,血晶苦笑了一声,“这画,替我谢谢她。”
一时愤怒,一时凄凉,小白知道,如果不是风彦在场,血晶怕是已经哭了。小白知道,或许她不应该打扰血晶的悲伤,只不过静雪叮嘱了有一些话必须要说:“凌薇姑娘,主子说,那幅画其实是转赠给了忘川,希望您不要介意。”
“忘川……”三生石上,流水书忘川,想到这些,血晶的书不禁紧了些,不过想起手上的画卷,血晶却又生生把这口气压了下去,“赠便赠了吧,不过是一幅无用之画罢了,在谁手里,又与我何干?”
“其实你是故意的,故意与我提起他们。”血晶的手轻轻抚着画卷,然后声音轻轻柔柔地说道“小白,你从来不怕我大怒,然后杀了你。”
“姑娘,其实主子只是想要我提醒你一句……不要忘了自己姓什么,为什么。”看到血晶这个模样,小白也不好受,只不过若是如今不早一点说,只怕到时候说,血晶会更痛苦。
姓什么,为什么?一个人的姓可能就意味着一个人的身份,一个人的责任。而血晶的姓,意味着她的耻辱,她的不幸。她不姓血,不是血溪和锦娅的女儿,她姓……莲!她的出生就意味着灾难的降临,战争的爆发,她是一个不幸的人,同时也是一个带来一切厄运的人。
“小白,我一直以来都只为了那么一件事,但我不想了,我累了,想要休息了。或许,我的降生就是一个错误,我一直在努力地弥补,只是可惜……太晚了。剩下的日子,我不想再那么痛苦地活着了,行吗?”血晶近乎哀求的声音在小白耳边响起,却也就此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