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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锲子

楔子

静谧的夜晚,月亮高挂。

“行动。”一声令下,黑影闪过之处血流成河,喧哗声打破了祥和的夜晚,刀光剑影,锋利的刀即将砍入老者身躯的一瞬,老者双手接住下落的刀,扭头向陷入战局的人吼道:“宣叔,快去护小姐周……全。”话还未说完,另一把剑已穿过胸膛。“老爷—”悲痛的声音响彻云霄,“爹—”刚从房中跑出的人儿正目睹这一幕,被剑刺入胸膛的人向声音来源处望去,费力的笑了笑,似是安慰来者,任凭周围鲜血怒撒,这一刻,世界仿佛安静了。

“小姐,快走。”宣叔一把抱起不及髫年的孩子飞出重围,女孩的眼睛一直盯着渐行渐远的景象,直至消失在黑暗中。

“宣叔,我们去哪儿?”平静的声音自后背传来,“回小姐,老爷已经安排过了……您……节哀。”宣叔顿了好久,才说出最后一句话,

“爹已经预知了今天的暗杀吧?”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小姐,待会儿到了安全的地方再说。”

女孩按住心中的不解,闭上眼睛,呵,爹,你再也不会陪忆儿荡秋千了,对吗?我叫爹的时候,也不会有人答应了吧。一颗晶莹的泪珠悄无声息的滑落。

不知过了多久,两脚终于找着地,

“属下拜见小姐。”宣叔单膝跪地,右手放于胸前,头虔诚的低下,

“这….宣叔,你这是干什么?”女孩微皱眉毛,回首之间却难掩绝代风华之貌,

“小姐,这是老爷给你的,看完你就明白了。”宣叔双手呈上信封,女孩接过,快速拆开,

良久,呵,爹,这就是你常说的宿命吗?你选择了死亡显忠义,让我独活于世间,承受着矛盾的煎熬,你怎能将我至于如斯境地?你怎么忍心?

“轰隆隆…..”“哗----”

天空毫无征兆的下起了瓢泼大雨,呵,过了这一夜,索家被血洗的痕迹将消失的干干净净,皇位上的那位,想必已找好了对外的借口来掩盖事实的真相罢。看着窗外的大雨,心中不知什么滋味。

索忆无意识的走向门外,闭着眼睛,任凭雨水带落在脸上,“哈哈哈哈哈”笑声似要穿破尘世,宣叔依旧那样跪在地上,看着远处的背影,老爷,你怎么舍得让小姐担负这么多?怎么舍得?微光中,女孩的背影越发落寞冷清,两行清泪滑下,再睁眼时,眼中多了几分凛冽。

下过雨后的迎接的白天总是阳光明媚,索忆转过身,看着还跪在地上的宣叔,不禁愣了一下,“宣叔,你去休息吧。”

“小姐,虽说属下一把老骨头,但我也算习武之人,身子板还是扛得住,小姐不必担心。倒是小姐淋了一夜的雨,应当好好休息。”

“罢了,宣叔,叫其他人都出来吧。”

宣叔一愣,小姐的敏察度果真非同常人,这才髫年,老爷说得果真不错,小姐确实是个可造之才,回过神来,立即拉响了暗号,

“属下上官夕,参见小姐。”

“属下韩魂,参见小姐。”

果不其然,这些人个个都是奇葩。

上官夕,就是上官家族从未露过面的那位大小姐,听说他家下人也没几个知道她长相的。这个上官家族誓死为索家效命果真不假,索家就剩我一个,想必上官家也……不对,既然爹知道暗杀的进行,肯定已经将上官家安排到了安全的地方,唉,算了,既然老头子有他的安排,我就顺着他意思走吧。

至于这个韩魂,江湖上有名的大夫,传说就没有他不会治的病,但同时他也是出了名的傲娇,看不看病全看他的心情。真不知老爹怎么请到这种人替已经在昨日消失的索家卖命。

“小姐,这两位是老爷为小姐挑选的,必要时候可以帮助小姐,完全值得相信,剩下的有烧饭的丫头,唤作乐娘,老爷说人多了太扎眼,除了山顶的惑玄大师,就只有我们几个。对了,这是老爷让交给小姐的。”

索忆看着宣叔手中的令牌,呵,真是讽刺,皇位上的那位灭索家不过就是想拿到这令牌,现在令牌在这儿,昨晚的布局似乎成了竹篮打水,可怜了那么多条人命。

索忆转身走进屋内,看着屋内与索家那个闺房相似的布局,经历昨晚后本以为铜墙铁壁的心,在这一刻,轰然崩塌。

索忆将关上门,嚎啕大哭了起来,屋外等人听着房内响起的哭声,似是松了口气,的确,索忆从昨晚到今早的表现都不像是一个孩童,她的冷静看在众人的眼里都可怕至极,但大家都知道她内心的痛楚,这样释放出来,也好,免得憋坏了自己。

“上官夕,你去外面打听一下是什么情况。”宣叔转头吩咐,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上官夕大大咧咧的答应,若非是老爷选给小姐的人,他真心怀疑这个上官夕的能力。虽说只见过几次面,但这个上官夕,当真让人担心。

“韩魂,你的医术我就不质疑了,待会儿小姐心情好点的时候,你去看看。”

“好。”韩魂应下。

宣叔又去厨房吩咐乐娘,准备吃的随时送到小姐房内。

唉,一把老骨头了,还如此操心,谁叫自己是看着小姐长大的呢?对小姐的慈爱也绝不比老爷的少。吩咐完该做的事,便转身朝山顶走去,惑玄那个老头子几年都没见过了,不知还记得我俩的交情不?管他的,反正要让他下山来教小姐心法,要是他自愿,就算他识趣;若是……哼哼,那就不客气的将他绑来。宣叔心中暗自计量。

离事发当天已过去一周,庄园内……

“小姐,小姐,小姐……”上官夕大呼小叫的从外面跑进屋内,听到声响的索忆皱了皱眉,这丫头与头几天一本正经的姑娘是一个人吗?

“小姐,那个杀千刀的叶耀放出消息,说索家归隐,索老爷前几天就有上交折子。”上官夕说得满腔热血,仿佛被灭的是她自家,恍然忽略了索家正牌大小姐的淡定,“幸好,原来跟随索家的那些家族的大臣觉得有蹊跷,便到处打听,纸包不住火,上官家已经采取行动……”

“你现在还可以联系上官老爷吗?”索忆已经大体猜到了上官家的打算

“呃,可以是可以。”

“那待会儿我写一封信,你去送给上官老爷,顺便利用上官家间接告诉其他大臣对索家的事都不要插手。”索忆疲倦的闭上眼,依靠在琉璃榻上。

上官夕顿时一脸不解,这画风也转的太快了吧,小姐不帮自家说几句话吗?还有怎么能叫利用上官家呢?怎么感觉小姐在干扯后腿的事?算了,皇帝不急,太监也不急,反正当时索老爷不也想让小姐放下包袱么?想着想着,上官夕便转身离开了。

呵,叶耀,叶朝,你欠下的,终有一天,我会一一讨回来。

索忆缓缓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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